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年的声音传来,之后古罗尔修斯看到木槿年说着话,倒着身子踏进门槛,转头,和正好醒来的古罗尔修斯对视。
木槿年看着古罗尔修斯,微微一愣,说道,“既然醒了,就先起来吧。”
然后木槿年转过身子,冲着远处已经走远的众人喊道,“喂!都回来!花狗蛋醒了!”
木槿年刚喊完,这一群人就火速地撒丫子冲了回来。
蓝牙一马当先冲进来,看到古罗尔修斯呆坐在床上,冲着花狗蛋的脑袋就是狠狠一拍,“你小子到底是想怎么的!你知不知道我们为救你差点儿就把命搁在王庭了!”
第二个回来的是白兰地,白兰地微笑着点点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北辰醉长长地舒一口气,“真不能省心。”
陆宝珠龟速跑回来,累得爬都爬不起来了,“你……你们这群混蛋……居然敢抛下你们嫂子!你们这么做不地道。”
陆宝珠冲着古罗尔修斯就冲过去了,“花狗蛋,你醒……醒了。快让咱看看,留下啥后遗症没?”
陆宝珠冲着花狗蛋就是一阵前后摇晃,就差把花狗蛋全脱了来个浑身检查。
木槿年皱着眉,伸手狠狠拍了一下花狗蛋的脑袋,“你这混蛋没事儿干去王庭干什么?不知道亚克西斯要往死弄你吗?没事儿找事儿吗?就是欠抽的你!”
结果木槿年这一巴掌拍下去,古罗尔修斯低着个头,瞬间嘴角下拉。
对于一个常年面瘫的血族来说,仅仅是这么一个微弱的嘴角下拉的表情,也足以显示花狗蛋现在的情绪,木槿年敲他,他不乐意了。
陆宝珠拍了拍木槿年的胳膊,“槿年哥,你随便敲人家,你看花狗蛋伤心了,快过去说两句好听的哄哄。”
“为啥?他自己闯祸还有理了。”木槿年不认。
陆宝珠赶紧上前说道,“花狗蛋,别听木槿年那傻缺胡说,赶紧好好养着,昨天槿年哥去山里逮住不少野兽放了放血,专门给你养身子的。”
陆宝珠说罢,快速地将一堆血瓶子摆在床上,将古罗尔修斯围了一圈儿。古罗尔修斯咽了咽口水,二话没说,都把血瓶子藏到身后,这意思是得把这些血保护起来,他照单全收。
“花狗蛋,今日是札澜族的祭日,我要去札澜墓地祭奠先祖,你和我们一起去吧。”木槿年说道。
古罗尔修斯点点头,起身跟上木槿年。
陆宝珠从360压缩里取出一把黑色的遮阳伞,递给古罗尔修斯,让古罗尔修斯打上遮阳。
一行人不多时便来到札澜墓地,木槿年望着四周银白的垂柳,高大沧桑的墓碑,最后一个就是爷爷的墓碑,木槿年的爷爷和各位先祖就埋葬在这里。
木槿年先来到第一代族长面前,恭敬地磕了三个头,念起了早已熟烂于心的札澜颂,小时候就从来没念对过,这次不能再错了。
举起酒杯后,木槿年洒向墓碑,认真说道:“札澜先祖,后辈无能,受大恩,未能光复札澜祖业,还望先祖不要怪罪。”
木槿年给历代族长分别敬酒后,特意为嗜多魅敬了一杯,因为嗜多魅曾是禁地六十四道邪门当道的镇守人,可谓是木槿年的引路人。
最后,木槿年来到了自己的爷爷——嗜多伽连面前,很恭敬地磕了三个头,敬上一杯酒,说道:“爷爷,槿年辜负了您的期望,未能振兴札澜,更未报得深仇,原来立下的誓言竟然一个也未能完成,本来没有脸面再来祭祖,但是想到您与众位先祖的恩德,还是过来打扰了。”
“花狗蛋,你过来,给这个人磕三个头,算是赔罪。”木槿年说道。
听木槿年的命令,古罗尔修斯上前屈膝下跪,对于古罗尔修斯来说,早已成了一种本能,他也不会思考这些东西,更不想思考这些。
但是古罗尔修斯下跪磕头的时候,木槿年也跟着古罗尔修斯,同时又磕了三个头。
木槿年从陆宝珠那儿取来两杯酒,递给古罗尔修斯一杯,说道:“喝了这杯酒,我们就是兄弟了。”
古罗尔修斯接过酒杯,豁出去勉强灌了下去,血族不喝酒,只喝血,所以酒对古罗尔修斯来说,不是享受而是负担,谁知道喝了这东西会不会导致窜稀。
北辰醉盯着这片墓地,他虽然在北淬门长大,但是这里是他父辈的墓地,不由得心生感慨,从墓群的宏大,还是能看出这个部族曾经的辉煌。
祭祖完毕,木槿年等人回到木屋,开始张罗木槿年和陆宝珠的大婚。
古罗尔修斯又恢复了以前的每日呆坐,白天呼呼大睡,晚上坐在院子里数星星的生活。依旧的沉默寡言,依旧地眼神呆滞,木槿年从来不知道古罗尔修斯脑子里在想什么,或者,从没有思考过什么。
在一个星光灿烂的晚上,木槿年找到了看星星的古罗尔修斯。
“你干什么呢?”木槿年问他。
“……”古罗尔修斯看着木槿年,没有说话。
“有什么打算吗?接下来,我打算去天界,要和我们一起走,还是你自己去过自己的生活。”木槿年又问,顺便盘膝坐下,淡然威胁道:“不说话我就烧你。”
“想离开血族,”古罗尔修斯说道,“然后去一个地方。”
“想去哪儿?”
“不……不知道。”古罗尔修斯说道,“应该不能打扰的地方,有很多的血。”
木槿年深吸一口气,什么思维啊,根本无法沟通好不好!不能打扰,还得有好多血,这世界上有这么一个地方吗?这是要活在幻想中的节奏吗?
这时候,古罗尔修斯突然眼睛变红了,抓住木槿年的胳膊,这口水就止不住地往出流,可怜巴巴地盯着木槿年,伸手就打算抢木槿年的胳膊。
“你这是要干什么……”木槿年汗颜,他不愿意接受现在的情况,就不应该和他有沟通的心思,木槿年打算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