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便是先皇的忌辰了。
北岩国因为大半疆土都是草原,所以像是皇上的皇陵也都在一处地方,除了先皇的皇陵在那里,历代的北岩国皇帝的皇陵都在那里。
而且安葬皇帝的皇陵距离皇都颇远,而这祭祀又是大事,所以朝堂上大半的官员都要随着皇帝一同前往皇陵去,这一来一回,都要有个大半个月才行。
温画璃与顾瑀因为在皇都中待得无聊,所以也随云玉然一同前往了皇陵,而且温画璃隐隐感觉,如果那八咫镜是由云氏的先祖藏起来的话,这埋葬了历代帝皇的皇陵,极有可能会有八咫镜的线索,所以才会跟着云玉然一同过来。
让云玉然意外的是,这一次不禁是温画璃顾瑀跟来了,就连萧浪也一并来了。
自从上次在萧浪的宫中将事情说开了以后,云玉然就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萧浪了,宫里头的人都说是萧浪失了女帝的宠爱,云玉然也已经看开了,感情这个东西勉强不来,既然萧浪不喜欢自己,她也没必要去勉强他,而且萧浪想要利用自己这件事情,云玉然说心里毫无芥蒂,是不可能的。
所以对于这次萧浪也跟着去皇陵祭拜的事情,云玉然只当做看不到,萧浪想要跟着便跟着,他往后如何,都与自己无关了。
至于温画璃与顾瑀两人,因为上次的事情,温画璃还是没有原谅顾瑀,对顾瑀都是十分的冷淡,一副懒得与他说话的样子。
没过多久,因为皇陵离皇都颇远,所以云玉然的车队只能先在中途休息一晚,第二日才能赶到皇陵,一行人在傍晚的是时候,便在一处地方扎了营了。
云玉然才刚刚从自己的马车上下来,便看到不远处叶老爷子也从自己的马车里面颤颤巍巍的走了下来。
“云姐姐!”温画璃懒得和顾瑀呆在一起,所以一下了马车就跑到了云玉然这里来了,只不过温画璃忘了,这里是大庭广众之下,而叫着一个女帝为姐姐,实为大不敬之罪。
温画璃大概也是后来意识到了这一点,朝着云玉然吐了吐舌头,刚庆幸没有别人注意到的时候,背后却忽然想起一道苍老的声音。
“皇上,这祭祀是我北岩国的事情,这大楚国的公主跟过来,恐怕不合适吧?况且大楚皇帝难道没有教过大楚公主,该怎么称呼别国国君吗?”叶老爷子虽然眯着眼睛,但是目光却十分凌厉,看着温画璃,冷声开口道。
“是朕让画璃这么叫的,朕与画璃一见如故,收她为义妹,有什么不对吗?”听此,云玉然深深的皱了皱眉,看着叶老爷子说道。
“皇上,您若是收个普通人为义妹也便罢了,但是她是大楚公主,您要收她为义妹,好歹也要写国书给大楚皇帝,哪里有这么儿戏的事情?”叶老爷子脸上不动声色,话语中却满是责怪的意思。
“据我所知,叶老也不过一个太傅之职,管的未免太宽了一些。”温画璃看了云玉然一眼,见云玉然心中有气,却不好发作的样子,加上自己也看不惯这叶氏如此嚣张的模样,所以冷声开口说道。
怎么说温画璃在大楚的时候也当了一年多的公主了,公主该有的气势她还是有的,所以此刻的温画璃看向那叶老爷子,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王在看着自己的臣子一般,气势丝毫不必那叶老爷子差。
叶老爷子身子微微一顿,那双浑浊的眼睛看向温画璃,眼中的寒意看得人心惊,只见叶老爷子伸手缓缓摸了一把胡子,淡淡的开口说道,“老夫虽为太傅一职,但是有责任管教皇上的一言一行,皇上言行有失,老夫自然要指出,倒是大楚公主,又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指手画脚?”
“我只是觉得,叶老似乎管的太多了,叶老是当朝太傅,只是太傅太傅,终究是一个臣,云姐姐乃是皇,臣子面对皇上,总该要有个面对皇上的态度吧?”温画璃看到叶老爷子这幅样子,并没有害怕,反而继续开口说道。
她知道叶老爷子一直想要找到八咫镜,来取代云玉然的位置,她之所以说这些话,也是在嘲讽那叶氏,臣子就永远都是臣子,他们想要称皇,也得先看看有没有那个能力称皇。
“大楚公主倒是口齿伶俐。”叶老爷子深山看了温画璃一眼,随后也懒得与温画璃再做口舌之争,朝着云玉然点了点头,便走向属于叶氏的帐篷里面去了。
云玉然看着那叶老爷子的背影,皱了皱眉头,才转过身来看向温画璃,眼中带了几分担忧,“画璃,你不该惹他的。”
“可是叶家这么嚣张!他们那么不把你放在眼里!”温画璃眼中带了几分不解,看向云玉然。
她只知道叶家对云玉然十分不敬,她不想看到云姐姐受委屈,所以才会出言讽刺那叶老爷子的。
“有些事情,你还不清楚,叶氏没有我们看起来的那么简单,我是怕你方才的那番话激怒了叶老爷子,他会对你动手。”云玉然看着温画璃这幅模样,心中一暖,却还是将自己心里的担忧说了出来。
“别担心了!反正再过些日子,等你与萧浪的婚礼办了,我们多半也要离开了!到时候那叶氏要对付我,也已经找不到我的人了!”温画璃听此,眼中没有一点担心,反而是安慰着云玉然,随后好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奇怪的转过头看向云玉然,“对了,云姐姐,这几日怎么没看到你与萧浪在一起?你们是吵架了吗?”
方才她还看到萧浪的马车在离云玉然这里颇远的地方扎营了,一般来说,萧浪都快和云玉然成亲了,两人不是应该腻在一起的吗?怎么感觉两人像是故意躲避着对方一样,这两人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吵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