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昊看着欧阳珍发白的小脸和微微颤抖的双手,有些不忍心的说道:“皇姐,你要不休息一下吧,这些事我们改天再聊。”
欧阳珍摇了摇头,她必须要说这些,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去想躺在里面的萧清平。
欧阳珍的表现让欧阳昊对萧清平更加不满起来,他让下人给欧阳珍去做一点宁神的茶,然后问道:“皇姐,你当真就这么喜欢萧清平么?当初你们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啊,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我不知道。”
欧阳昊说道这儿,恍然一下,问道:“皇姐,你失踪那段时间到底是和谁在一起,是不是萧清平?”
欧阳珍低下头,叹了一口,然后直视欧阳昊说道:“是的,那时候我的确和他在一起,但什么都没有发生,你不用担心。”
“混账!这是发生没发生什么的问题吗!”欧阳昊怒起:“他就算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但至少知道镇国公府吧,况且当初墨竹他们也找了你许久,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欧阳珍没有想到欧阳昊会发这么大的脾气,连忙说道:“皇弟,你别这样,他,他有他自己的苦衷。”
“嗤。”欧阳昊嗤笑一声:“什么苦衷,不就是那些个龌龊的心思吗?”
“皇弟!”欧阳昊的再三讽刺,让欧阳珍也怒了:“你若是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胡乱猜测人。”
“我是什么都不知道,那皇姐呢?”欧阳昊说道:“皇姐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不行,这事儿我绝对不会同意的。”
“我的婚事是由父皇母后做主,不是你做主,何况父皇母后已经答应了让我自己选择夫婿,我自己的事情自然是我自己解决,皇弟你未免操心的太多。”
欧阳珍和欧阳昊就这么吵了起来,而且声音也不小,绿杏等人站在外面听着从房间里传出来的争吵声,不由有些担心起来。
这还是齐王和殿下第一次吵得这么厉害呢。
碧桃站在门外有些担忧的说道:“齐王和殿下不会打起来吧。”
“不会的。”四叶笑道:“齐王是绝对不会对殿下动手的,就算动手了,也是齐王单方面的挨打。”
“放心吧,吵不了多久的。”绿杏朝房间的方向看了一眼:“殿下只是一时乱了心神,很快就会冷静下来的。”
似乎是应了绿杏的话一般,很快房间里又恢复了平静。
欧阳珍闭了闭眼,说道:“皇弟,我们暂且不说这个了,先将他治好吧,到底他也是父皇的臣子。”
欧阳昊闭着嘴没有说话,似乎是默认了这件事。
萧清平的确伤的很重,即便是已经解毒了,但却还是在昏迷中,况且,他目前也不还能移动,这样的情况下,也只能暂且留他在齐王府了。
有欧阳珍在,欧阳昊也不敢随便对萧清平怎么样,反而劳心劳力的帮萧清平在吏部请了假。
当欧阳昊派人到吏部帮萧清平请假后,吏部就炸开了,众人纷纷猜测萧清平是不是搭上了齐王的线。
而这个消息自然就传到了三皇子的耳中,他冲着付博大发脾气道:“不是说他已经归顺本皇子了吗?为何他又和齐王搅和在一块儿了!
付博也是有口难言,他本来也觉得萧清平不是真心归顺的,但你好歹装一下啊,这才几天,就和齐王关系这么好了,这让他如何向三皇子交代。
“萧清平说他家中似乎遇到了什么事情,想来是齐王帮他解决了,所以他才靠向齐王的吧。”付博说道。
“这等小人,即便用了,本皇子也不安心,简直就是墙头草。”三皇子怒道。
付博无语,按说他若是能够搭上齐王,他也不想跟着三皇子啊,这萧清平运气的确是不错。
而且,三皇子虽说要拉拢萧清平,但其实心里也歧视萧清平的身份的吧,否则也不会不自己亲自出面。
付博心里明白得很,若非萧清平现在这个位置是皇后提起来的,指不定三皇子压根不知道萧清平这个人,毕竟拉拢萧清平最终的目的就是陷害皇后和齐王。
与其说拉拢,还不如说是将萧清平当做替死鬼。
三皇子这边大动肝火,二皇子这边也没有闲着,他皱着眉头,对着站在自己身旁木隘问道:“萧清平?是不是燕山县的那个县令。”
“主子好记性,就是他。”木隘回道。
“这人如何?”
