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奇点了点头,“多少肯定还是有些影响的,但是比起修少琮那边受到的影响又微不足道了,季北言的意思是要是现在不把他打痛,只怕他会觉得我们好欺负,到时候不管什么阴招都往这边使,这倒是小事,主要是你不能再成为他们的靶子了。”
苏左左沉吟了一声,明白吴奇话中的意思,当初苏哲右一股脑的倒出了顾嘉澍的丑闻,一点余地也不留,想来也是季北言一样的打算。
想到苏哲右,苏左左的心思便有些乱了,注意力也就没再放在场中。
在场的人还没反应过来这场兄弟反目,一直坐在台下的陆正严也立刻站起身来表态了,“做出这样的事情确实是让人寒心,我也只当从今天起没有这个徒弟,免得以后我老了死了,还要被他拖累!”
陆正严的脾气在场的不少人是知道的,他对季北言的维护也是显而易见的,可这些人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当着这么多的人面前表态。
这一来,修少琮岂不是等于被陆正严彻底逐出了门了?
场下的议论声越发的大起来,修少琮也不过是冷笑而已,季北言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便猜到了陆正严的作用,意料之中的事情,他倒也说不上有多意外,毕竟陆正严一向偏袒季北言,也不是今天他才知道的了。
只是台下的众生相让他觉得可笑。
主办方的人见所有的火力都集中在了季北言和陆正严身上,便悄悄的在台下招手,让修少琮先下台,毕竟真要闹起来了,再被人旧事重提,他们的脸上也挂不住。
修少琮从台上走下来,低着头,步子走得有些急,并没有注意到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连晨依。
他回了自己的休息室,顾嘉澍和刚才一样坐在椅子上,脸上的表情倒是淡淡的,看不出喜怒来。
“季北言的手段倒是高明,这样一来,你比我的日子只怕还要不好过,。”
顾嘉澍冷冷的开口看着他,现在他们俩倒是一样了,都成了丧家之犬,不过半个月的时间,两人便都一无所有。
“你是在嘲笑我吗?”修少琮目光阴狠的看着他,这次的事情他虽然败了,但也不代表就真的拿季北言没办法了,可顾嘉澍就不一定了。
“我们之间有什么好争的?不过两条丧家之犬罢了,现在的情况你打算怎么办?彻底放弃吗?”
修少琮握紧了拳头,他今天在整个苏州人面前闹了这样一个没脸,怎么可能轻易的就算了?
“算了?季北言和苏哲右的反攻不是在我们的意料之内吗?只是我没想到他会做得这么绝而已,既然现在已经干脆的撕破了脸,季北言的对头可不少,看他眼红的人也大有人在,我凭什么算了?”
顾嘉澍满意的点了点头,他还怕修少琮经过这件事就彻底放弃,这样也好,至少他手边也多了一个助力。
这段时间的沉沦伤感之后,他也算是想通了,孟唅的仇他是一定要报的,自己的屈辱也要一点点的找回来,现在输了一轮也算不得什么,时间还长,谁又能够算得准他一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出手了?
“再说了,我们能被他抓住的把柄都用的差不多了,可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的软肋,我们还没真的上手呢,我不相信苏左左从此以后就天天呆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
修少琮阴恻恻的开口,只要有苏左左这个软肋在手,苏哲右和季北言身边就不算是铁桶一块,总有被撬开的时候。
“不过,苏左左那边你现在可不好上手了吧?她那个表姐……”
顾嘉澍隐隐有些担忧的看着修少琮,连晨依终究不是个傻子,这么多的事情一起发生了,她还会再信修少琮的话吗?
提到连晨依,修少琮脸上的表情也滞了滞,他对连晨依之前确实是一概的利用,可现在想起她的笑容来,心里多少觉得有些对不起她。
“这件事我自己会看着办的,不用你费心。”
顾嘉澍知道他是心软了,也不多说,其实连晨依的作用原本就不大,就算真没了她,也没有太大的影响,可修少琮的态度却是十分重要的。
两人沉默了一阵,台上的风波早已过了大半,修少琮也没有再待下去的想法了,便开门打算离开。
门一开,他却顿在了原地。
连晨依一脸泪痕看着他,脸上尽是苦笑。
“晨依,你怎么……”
修少琮惊讶的看着她,连晨依怎么会站在他的休息室门口。
“你都听到了?”
修少琮肯定的看着她,连晨依这个表情可瞒不了人。
连晨依苦涩的点了点头,伸手抹干净自己脸上的泪水,“修先生,以前是我眼瞎看错了人,不管你们以后要做什么,第一,请离我表妹远一点,你们之间的恩怨和她并没有关系,第二,请你也离我远一点,我不是你的棋子,也不是你们的探子。”
说完,连晨依转身便走,她原本就是烈性骄傲的人,从来也没有吃过什么苦头,此刻知道自己被人利用,怎么可能还站在原地受那份屈辱?
修少琮原本伸手想要去拦她,可连晨依带着怒气,走的极快,转眼就没了影子,他心里有些怅然若失,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样也好,”顾嘉澍站在他身后,连晨依的话他自然是听得清楚,这样一来,也省去了他不少的担忧了。
修少琮咬了咬牙,将手收回来,转过头去看着他,顾嘉澍不过淡淡一笑,完全不把之前发生的事情放在眼中,越过修少琮便离开了休息室。
苏左左脸上噙着淡淡的微笑,和季北言、吴奇一起离开了比赛现场,今天的事情虽然峰回路转,但是总算是有了一个好的结果。
苏哲右坐在车里,静静的看着出来的三人,神情虽然没有什么变化,目光却渐渐的深下去。
眼见着苏左左上了季北言的车,沈言才叹了口气,转过头来,“现在我们总可以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