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是早就从秘境老头那里听闻过此事,但这话从现任的云天宗宗主嘴里说出来,徐墨依旧感到有些不适应。
而云宗主如此简单的就决定下来此事,更让徐墨觉得有些蹊跷或者说草率,那微微一叹后立刻转为笑脸的表情,差点让徐墨觉得这云宗主是巴不得自己早点成为宗主,让他甩开担子。
虽然有些奇怪,但这却是徐墨在这个房间里看到云长老与云宗主最直观的感受。
不过这一切显然也超出了徐墨的预料,本来以为在云长老得知这个云纹印记的意义之后,会将自己放置一段时间,或者用其他方式让自己放弃手上的云纹,却没想到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将这一切弄清并直接叫来宗主承认了这件事。
这样的好事落到别人头上,说不定会高兴的跳起来,但徐墨自然不会认为自己的运气会好到这么不合常理,并且他自己也深知,自己作为一个对这个大陆两眼一抹黑的穿越人,能够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里,还算顺风顺水的混到现在,根本就与自己没有太大的关系。
全部都是因为自己体内那一簇小小的火焰,鞭木救自己是因为它,鞭木送自己乾坤匣也是因为它,就连自己能够顺利通过【长老考】,得到云长老赏识,也是因为它,就连自己通过秘境试炼,得到手背云纹,还是因为它。
因为它,自己才有了分量,才有了被自己都不知道的大人物所算计的价值,徐墨心里很不爽,但却不得不承认,因为它自己才有了和妹妹现在相对安逸的生活,因为它,自己在这个吃人碎骨的世界,有了一席之地。
正如鞭木所说,自己的命运在拥有了它之后,便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但面对眼前的情况,自己显然有着决断之权。
成为下一任云天宗主?
徐墨自然不可能答应下来,如果说自己手背的云纹是秘境老头故意为之,那么现在的情况,必然也在那老头的预料之内,甚至他必然会知道自己会选择答应,从而好顺着他所埋下的伏笔,一步步走下去。
这是徐墨以自己卑微的实力,所做的一次反抗,但为了让这反抗显得自然,不那么突兀,让它顺理成章,徐墨还是用诧异的眼神看了看云宗主,随后看向云长老问道:
“云宗主,云长老,这是怎么回事?”
果然,徐墨这般表情落到云长老和云宗主眼中,自然成了他接受不了突然袭来的幸福而造成的呆滞,云长老笑着走过来,将徐墨拉到方才云宗主所坐的位置,却将目光在整个房间环绕一圈,问道:
“你可知这个院子,是谁的?”
徐墨看向云宗主,问道:
“难道不是云宗主的院子?”
两人哈哈大笑,随即摇了摇头,云长老指着徐墨眼前有些年岁的折子道:
“这里,是祖师爷的宅院,这折子也是我为了查证你手背云纹而偶然发现的东西,云纹上的秘密也尽数在这其中,不过看这密件需要消耗神魂,我还是给你口述罢了。”
“当年祖师爷创建云天秘境的时候,其目的就是为了选拔优秀的接班人,而你手背的云纹,则是标志,但是,无奈祖师爷所设试炼太过艰难,在祖师爷离去百来年后,当初的长老殿竟然都没有找到一个能够通过试炼的接任人。”
“而当时迫切需要一位能够撑起云天宗,决断行事的人,所以长老殿全票决定,将通过试炼层数最多的弟子定为下任宗主,而这个决策则沿用至今,以至于我们这一代都已经忘了最初祖师爷定下的规矩。”
说到此处,包括云宗主,脸上都透露着尴尬,祖师爷是多么强横,却未曾想自己留下的基业继承人,竟然一代不如一代,只能不断降低标准才能选出宗主,不得不说这是一件令人遗憾,或者说耻辱的事情。
徐墨将信将疑的点点头,随即看向云宗主躬身说道:
“弟子斗胆有问,想请云宗主解答。”
云宗主点点头,丝毫没有破天镜的人物该有的傲气,再加之徐墨在先前兽林逃难之时,见到过云宗主亲自出手杀妖的情景,所以对这位宗主还是敬畏有加,遂问道:
“请问云宗主当年是什么境界入的秘境?过了几关?”
云宗主散了先前脸上的尴尬,笑了笑说道:
“我和你同境界入塔,却只过了三关。”
第三关,也就是徐墨遇到罪蛮人的一关,想到这里徐墨点点头,又问道:
“宗主可还记得第三关的试炼是什么?”
云宗主看了看徐墨,似乎是看出徐墨想问什么,便答道:
“我当年是要杀一头境界高我一个大境界的火云狮,你的想法我大致明白,但试炼之中每人的考验都各不相同,自祖师爷创立以来到现在,都未曾有人经历过相同的考核,若不是如此,也不至于你是第一个拥有云纹的人。”
徐墨挠了挠头,笑了笑,想想也是,若是关卡相同,仅凭无数人的经验便可得到完成试炼的方法,何至于弄成如此境况。不过云长老却在此刻看向徐墨问道:
“虽然试炼千奇百怪,但第二关却始终大同小异,我想知道你在第二关是学了什么功法?”
“这里面有什么说法吗?”
“当然,我先前就给你说过,这第二关靠天赋,你适合学什么样的功法,走什么样的路,秘境会给出判断,炼丹的学识药,炼器的学认矿,像你师父我,就是在五天内记住了两千八百种炼器材料,你小子得了什么?”
徐墨微微一思忖,秘境试炼若是有这样的说法,秘境之中那个老头必然知晓,甚至此刻徐墨完全可以断定,自己经历的那些试炼,果然是冲着自己体内的【焚兵黑焰】而来。
而自己在第二关所学的【锻造经】,想来就是判断出自己有学习炼器的天赋,于是便笑着说道:
“我没有拿到功法,反倒是被逼着学了一本【锻造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