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如何？”
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徐梦冉不省人事，顾萧看着她眉头皱的更紧，这与电视上演的不一样啊，不是说妖怪重伤的时候会化为原形么？
这丫的刚刚在路上突然显现出人形，措不及防的重量让他险些没把持住，那么高的位置，掉下去可不是好玩的。
“这姑娘的脉象好生奇怪啊，公子，这姑娘体内的气象四冲乱撞，毫无章循可言，只怕是啊，”大夫摸着下巴白白的胡子，颇为惋惜道，“命不久矣。”
顾萧没说话，他之前已经给她把过脉了，但是也不知是不是人动物，不，狐狸的脉象不一样，所以才带她寻了一家医馆给看看。
“谢谢大夫。”顾萧从怀里掏出银子，递给他便直接背起徐梦冉离开了。
“让开，都让着点。”
刚出医馆，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就出现十几个士兵将行人拦至两旁，而他们的后方，也就是城门口的方向，正缓缓走来一座马车，马车后方排满了两列士兵。
顾萧正纳闷儿除了皇上谁还有这么大的正面，马车从他面前经过，隔着被风掀起的轿帘空隙中，他看到一张倾城的脸。
***
“见过母后。”
曲雪儿一入房间，看到床榻上女子有些憔悴的脸色，心里泛起酸楚。
把公主安全送回皇后娘娘身边，那她们也就暂且无事了。各自退下后，屈膝在房间内的曲雪儿眼泪才簌簌地落下。
“母后，是女儿不懂事，才让您这般担心，都是女儿的错。”曲雪儿半跪在床头，泣不成声。
一只手搭在她握着陆胭歆手的手背上，陆胭歆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回来便好，以后切莫再一个人跑出去了，外面的人哪及母后对你疼爱的万分之一。”
曲雪儿眼里含着泪，连连点头，“母后说得极是，女儿以后都听母后的，以前都是女的的错。”
瞧着曲雪儿一副乖巧的模样，陆胭歆疼惜地摸着她的头顶，“回来便好，以前的事，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
房间的门框边，在陆胭歆的注视下，一个纤瘦的人影鬼鬼祟祟地猫着腰轻步出了房间。
“既然你现在已经回来了，那就好好养着，等你父皇这段时间忙完了，就举办你与那顾神医的婚礼，也好早日完成你的终身大事。”
陆胭歆看着她，眼神里全然是流露出的爱意。
“我，”曲雪儿有些犹豫着不敢开口。
“有事便说，吞吞吐吐地做什么，咱们也是母女，母后面前，你有什么不敢说的。”
曲雪儿咬唇，“母后，我不想嫁给顾萧了。”
“什么？！”陆胭歆瞪大了眼，“为什么，你之前不是一直都挺喜欢他的么？现在好不容易就要成功了，为什么突然放弃了？更何况，”
陆胭歆的表情严肃起来，“你要嫁给他的消息都已经放出去了，现在基本上整个皇宫里的人都知道这件事，你若是不嫁，那对你的名誉有着极大的损害。”
“母后，”曲雪儿的声音有些哽咽，似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她的喉咙说不出下半句。曲雪儿吸吸鼻子，努力地压抑住喉间的酸涩。
“以前是女儿不懂事，一直闹着要嫁给顾萧，但现在女儿明白了，就像父皇说得，他并不是适合女儿的人，女儿的良人应当另有其人。”
陆胭歆的眼底划过一丝欣喜，但又极快地消逝。
虽说上一次让仪嬷嬷交给她的东西可能没收到，但照现在的局势看来，只要雪儿不闹着嫁给那小子那便是最好的结果。
“没事，不想嫁便不嫁，其他的事，有母后帮你拦着，你父皇那边，有母后在，不用担心。”陆胭歆将她抱住怀中，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开心。
“仪嬷嬷，带公主回去休息。”
外边有些臃肿的身子逆着阳光进来，曲雪儿却连忙出声，“母后，女儿今夜可否在母后这里呆着？”
曲雪儿抬起红肿的眸子，陆胭歆皱眉，“可以倒是可以，不过你父皇今夜会来，若是可以，正好你们”
想到曲义宇上一次罚她下跪时严肃的表情，不知这么，曲雪儿内心生出一股反感。“即是这样，那女儿就先行回宫了，还请母后多在父皇面前为女儿多说几句好话。”
曲雪儿起身微微施礼，便在仪嬷嬷的搀扶下出了门。
“去把他给本宫带过来。”确定曲雪儿出了宫殿，陆胭歆坐直了身子，脸上刚刚的憔悴已然恢复红润。
几个宫女拖着一个惊慌失措的男子缓缓入了房间，那男子就是之前在房间内的施法之人。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欺骗本宫？！”陆胭歆起身，直接扇了他两个耳光。
男子有些发福的脸颊瞬间红了一片。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那阵法，那阵法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明明古书上记载无法破解的呀。”男子拉着她的裙摆，连声求饶。
身体因为害怕不住地颤抖着。
“大胆，娘娘面前，岂有你胆敢称‘我’的？！”一旁带头的宫女出声训斥。
陆胭歆抬手，阻止了她接下来的话。
陆胭歆弯下腰，几根手指抓住他有些赘肉的下巴，“刚刚那牢房里的场景，你可看清了？若是再敢欺骗本宫，那些白骨，就是你的下场。”
几个云淡风轻的字眼，让他的脑海里再次浮现出刚刚黑暗里恐怖的地牢。“是，是，只要是娘娘说的，我，不，奴才，奴才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陆胭歆站起身，擦了擦手，一双眼睑垂下睨着他，只觉得这副样子有些讽刺。
“呵~真想不到，平时高高在上的空尘道士，皇上面前的大红人，也会甘愿在本宫的面前俯首称臣。”殷红的唇角勾起，带着些狠厉。
“放心，本宫不需要你赴汤蹈火，本宫只需要你继续伺候在皇上身边，博得皇上的欢喜，继续当你的大红人便可。”
跪在地上的男子抬头看向他，带着些不解。
“他不是想长生不老吗？你就多研发些药便是，”陆胭歆顿了顿，“是药三分毒，你每隔段时间都做出一种新药供他尝试，这便是你的任务。”
陆胭歆看向他，明明一身华贵，男子却感觉自己似乎看到了一股黑暗。“是是，奴才一定会多研发出一些药，供皇上尽情尝试。”
“下去吧，”陆胭歆背过身淡淡道。
得到了释放，男子连滚带爬地向门边跑去。
“慢着，”陆胭歆出声，男子的脚步随之停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