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学校的生活，永远是那四点一线。教室，食堂，小卖铺，宿舍。
对于顾曼来说，天台是她最喜欢的地方。遇到特别不喜欢的课程，她就总逃课来这里。
蓝天白云，阳光明媚。
顾曼用天台摆的废旧木板做了个躺的地方，双手放在脑后，欣赏着蓝天。惬意无比。
后面响起脚步声，距离她愈来愈近。
“顾曼。”
那人道。
顾曼晃着脚尖:“恩？”
“把张驰让给我吧。”
……顾曼从木板上撑着身子起来，扭头看着憔悴的乔冉。
几日不见，她看上去无精打采，面色暗淡，不难想象这些天她过得怎样。
原本发缕挑染的奶奶灰已经掉了色，她也没有去补，变成屎黄的发色衬的她面黄肌瘦。
“张驰是你命啊？他都那样对你了。”
顾曼勾勾唇，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那是你逼的。”
乔冉最近长大了很多，要是以前顾曼这样说话，她早就动手了。现在，她也能心平气和的和顾曼站在一起。
“可笑。”
顾曼重新躺下，继续看天。
“你是不让了吗？”乔冉视线一直在顾曼身上。
顾曼不在乎的说:“你能怎样？杀了我啊？恁别再开玩笑了行么。”
半响没回音，顾曼好奇往回看，然后略显惊诧的挑了挑眉。
乔冉不知道什么时候跪在了地上。无声的，坚持的。
顾曼轻笑了一下，内心毫无波澜的甚至还睡了个午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原本天上挂着的白云早已经挪了位置，天空一碧如洗。
待顾曼挣开惺忪的眸子，等茫然的视线聚焦，她在站起来回教室。
乔冉还跪在地上。
顾曼怔了一下，才想起来这回事。
天台地面是水泥抹地，长年失修，坑坑洼洼又脏又乱。她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大概已经过了两小时。
乔冉还真牛.逼啊。
顾曼伸了个懒腰，慢慢走过去，蹲在乔冉眼前，看着她的眼:“真的很喜欢？”
“没有他我不能活。”
乔冉咬的嘴唇都发白，还是回答了顾曼的问题。
好家伙，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
顾曼勾唇，满不在意的说:“那好吧。送你了。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乔冉抬头看她，眼中写满惊讶。
“不过……”顾曼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食堂太挤了，我每次去都要排队好久。”
乔冉低头:“我懂。我给你买一个月的饭。”
“超市这几天新上架了一种酸奶，挺好喝的。”
“我买。”
“老师每天布置的就家庭作业真的很多，不写的话老师唠叨的我耳朵疼，写的话又累。”
“我写。”
“张驰是个渣男。”
“我要。”
顾曼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都这样了，我还有不答应的理由吗？”
乔冉淡淡的说:“只要你能守信。”
“当然，他在找我，我不会理他的。也希望……你能达成所愿。”
乔冉从地上爬起来，跪了两个小时的膝盖又麻又紫，乔冉咬牙说:“谢谢祝福。”然后一瘸一拐的下天台。
顾曼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看教学楼林立的学校建筑。
原来，真的再差劲的人都有人爱啊。
这俗气的爱情，精彩。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