一旁的秋夕颜没有错过顾瑀那抹转瞬即逝的温柔,脸上还是清尘的模样,看着温画璃的背影,见她如自己一样穿着一身白衣,好像是一点都不介意似的,转而淡笑着看向顾瑀,“师兄,没想到温姑娘穿白衣比我要好看许多呢。”
虽然顾瑀上次说过,让她不用再叫他师兄,但是秋夕颜好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依然喊顾瑀师兄。
而这话说的,好像是在夸温画璃穿的白衣好看,但隐隐的,似乎又暗怪温画璃明知道自己喜欢穿白衣,却偏偏要和自己撞衫。
顾瑀听此,脸上不动声色,轻轻嗯了一声,随后抬脚也向宫门里面走去。
见此,秋夕颜看着顾瑀的背影,脸色微微一变,双手握紧。
宴会厅内,此时已经来了不少的人了,不管是使臣还是大臣们都有,云玉然今日也已经早早的到了这里,见温画璃等人进来,朝着他们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了。
而坐在另外一边的萧寒看到萧炎是同晏安澜等人一起进来的,眼中不禁划过一道暗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大约是人都到齐了,皇帝也缓缓来了,皇上看起来大约五十多岁,大概是因为常年处理政务,所以他看上去似乎还要老一些,而且眼中隐隐带着几分疲惫,在皇上的身后还跟着两位嫔妃,是如今宫中最为得势的两位嫔妃,淑妃与惠妃。
淑妃偏瘦,脸上保养得当,温柔体贴,看上去倒是一点不像四十多岁的女人,到更像是刚入宫的秀女似的,而惠妃则是体态雍容,脸上带着几分威仪,比之淑妃,倒是更加有娘娘的气势。
温画璃暗自观察着这皇宫中的人,也不怪她好奇,她与萧浪也算是朋友,也想看看,那些让萧浪如此的人,究竟是什么模样。
“今日是我西楚国的国宴,在此,朕先敬各国使臣一杯,各国使臣不远千里来我西楚国,朕实在是高兴。”在温画璃观察的空档,皇帝已经做到了最上面的龙椅上了,他似乎很高兴的样子,举着酒杯,朝着底下的各国使臣说道。
见此,云玉然等人纷纷站了起来,也举起酒杯来,温画璃虽说如今是和亲的身份,但是毕竟还没有真的嫁给晏安澜,如今还是大楚国的公主,自然算的上是使臣了,见此,也只能站起来,学着晏安澜等人的模样,举着酒杯,朝着皇帝的方向示意了一番,便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温画璃会喝些酒,只不过却不能多喝,多喝了便容易醉。
顾瑀侧头,眼角看到温画璃这幅直接将酒喝完的样子,微微皱了皱眉头。
“哈哈哈,听闻大楚公主马上就要与东篱国君成亲了?实在是可喜可贺啊!朕在此就先祝两位一杯了。”皇帝也注意到了温画璃的存在,毕竟温画璃样貌不凡,是谁都不会忽视的。
说完,皇帝又拿起手中的酒杯,朝着晏安澜等人示意了一番,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而温画璃与晏安澜见此,自然也是要一起的,温画璃没办法,只能将第二杯酒再次喝完了。
温画璃心里头不禁暗自嘟囔着,难怪别人都不喜欢应酬呢,这说几句话,就得喝一杯酒,不喝还不行,这换谁受的了啊!
“不过这大楚公主到底还没有与东篱国君成亲,如此住在一起,怕是对公主的名声有损,朕已经为大楚公主安排了大使馆,大楚公主不日便可搬到大使馆去。”皇帝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颇为关心温画璃似的,开口说道。
若不是当日在御书房内,那南越使臣和自己提的条件,让他给温画璃换个住处,他才懒得管这等子闲事呢!这东篱国君抱着美人好好的,被他如此一搅和,恐怕心中也会不满吧?皇帝想及此,目光不禁看向那晏安澜。
果然,见晏安澜脸色不大好看,晏安澜可不认为皇帝会忽然管温画璃住在哪里的问题,这背后,恐怕是有人推动吧?晏安澜眼中带了几分危险,看向不远处的顾瑀。
而顾瑀带着面具,见晏安澜望过来,目光清冷,只是微微撇了晏安澜一眼,便又转过了头去。
“画璃谢过西楚国君。”温画璃听到皇帝如此说,心中一喜,开口谢恩道。
她原本倒是没注意到这件事情,不过现在细想来,自己和晏安澜同住在一处,似乎确实不大好,而且自己若是有了自己的住处,顾瑀来看自己应该也会方便一些吧?
想到自己在想些什么,温画璃脸色微红,不禁在心里轻呸了自己一声,怎么顾瑀不着急,自己倒是着急起来了!像是着急和顾瑀偷情一样!
此事说完,皇帝便也不再纠结这事了,说起旁的事情来。
“皇上,这如今太子已经死了,皇上也该考虑考虑另立新储的事情了。”这时候,不知道是哪个大臣这么不长眼,站了出来,开口说道。
皇帝看着底下跪着的大臣,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这些人在朝堂上说还不算,如今在这国宴上,也要提及此事!岂不是当着别的使臣的面,丢他们西楚国的脸吗?!
“此事是公事,不必在此议论。”皇帝脸色不太好看,冷声说道。
然而那个大臣好像是看不到皇帝的表情似的,低着头,一副要死谏到底的样子,“皇上!这事虽为公事!却也是我西楚国的国事!微臣恳请皇上今日做下决定!以安民心!否则,老臣便是一头撞死在这里,也是死不瞑目啊!”
这位大臣这话一说完,宴会厅里便是寂静一片,没人敢说话。
别的大臣们都有些佩服这个谏言的大臣,居然敢说这种话出来,这不是明晃晃的用命威胁皇上吗?若是平时在朝堂上,皇帝大可以不理会,这个大臣是死是活,他都懒得管,敢这么威胁他,别说这大臣一心求死了,就是他不想死,皇上估计也会送他这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