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内只剩徐墨咳嗽的声音,徐墨缓缓站起身,面朝着阳光,似乎这样能让自己体内的阴寒有所缓解,让自己暖和一点。
內视己身之时,徐墨见那阴寒之气并未深入侵入自己体内时,便松了一口气,只是冻坏了腿上的一些皮肉而已,缓缓站起,徐墨看向远处那一脸不可置信的王弘益。
“你,你你,你别过来!”
王弘益那纨绔弟子的脸此刻已经完全变了颜色,那不可一世的脸上只有惊恐。
怎么可能,为什么?凭什么?
他一个炼体境的人,为什么打得过聚灵境?为什么那废物竟然在他手下只过了这么几招就死在墙上?凭什么?那把弓,对,那把弓!就是那把弓!连我‘破山刀’都受不住的那把弓!
王弘益在心中不停的寻找理由来安慰自己,终于将那所有的不甘和愤怒归结于手中那把长弓,然而,在看到徐墨缓步靠近自己的时候,嘴中的话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你,你你你要干什么?你要是敢杀我,你也活不了几天的,你你……”
王弘益缓步后退,却是一屁股摔倒在地,此刻显然已经忘了自己是个炼体五境的武者。
徐墨忍着疼痛走到王弘益身前,缓缓蹲下
“大哥,他不能杀!”
却是鼻青脸肿的卢俊生向徐墨这边跑来。
“对,你不能杀我!王长老是我……”
“嘭!”
那王弘益话还没说完,徐墨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虽未用武技,只是用尽肉身力量猛然挥拳,但依旧让那王弘益的脸颊瞬间乌青,下一瞬便是鼻涕带着鼻血一起流下来。
“你要干什么”
看着王弘益带着哭腔的询问,徐墨咧嘴一笑,露出带血的牙齿,右手摸向王弘益腰间的弟子牌,而后拿出自己的弟子牌轻轻一碰。
当看到那两枚打着旋上升的弟子牌时,王弘益终于明白徐墨要做什么了。
“我认输!我认输!”
不由分说,徐墨又是一拳,而王弘益那从小娇生惯养的纨绔子弟,杀人放火这种事情,从来都是在背后别人帮他做的,自己哪里真的见过这样的场面,两拳便被徐墨打得鼻涕口水流了一地。
可惜,云天宗的决斗是很有规矩的,不到那个时间,不到伤口飙血的程度,这种决斗是不可能解开的,而徐墨又没有用任何武技将分寸掌握得很好,完全凭肉身一拳拳打在王弘益身上。
看着哭的稀里哗啦的王弘益,徐墨一把提起鼻青脸肿的王弘益问道
“知道为什么不杀你吗?”
“因为我是王长老……”
“嘭!”
话还未完,徐墨便一把将王弘益按到地上。
“首先,杀了他,是因为他犯了云天宗的规矩,以大欺小,还要致我于死地,所以,即便我杀了他,我也不会受什么责罚。”
说着,徐墨又一把提起王弘益,把他脑袋按向卢俊生二人的位置
“其次,冤有头债有主,你为什么要打我的人?嗯?”
王弘益看着卢俊生二人,竟然满脸委屈道
“那又不是我打的……”
闻言,徐墨先是一怔,随后冷笑一声
“好一个不是你打的,我不想与你做口舌之争,拿出来!”
“什……什么?”
“丹药!”徐墨指了指卢俊生二人。
“我……”
“嗯?”
“有有有有”
当王弘益哭丧着脸将一瓶丹药递到徐墨手上时,徐墨一脚将王弘益踢出院门,冷声道
“不杀你,自是因为规矩如此,下一次,若再是如此,纵然你爹是王长老,我依旧不会手下留情!”
说罢,左手弓右手箭,直指王弘益。
“你要干什么,你……”
咻!
这次,那王弘益依旧没把话说完,又被这一箭吓得屁滚尿流,可惜,虽然‘出刃’可将兵刃无限制的召唤,却自此再也无法突破这三丈之地,那箭矢在王弘益鼻尖便化为不可眼见的黑炎消散,只有无数疾风割裂那王弘益的脸颊和衣袍。
当那王弘益脸颊流出鲜血之时,徐墨伸手向那弟子牌一招,两枚弟子牌便化为两道光芒直射二人。
“滚!”
一声怒喝震醒还在发呆的王弘益,在砰的一声关门声后,那王弘益顷刻间夺路而逃,眼中除了委屈,还有止不住的愤怒和屈辱。
看着徐墨诛杀聚灵境,拳打王弘益,那卢俊生别提有多高兴,看着徐墨的双眼也更多了几分神采,昨日刘管事三言两语就放自己离开时,卢俊生就立刻意识到徐墨必然大有不同,否则,刘管事怎么可能放走自己这个随时都能压榨那么多积分的杂役弟子?
本来就想着碰碰运气的卢俊生,此刻更是庆幸自己的选择,眼见着那王弘益被踢出院门外,自己连身上的淤青都不是那么疼了,看着一瘸一拐的徐墨,卢俊生二话不说,笑着冲上前去扶住徐墨。
连卢俊生都如此想法,更别提脑子简单的大憨和救其于水火的小哑,鼻青脸肿的大憨只能对着徐墨傻笑挠头来表示自己的心情,唯独小哑看了看院墙上的尸体,露出些许忧色。
“你们拿去分了吧。”徐墨看了看丹药瓶,直接递给卢俊生。
“这是五品‘气血丹’!”
卢俊生惊叫一声。
徐墨看了看卢俊生,暗道这小子还真是选对了,若不是当初自己在兽林时被花白灵送了一瓶六品的‘气血丹’,自己在云天宗压根就见不到这玩意儿。
徐墨微微一笑,拍了拍卢俊生扶着自己的手说道
“你们先去治伤,小哑,你扶我上楼。”
卢俊生看着徐墨登上楼去,才用手肘捅了捅大憨的腰窝子说道
“大憨啊”
“啊?”
卢俊生看了看大憨的脸,又举起手中的丹药瓶
“我们跟对人了啊。”
待房间中只剩一人之时,徐墨却又是咳出一口鲜血,不知那男子胸前血宫到底是何人开启,竟然存了这么一股阴寒之毒,虽未进体内,但在体表却依旧难缠,且不说自己身上几处冻死的肌肉,就连鼻腔中吸入的那一丝寒气都无法逼出,可惜自己的功法只能恢复,却无法祛这寒气。
看着那冻死的肌肉,徐墨却忽的眉头一皱,手中匕首浮现,似乎有了解决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