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苏晨应了一声就要跟着进去,谁知道季司宸上前一步拦下了他。
“那个......”苏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就在原地干瞪眼。
何云昔倒是反应快,原本消失在墙边的身影,从边上窜了出来,露出了一个脑袋。
“季司宸!你让开!”
她虽然不知道季司宸为什么会突然这个样子,但是她却是看到有些烦了。
“这是我的部下,见不见由不得你说的算!”她本来觉得心里有亏,她的确有些在躲着他,所以他说什么都让着。
季司宸蹙眉,没有说话,但是也没有动。
何云昔上前一步,一把推开了季司宸拦着苏晨的那双手。
“进来!”她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的说到。
她看了看季司宸,转向苏晨看了一眼,这才转身往里面走去。
“哦。”
苏晨应了一声,缩了缩脑袋,这才越过季司宸往里屋走了进去。他是不敢对季司宸怎么样,那毕竟是个大公司的老板,他可动不得。
可是何云昔的话,他还是会听的。
季司宸冷笑,闭上眼睛,转头看向何云昔的背影。
“你这是什么意思?告诉我不能动你的人吗?”从他拦住苏晨起,他就觉得自己不太对劲,但是却没有阻止,他只是让这种不对劲,继续放大。
“季司宸?”何云昔不可思议的看着季司宸。
她就这么盯着季司宸,盯着一会,她深深的吸了口气。
“我不想跟你争辩什么,也不想跟你吵架,你先回去吧。”何云昔闭了闭眼,继续向病房里面走。
她是真的累了,不想因为这些事情跟季司宸吵架。
“你就那么喜欢跟这个小屁孩呆一块?”季司宸冰冷的声音从何云昔身后传来,像是寒冬中冷风,吹进皮肤,渗入骨髓。
“还是说,你只是不想跟我呆在一块?”
季司宸突然觉得自己的话,问的着实是够幼稚的。但是问都问出口,他也不会轻易收回,只会一直问到底。
“季司宸?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们是离过婚的,你管我的事情是不是太多了点?”
何云昔深深的吸了口气,似乎发了好大的力气,这才缓缓转过身来。
她那黑的发亮的眼眸,死死地看着季司宸的眼睛,仿佛要将季司宸看穿出两个洞一般,一动不动。
她最近压抑的太久了,早就想要爆发了。
只不过季司宸总是让着她,她说什么是什么,她做什么他就陪着做什么,简直像个乖宝宝一般。
“我管的太多?”季司宸冷哼一声,想里面跨出一步。
“那你是希望我永远都不要管你咯?还是你觉得我根本就不该管你的事情!”季司宸最后一句几乎都是用喊出来的,他一边走进何云昔,一边说着。
季司宸大掌一挥,那手甩出来的劲风划过何云昔的脸旁。
何云昔瞳孔放大,几乎可以用震惊来形容,她现在的表情,和状态。
她上前一步,把身旁站着的苏晨拦在身后。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何云昔咬咬牙,嘴角一扬。
“你觉得现在这些重要吗?”那么多年过去了,何云昔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在为那些事情而忧伤难过。
而且,一切源头不过都是一样的而已。
“你让我走,却让他留下。”季司宸仰头,指了指何云昔的身后的苏晨。
“你觉得我会同意吗?”
他当然是不同意的!
而且他三年前对这个苏晨就很有意见,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他怎么可能让对何云昔有意思的人,单独留在她身边。
他是不是傻了?
“我必须留下,否则他也必须走!”季司宸斜眼看着苏晨,冰冷的气息,压抑着苏晨有些喘不过气来。
“不想走,我也会拖着他走!”
何云昔皱眉,却没有马上接季司宸的话。
她有些头疼,每次季司宸发飙,她都很头疼,很头疼。
季司宸的脾气她是知道,说的话从来就是说到做到的。如果让他动手,那就不是伤筋动骨了。
季司宸原本还因为苏晨接了何云昔的班,所以一直对他很客气,毕竟工地还是要有人的,而何云昔他也希望她能够好好休息一下。
可是如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他也不会对谁客气了。
“听不懂我说的话吗?”他说句话的时候虽然是对着何云昔,可是话却是对着她身后的苏晨说的。
“如果听不懂,我也有办法让你懂!”
季司宸扬了扬嘴角,从嘴里发出丝丝冷笑声。
“要不要试试?”
何云昔皱了皱眉头,微微抬头看着季司宸,感觉像是看一个疯子一般。
“你还是没有变。”
何云昔伸出的手紧紧握着拳头,她低下头比了比眼睛,然后又抬起头看向季司宸。
何云昔才一米六多,跟季司宸差了差不多一个头那么高,这么近距离看着季司宸,她的脑袋的确费些力气。
但是这个角度,去让何云昔清醒了许多。
这个人,跟三年前一点都没有变。他还是一样,永远都用这么极端的方式,来处理他们两之前的关系。
“你难道,还要三年一样,把我关进你的办公室里吗?”
何云昔脸上出现一份悲痛,还有绝望的情绪来。这种情绪仿佛能感染一般,瞬间蔓延着整个病房,充斥压抑的气息。
季司宸听到何云昔说的话,身形一阵,竟是接不上话来。
当初他只不过是想让她远离顾北,但是他并不知道原来何云昔是如此的不愿意。其实如果当初她不是急着离婚,或许他也不会那么做了。
不过这个世上没有那么多或许,事情做也做了,如果过去了那么多年,他也无从辩解。
他仰起头深深的吸了口气,双手放在身后,又悠悠的张开了眼睛。
“我并不想关着你。”以前也没有这么想过。
季司宸停顿了一下,这个停顿,停了很久,他重重的叹了口气。
语气中带着无可奈何,带着几分压抑。
他声音有些沙哑,仿佛下一秒就会有一滴眼泪从他脸划落。
“你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