木隘想了想,可观的评价道:“长得不错,能力也不错,最重要的是胆子挺大的,在没有任何背景的情况下就敢和荣王那边儿对上,单从这一点看,也不是一般人吧。”
“他和珍儿是怎么一回事?”
木隘想了想,说道:“似乎是有些情谊。”
“情谊?”木隘话音刚落,二皇子手中的白子瞬间成灰:“小小的一个商人之子,也敢觊觎公主,胆子果然很大。”
木隘埋着头问道:“那,主子,是否要解决掉这个人?”
二皇子深吸一口气,摆了摆手:“罢了,先查查珍儿对他到底是何种想法再说吧,若是她喜欢,那便···”
“便随她去吧。”
“····”
“对了,外族使者求取珍儿那件事是怎么回事,你查清楚了吗?”二皇子说道:“我可不相信那些个外族会在这个时候跳出来做这些个幺蛾子。”
“查清楚了。”木隘说完这句话后,又有些犹豫。
二皇子看到他这副模样,心中顿时了然了:“你直说吧,我猜也和那个女人脱不了关系。”
“是,主子,”木隘这才开口道:“这件事其实是屏贵妃的主意,她似乎和那外族新上任的王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而求取的目的也只是想要摸黑一下殿下而已,似乎··”木隘也不敢确定的说道:“似乎就是仅此而已了。”
“哼,”二皇子笑道:“那个女人会做这种没用的事吗?虽然她早就和疯婆子没什么区别了,但脑子还是有的,此事应当不会这么简单。”
二皇子的猜测是对的,没过多久,朝堂上又因为外族求取欧阳珍的事情吵了起来,而这次的主角依旧是屏将军和镇国公府。
皇帝本以为此事已经了解了,但却没有想到屏家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出来,不由有些窝火。
让他把自己最宝贝的女儿嫁到外族去,他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可屏家却不依,而且从朝堂的局势来看,竟然连严驹那个老家伙都在帮屏家说话。
这本来勉强也能算是皇家的私事,但屏家非要把这事搞到国家的高度,就让皇帝不得不警惕了,这屏家究竟想要做什么。
“够了!”皇帝看着吵成一团的朝堂,怒道:“朕已经说过,此事不必再提了,屏将军,你是想要抗旨吗?”
“微臣不敢。”屏将军话虽然这么说,但脸上却无任何害怕惶恐的神情,他雄赳赳的站在大殿上,说道:“当年微臣也参与了驱除外族的战役,虽然如今一切已经安宁了下来,但是微臣仍然记得当初的惨状,将士死伤无数,边关百姓流离失所,实在是令人感叹。”
“如今,外族求取龙尊公主,诚意十足,且公主嫁过去后,也能保证外族能够有我周朝血脉的子嗣,这样边关安定定然能够再延绵几十年,这对我大周朝的百姓是何等的幸福。”
“殿下固然身份高贵,但若是能够为了大周朝的安定贡献自己,那才不负公主之命,不负皇室的血脉。”
屏将军说的那叫一个慷慨激昂,不得不说,就连皇帝也在思考着此事的可能性。
“此乃大事。”但皇帝最终还是忍住了,他说道:“怎可如此轻易决定,正如镇国公所说,我大周朝还未到需要牺牲一名女子在谋求安定。”
皇帝话音刚落,镇国公便站了出来说道:“陛下!我镇国公府是做不来如此窝囊的人的,若是真的因为公主的关系造成外族的反扑,我镇国公府愿意一力承担,屏将军的军队怕打仗,我镇国公府的军队不怕!”
镇国公说完,当场的几位将军也纷纷站出来表态,且意志十分坚定。
这几位将军固然是镇国公的手下,但在这件事上,他们却思量的更多。
作为武官,若是国家没有战事,那这个朝廷所有的事情就几乎与他们无关了,如今大周朝已经安定了十年了,他们武官的地位也在逐渐下降。
所以,从内心来说,他们还巴不得外族能够打进来,这样他们才有机会发挥自己的作用,更有机会在仕途上更近一步。
武官只要能上战场,不管是财富还是名誉都会来的很快,若是没有仗给他们打,他们在文官的面前就犹如落水狗一般,被打了也不能嗷嗷,忒憋屈。
这种事,屏将军不知道吗?自然是知道的,不过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想着怎么给自己的外甥争夺皇位,难免将这种浅显的道理抛在了脑后。
“好!镇国公不愧为开国国公,果然是历代忠义!”皇帝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