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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与段君书》(又名纪念约翰真君)

《与段君书》(又名纪念约翰真君)

——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书以明理,聊表思念。

乙未年冬,气温骤降,生灵涂炭,百姓遭殃。男女老少抱枕抱袋抱人抱壶高呼要冷死,其间千二百里,尽是寒冬,不见暖阳。

古人有言“温饱思**,饥寒念故人”段君者,名约翰,字先楚,号安逸居士,别号多葛(dog),四川宜宾人。高八丈,重百担(解大手前之重量),幼时即嗜学,学好宽泛,学吃学喝学嫖学赌学抽学坑学蒙学拐学骗学偷。见邻居亲戚有黄色书刊或游戏攻略者,必假于手,且抄且看,且看且唱,余音袅袅,不绝如缕。舞菜坛之泡椒,泣闺中之怨妇。手自笔录,计日以还。其因得便观黄书。段君幼时眼疾,神医卜卦,谓之近视,故不能张目对日,不能明察秋毫,见渺小微物,必戴眼镜!

段君年十七,好音乐,拜为生物课代表。接应有道,天雷常笑,一时闻名四海。入宿舍以来,恪守妇道,不骄不躁不害臊,谦逊有礼。每日下晚自习包中必藏海量零食,同舍生,或要焉,或抢焉,段君护吃如命,抱鸡爪辣条饼干于怀前,目露凶光,爪挠于席,如怒发之荆轲,又如发疯之猫鹅。蓄势待发,俨然母鸡护雏也。然双拳难敌四手,命中注定难逃。一番激战过后,风翻云涌,铺盖倒转,臭袜四散,杯盘狼藉,床压人仰,不忍直视!段君尽失贞操,城池沦丧,零食不保。我等群聚而笑之,食之吧唧,油而不腻。段君呜咽抽泣,楚楚可怜,余上前谓之曰“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当属段君独享,此乃君之高义,我等肉食者鄙,愿君再勿以此伤怀。”众人不忍,擢为宿舍中郎将,管辖马桶,看护地盘,兼搞卫生,后加封紫金光禄大夫同开府三司仪仗纯德植物大战僵尸平安侯。封侯事后,其家中大喜,大送物资亲遣于水富,有一大补品,人曰特仑苏,其广告曰“非普天之下之奶,皆名仑苏也!”仑苏看似简朴,其实有毒,段君晨起而饮,日中而饮,日落而饮,日的时候也在饮,飘飘乎如遗世独立之真人,直呼过瘾。余羡慕成恨,三顾段铺要而不得,遂起歹念,某日月黑风高,黑灯瞎火,伸手难见五指,余乘段君放学归宿途中,无所防备,蒙面而持短刃,望四方而直取盒盖!一次得手,从此次次得手,手到擒来,手舞足蹈。一年之间,各种牛奶皆有所尝,然段君蒙在鼓里,不知所以,余此篇文章倒是自掘坟墓做尽跳梁小丑是也。一言以蔽之,此乃人生之大幸也!如今段君远去,余心伤悲哉!

当是时也,周烙狂,依二哥,老泡菜,鱼丈人,并称俊采居四君子。羡慕段君海拔,又服其球技,屡多探讨兵事于野。辽阔沙场,校旗高扬,段君着厚靴叱咤风云,掌足球于五步之内,过敌人于秒秒之间,又见其来势汹汹,势不可挡,敌军一排举爪,欲拦球入网,孰可料,雕虫小技,不足挂齿,此球魔性十足,飘忽不定,极速破网,场上场下无不服者,高呼约翰!时而见其队友败势已去,段君舍守门王而担中锋将,一双大脚向天昂,球抟扶摇而上九万里,风云惧兮大让路,没入云端,抬眼不见。须臾后,球破空而降,好比《功夫》之中星爷从天而降如来神掌,似猛虎下山,似蛟龙滚江。终是柔柔兮不偏不倚,正进网心。段君对天地呼,“本君一生或不出脚,一出脚则狂澜力挽”由是与(晁煜)东君并称,足球二将。段君逢人必问,本君熟与城北东君美?

朝堂之上(课堂上),英国公(英语老师)指点江山,对段君屡屡为难,或命之洋文以译中文,或又命以中文通洋文反译之,段君冥思苦想天不应,恰似江郎才断尽,抓耳挠腮,大呼“oh my god ”终只得以微臣着实不知。

段君每逢礼部组织洋文考试,必以橡皮,摇签,硬币,咒语等物估测天意,乱填abcd。然时运不济,命运多舛,天公不作美,多次只得三四十分狼狈收场,考试过后,听其慨叹,“生不逢时,怀才不遇,天亡我段氏也,既生烙狂,何生约翰!”

段君高而不壮,体弱多病,如风中之柳絮,又如含泪之黛玉。无论春冬,皆见鼻下双龙出洞,奔流到海不复回,纸巾手绢不敢离身,药粒膏条怎好去体。世人顺藤摸瓜,推测其患有隐疾,恐有不举。也应其所名,约翰,约汉也!不敢约妹子,实属不举。观其不近女色,拒姑娘女子于千里之外,唯恐冒犯桃花,更印证世人所测,呜呼哀哉,段君非直男也!

段君,奇男子。在家百日不念校,在校一日必思乡。夜深人静时常正对隔栋女生宿舍,痛哭流涕,泪眼迷茫,哀叹月假为何如2002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得更晚一些?段君虽无苟且之意,奈何姑娘有防虎狼之心,为避段君灼灼目光,重重推门,坚关不露。黑夜中最后一丝台灯之光辉摇曳将止,最终驾鹤西去。噫,祸不单行也,段君漫画亦不得看,乃破口大骂,“今读书死,回家亦死,等死,回家可乎!”声音急躁,空谷传响。宿管赶忙,批斗再三。可怜段君,晚节不保。

今者,段君一去四五月,而未见其归来,余与众人论道,无不念者。段君,汝续熟记,汝虽躲避赋税,率妻儿老母远遁宜宾,然学籍与丑像尚存水富一中,庙堂之上,供后人瞻仰。正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一日为舍友,终身为师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狗不嫌家贫,儿不嫌母丑。生是149班人,死是149班魂,安能苟且偷安于宜宾二中而不思母校乎?安能悄悄咪咪独享美味而不分享乎?昔日你品行不端,淑德尽丧,天良败坏,被贬下凡,想你约翰一世英名,不拘于俗,狂傲不羁,却如何落得逃命三郎下场。

凉风又起,淋漓细雨。天将降大任于你,必先夺你零食,破你漫画,说你坏话。如今你已饱尝四苦,是时候崛起于阡陌之中,履至尊而制六合了。四君子安知约翰之志哉,约翰之志在于田园,净心去尘于山水。

约翰真君,余已小备薄酒,定要择日光临寒舍,彻谈人生。当年偷我以鱼肉之恩,无以为报,一根黄瓜,请惠存!

烙狂顿首。

乙未年十二月二十日于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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