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该说的话，阎夕晴也不等纪霜霜反应过来，几乎是撒腿就跑。
姿态礼仪什么的，她都丝毫不顾及了。别人怎么看她，她也不管了。她现在只想离纪霜霜远一点。纪霜霜打人的痛，她这辈子也不想再承受了。
纪霜霜可不知道，阎夕晴这么害怕她。
看着阎夕晴的背影，纪霜霜心情略复杂。她想的是，她有那么可怕吗？阎夕晴至于跑这么快吗？
阎夕晴说的话，纪霜霜放在心上了。就凭阎夕晴那么害怕她的样子，阎夕晴说的话，她是相信的。她还得让春华去查一下。
和杨氏有关的事情，她得查清楚。想到阎千绪回京，杨氏有派人刺杀他。再想到杨氏做的其他事，几乎是和她有关的事情，杨氏都要掺和进去。
纪霜霜心里就有些不善。她现在还不能笃定，杨氏到底想做什么。可她有理由相信，杨氏又要搞事了。
“夫人，四小姐走了。”纪霜霜沉思的时候，春华轻手轻脚的过来了，看着纪霜霜的样子，本来不欲打扰她。被她看到了，也轻声回禀了一句。
春华来就是看阎夕晴已经走了，纪霜霜却迟迟没有出来。想了想还是过来看看。
纪霜霜走到春华面前，“她走的时候还说了什么吗？”
看着她认真的眼神，春华微微摇头，“四小姐什么也没说，奴婢就看到她慌慌张张的跑出去了。”
春华可以察觉到，她这话说完，空间里安静了一瞬。纪霜霜也沉默了下来，她也没说什么不能说的话吧？春华退后一步，“夫人，要是没其他事，那奴婢就先走了。”
“等等。”纪霜霜拦住人，“你帮我查一下杨氏那里的侍女，有没有突然不在的。离开了几天了，是因为什么原因离开的，查清楚。”
春华默默的看了纪霜霜一眼，这件事她是知道的。可她不知道怎么和纪霜霜说。她总觉得，和杨氏有关的事情告诉纪霜霜后，纪霜霜一定会查到底。
没得到她的回音，纪霜霜疑惑的瞥了春华一眼，像是在问原因。
春华移开视线，纪霜霜的疑惑她不是没看到。可有些话真要那么容易说，她也不必犹豫不决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纪霜霜挑了挑眉，语气平和。春华的表情没有太大变化，可她总觉得，对方瞒了她一些事。若是没有隐瞒，春华也不该对她的眼神避而不见。
明明是态度平和的问话，却让春华心里微沉，低低道：“夫人，你让奴婢查的，奴婢都已经查清楚了。”
纪霜霜眯了眯眼，查清楚了？她之前似乎没说要查那么清楚吧？她之前只是让人查了侍女的身份，把人送回家里安葬了。
可现在春华说，她已经查清楚了。那她是什么时候查清楚的？为什么没回禀？
怀揣着种种疑问，纪霜霜没立刻质疑，而是静静的看着春华，等人给她一个解释。
对上纪霜霜满含疑惑，却又温和包容的眼神，春华心里一滞，“凡是夫人要奴婢查的，奴婢会查出和那件事有关联的其他事。所以，后续的事，奴婢也查过。”
“查出结果后，奴婢没有告诉你，是因为和杨氏有关。”春华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原因。
纪霜霜问的这么清楚明白，她不能什么都不说，该说还是得说，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纪霜霜没说话，盯着春华。她心里想的是，她真是小瞧了阎千绪培养出来的人。只听春华这么说，她大概明白，他培养出来的是什么样的人了。
他手下的人，没一个是听什么做什么的。都是听了吩咐，连后续的事都做好了。有这样的属下，真是省心不少。
“夫人，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瞒着你。”见纪霜霜一脸沉吟，春华心里有些慌了。她知道，纪霜霜比较欣赏听话的。可她这件事有些自作主张，她打心底认为，纪霜霜一定会生气。
纪霜霜在心里叹了口气，“你既然查到了，就该和我说，也好让我有个准备。我不怪你，只是，下次不要再这样了。”她说话的语气平静，听了春华的解释，她倒不至于生气。
有这么能干的侍女，她没其他话好说。
纪霜霜意外的好说话，让春华也愣了愣。她还是认真的和纪霜霜解释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听完春华的话，纪霜霜想了想，“阎夕晴查到的有你查到的多吗？”
春华：“……没有。”她一时没想到，纪霜霜还会提及阎夕晴，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纪霜霜的眼神更加复杂了，侍女太能干，会不会显得她有点废？
“阎夕晴接下来会做什么，你是不是会派人留意？”纪霜霜想了想，又问了一句。
春华：“……”这话她该怎么接？要是纪霜霜不问，她肯定会派人留意。可纪霜霜问起来了，她就有些摸不清纪霜霜的想法了。
她要是说留意，纪霜霜会不会认为她管的太多了？说不留意，纪霜霜会不会认为她什么都不想做？
春华心里的念头转的有些多，没立刻回答。
“你注意一下阎夕晴那边的举动。”纪霜霜这次看的分明，春华脸色平静，眼神复杂。她就知道，春华心里大概是怎么想的。
得到纪霜霜的许可，春华没什么好犹豫的，直接点了头，“奴婢明白了。”看来，夫人这次是想和阎夕晴对上了。就是不知道，阎夕晴会不会后悔，她心里转过了一个念头。
纪霜霜微微一笑，“阎夕晴做了什么，你一定要提前告诉我。我不信她做的和说的一样。”
阎夕晴方才面对她时，说的话有多么好听，她就有多么不信。自从见了柳氏母女的性情，但凡是这两人说的话，她一个字也不信。
春华心里不解，可还是点了头。主子说过了，面对府里的事，不管夫人要做什么，夫人怎么吩咐，她们怎么做就是了。想到主子那么宠夫人，她就有点为主子抱不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