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坐着租来的马车行在熙熙攘攘的云天城中时,徐墨看着掀起窗帘不断指指点点的三人,这才明白为什么三人这么激动。
云天宗内,杂役弟子除非是被逐出宗门,否则是不允许私自下山的。
小哑自记事起便在云天宗,所以一直听闻别人说着云天城中怎样的好吃怎样的好玩,年少的女子最是好奇,自然对这出行满是憧憬,但小哑性格又腼腆,自是不会主动提及,也是怪不得那番失态的表现。
卢俊生自两年前便无法自由下山,与自己性命相依的妹妹断了两年联系,心中自是担心得紧,听闻徐墨下山,即便知道自己的请求有些过分,但依旧鼓起勇气向徐墨提出请求,自是担心到了极点。
而徐墨作为两世为兄的人,自然理解卢俊生的痛苦,便也乐得做这好人,只是一人就是十个积分的登记费,让徐墨微微有些心疼。
云天城横纵两百里,即便坐着马车,也足足花了一上午的功夫才到达林导师的府邸,毕竟自己坐的马车,可不想林导师当日送自己那般还能用灵力加速。
一众人下了马车,卢俊生立刻上前敲了敲大门。
“吱呀”
大门打开,门房正准备询问,一见卢俊生的青衣,立刻关上大门,大吼一声,随即便是门内叮当声响。
徐墨眉头一皱,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立刻拉过卢俊生站在门前,正准备敲门,却是听到里面小玉姐一声怒喝。
“开门!”
大门猛然拉开,迎来的却不是小玉姐,而是锋利的剑尖!
“当!”
徐墨赶紧唤出匕首打偏剑刃。
在看清是徐墨之后,小玉姐赶紧收回长剑,惊讶的看着徐墨
“徐墨,你……”
看着小玉姐的眼神由惊讶变为难过,甚至有些躲闪之时,徐墨心脏猛然漏掉一拍,甚至惊恐的后退一步。
“纤……纤纤呢?”
徐墨声音有些颤抖,卢俊生略有不解的扶住徐墨,却是忽然间眼神中显出些焦急,马车之上,他们三人自是知道了徐墨妹妹的事情,在此时此刻,徐墨那颤抖的话语,怎么不会让人看出些许端倪。
小哑双眼甚至在这焦灼到让人心悸的气氛中有些湿润。
“纤……纤纤!”
徐墨夺路狂奔,冲向纤纤卧床的房间。
“纤……纤……”
徐墨看到纤纤那发黑的面庞,大脑轰然炸开!
“叮铃叮铃!”
“徐墨!你先冷静!听我把话说完!”
小玉姐一把按住跪倒在地的徐墨,眼角挂着泪水。
徐墨猛然吸了一口气,右手按在丹田之处,让自己渐渐冷静下来。
文字锁链渐渐收回,黑炎没有爆发出来,徐墨轻抚纤纤的脸颊,强行忍住自己的眼泪道
“小玉姐,你说吧。”
“我前些日子,在城中忽然听到有人说三鹿堂来了一位炼丹师,竟然一位三品大丹师,而且炼的药竟然是专治神魂的丹药。”
听到此刻,徐墨突然看向小玉,慌忙从乾坤匣中取出‘定魂丹’,嘴里还不住的道
“这个,我有这个!‘定魂丹’是八品丹药,就算是武者神魂有伤都能治,更别说纤纤了!”
作势就要像纤纤嘴里放,却被小玉一把拦住,徐墨挣开小玉的手,正要放入纤纤口中时,小玉仰手一挥!
“啪!”
“这是八品丹药,纤纤吃了会死的!”
这一巴掌,显然运足了力气,让徐墨终于冷静了下来。
“纤纤现在最重要的,不是神魂之上的伤,是毒!”
看在徐墨终于冷静下来,小玉姐此刻才开始解释道
“在知道三鹿堂大丹师的消息之后,我便去寻大丹师求药,结果纤纤便成了这幅样子,但我哪里肯放过他,就将他囚禁在后院,可随后便不停的有云天宗弟子借着拜见林导师的幌子,准备杀了那大丹师灭口,所以方才才会对你们那般反应。”
“三鹿堂……”徐墨深吸一口气问道“那人交代是谁让他做的吗?”
“没有,而且这毒的解药并不在他手上,这毒是特制毒药,一般的解毒丹都无法解开,甚至于会加速毒药扩散,甚至……”
徐墨捏了捏拳头,问道
“甚至什么?”
“这毒并不致命,但会阻止纤纤识海的伤复原,让她一直昏迷不醒。”
徐墨闻言,站起身来,走向后院,问道
“小玉姐,那人关在何处?”
“后院石室。”
当石室之门打开之时,徐墨看到的却是一身着炼丹服的青年躺在石床之上,看到来人时微微抬头,徐墨还未开口之时便不屑的说道
“我说了,解毒药只有我知道在什么地方,你若是放了我,我自会给你,关着我只会……”
“嘭!”
那人还未说完,却是徐墨冲上去一拳打在他脸上,让他整个身子都撞在墙上。
“或许你搞错了,这毒不需要你我一样能解。”
徐墨冷淡的话语却引来那人哈哈大笑
“你骗谁呢?”
那人捂着流血的鼻子靠墙坐起,依旧一脸冷笑,看着徐墨道
“这‘噬魂丹’若是这么轻易就能解,那还算个屁的恶毒。”
“‘噬魂丹’?”卢俊生微微一惊
“哦?是吗?”
徐墨看着眼前这不过炼体三重的青年,扯过一旁的椅子,将他提起放在上面,对身后二人道
“小哑,你出去,你们两个按住他。”
“怎么?要对我严刑拷打?”
徐墨摇摇头,轻轻拍了拍那青年的脸道
“知道我上辈子学的最多的,是什么吗?”
“哈哈哈哈”那青年闻言一笑“你该不会是说,你上辈子是阎王手下行刑的小鬼吧。”
而徐墨却保持着微笑,只不过眼神中的阴寒让卢俊生与大憨都为之一怔。
“啊啊啊啊!”
一声惨叫在石室中传出,徐墨手中凸现黑炎匕首,而那青年的左手上,所有的手指甲全部不翼而飞!
“不急,我们时间充足。”
徐墨一笑,那男子右手上的手指甲同样不翼而飞。
“啊啊!呼哧……呼哧……”
看着那强忍痛楚大口喘气的年轻人,徐墨依旧保持着微笑道
“我上辈子学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如何让人更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