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回忆这坛醋》
(《大周回忆录》引言篇之一)
回忆是一坛醋,当时我只尝了一滴,就记住了那股袭上心头的酸。刚产的回忆醋,不适合当场就饮,要日后发酵过后才有更醇香的味道,悠久绵长的滋味需要用时光去沉淀。所以我只尝了一滴就浅尝则止。后来我也吃了很多的糖,和着饭菜咽了很多盐,那些滋味才是我经常尝到的,但是我从来没有忘记过那股刻骨铭心的酸。那酸啊,有心酸,有当时因为窘迫而寒酸,有感动过的鼻子酸,有故事里的菜酸,奶酸。最终我们都会渴望去把那坛醋打开尝尝,历尽了沉浮,它的味道早就不一样了。再过些日子,你再打开尝尝,味道又不一样了,这就是回忆,是一种酸,但你不同时刻去尝,酸的程度却不一样,比如心酸和辛酸,就是不一样的酸。再比如啊,都是蓝,天蓝和湖蓝,又是不一样的蓝。
把尘封的关于大周的老醋坛子翻出来,给大家品尝,个人浅谈其中滋味,这就是我们做的回忆录这个事情的核心了。概括的说,写回忆录,尝回忆录,也就是在“吃醋”的一个过程。吃醋能让人味觉敏感,记住它的味道,也能让人的心头泛起涟漪,还能让你产生各种酸。这样看来,为大周吃醋一回,又何尝不是一件乐事呢。这坛醋啊,我只会让你们一次尝一滴,适可为止,饮多了会醉,会痛哭流涕,会情难自禁,大概回忆总想哭就是这么个意思吧,不是回忆它自己想哭,是拥有回忆的人在阔别已久以后深拥着回忆的时候,那些人想哭。尝好了以后呢,我就盖上盖子,继续把醋放在地窖里洞藏,等过了一些时日,大家吃够了甜苦辣的时候,我再抱出来给你们尝酸。我们不能永远侵泡在回忆的醋里,那样会让自己迷失方向,活在过去,死在现实。所以,这坛醋出现的时候会很短,可能也只有因为它很难得,才会格外珍惜吧,物以稀为贵。人们往往是怀念所丢失的,而遗忘了所拥有的。
其实,我们现在所经历的事情,也是再为日后制造回忆。所以啊,我一边把最古老那坛醋拿出来给你们尝,一边也在收集你们正在酿造的新鲜醋,连在一起,都放在地窖里。虽然我会跟着你们的喜怒哀乐而情绪更变,但是我不是偷回忆的人,这些回忆永远都是你们的,我只是暂时帮忙保管这些回忆,只是把这些回忆集在一起,再用书名《大周回忆录》来代表它。我是怕你们丢失了,丢失了,要么永不想起,那就可以潇洒的过一生。丢失了,想要找回来却始终想不起,那该有多难过啊。且把这本书当成杂文来看吧,里面的内容大多是毫无章法的,不像小说故事之类的,情节连贯,上下钩连。
这可能也是回忆的特征吧,当时的思想创造了后来的回忆,可是思想本身就是飘摇不定的,你这会儿想着大地,下一秒可能就会想到天空了。天涯海角,思想走到哪,笔就写到哪,笔写到哪,日后的回忆就定格在哪儿,也就成了我们这看似杂乱无章的《大周回忆录》。仔细品读,你会发现,里面的故事纵然不同,人们却很容易产生相同的情感,看到一些别人的回忆,会引起自身的共鸣,会感同身受,会把别人故事里的事联系到自己身上想,会假设,如果当时…那么现在…。
可惜啊,回忆永远就是回忆,她是时光的小娇妻,他们恩爱着走向未来,从来不会倒流回去。也正是因为她不可逆性,才会让千千万万的人去感慨吧。《后来》这首歌也是表达了这样的观点,我们永远回不到从前,只能喝着回忆的醋,规划着自己的后来。
在坐的各位,都是大周这片土地上制造那坛回忆醋的人。无论你手法拙劣还是优良,无论你酿醋时心情雀跃还是难堪,无论你想到的是夜空还是太阳,只要你酿下了,就会被一视同仁的倒在一起,流在一起。最后盖上盖子,放进去洞藏。我们现在可以高谈阔论,有说有笑,因为我们现在是动起来的,没有定型。而在饮回忆醋的时候,那些故事却是静止不动的,已经尘封不变了。你见到一个活泼可爱蹦蹦跳跳的孩童,你一定也会觉得高兴。当你见到一个满脸风霜,风烛残年,一动也不动的老人,你的心情自然就会凝重了。回忆醋啊,它就是这么个老人,她不动了,任由你去抚摩她。所以,我们谈到回忆的时候,往往都是严肃认真而又充满伤怀的。很早以前就写过这么一句话,“我深深的记住你,正如你深深的记住我叫周烙狂。”回忆,也是相互的,我们谈论它的时候,也渴望得到别人的理解,也渴望当时的主角能够释怀,他能记住那些温馨的画面,若有间隙,和好如初。也渴望当时错过的人儿,可以过得更好,在日后没有“我”的岁月里,更加明媚动人。也渴望当时年少风雅所说的话,随岁月风干依旧不变。也渴望那些回忆里的爱情亲情友情,都能够坚固无摧。大周二字,早就包含了你我他,在这里,我们一起酣畅表达。那么…你都如何回忆“我”呢?回忆录里,我们一起来感受。
2018.09.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