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艺容这样的回答，司雅的心中自然是憎恨与嫉妒的。
因为她说得没错，即便王爷没有忘记司晴那个贱人又能如何呢？
如今陪伴在王爷身边的是艺容，王爷宠爱的女人同样是艺容。
而自己呢？这些都与她无关。
无论是司晴在或者不在，这些她所期待的事情都没有一件是发生在她身上的。
见到艺容脸上露出来的笑意时，司雅的眸光变得阴沉，美艳的面庞上浮现出几分狠戾之色。
“你想知道的都知道了，你可以离开清风院了。”
她说话的声音很冷，艺容闻此也并未在这种事情上过多地计较。
她看了一眼司雅，见她眼底依旧流露着不甘与嫉妒时，她的脚步忽然便顿住了。
“雅姨娘，你确定你所做的那些事情，你不曾后悔过吗？似乎，老天爷待你并不薄。”
“我虽然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但也深谙后宅之道。大家族的庶女，婚姻都是嫡母做主，甚至若没有嫡母的允许，想要自由出入后宅，那是不可能的。”
“我在帝都这么长的时间，多少也是知道一些司王府过去的事情。司王妃待你不薄，你的身份是没有嫡女尊贵，但你的待遇却远超那些大家族的庶女，你的待遇本身就跟嫡女无异。”
“你对司王妃痛下杀手的时候，你的良心自责过吗？”
艺容背对着，她微微偏着头询问坐在凳子上脸色难看的司雅。
她的脸上逆着光，就如同镀了一层特殊的光晕那般，让人看不清楚她脸上的神色。
她的话让司雅略愣了一下，半晌后她的脸色便阴沉了下来，盯着艺容的目光，就好似蜇人的黄蜂尾后针一样，甚是阴狠。
“艺容，别以为你在王爷跟前得宠就敢在我面前满口胡言！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这件事情你无凭无据，这样的话再让我听见一次，你也别想好过！”
她恶狠狠地警告着，实则她内心是非常惶恐的。
她的惶恐自然不是因为自己给司王妃下了毒，而是她担心这样的话落进了父亲的耳中，自己的下场是可想而知的。
司瑾陵有多宠爱那个女人，她知道得是一清二楚的，如果让他知道是自己杀了柳秋凝，那后果不堪设想。
她说这样的话纯粹就是因为心虚，自负地以为警告会震慑到对方，可她并不知道在她此话说出口时，艺容的眼底是怎样的神色。
艺容的那双乌黑眼眸在听见司雅这样的话时，几乎是刹那间便扬起了一抹浓烈得近乎可以毁灭一切的杀意！
若非她一直在紧紧掐着自己的掌心，钻心的剧痛让艺容保持着清醒的话，只怕司雅如今已然是一具尸体了。
“是吗？雅姨娘的话，本宫记住了。”
艺容微微转身看了她一眼应答道，她那张绝色的俏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这样的笑容让司雅感到莫名的不舒服与寒冷，她眼神厌恶地扫了她一眼，沉喝道：“出去！”
见此，艺容也不再停留便离开了屋子，带着知春便离开了清风院。
离开清风院时，她的脸色冷若冰霜，心中的杀意滔天！
她从未有过如此浓烈的恨意，方才就那样的一刹那间，她几乎是想要动手将司雅揪到母亲的坟前，按下她的头颅给母亲磕头认罪！
或者是她将司雅的头颅给直接掐断！这样的想法来得很狂暴，若非她心智惊人，今日的司雅难逃一死。
心底除了对司雅的杀意，还有深深的自责与痛苦。
她没有保护好母亲，她一早就知道司雅是一个怎样的人，可她却没有提醒母亲。
母亲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子，这样的事情她相信即便不需要自己提醒她，母亲亦一定能够察觉到的。
她却太过于信任自己的直觉，而母亲对司雅的信任太深，以至于对司雅就从未防备过。
“主子，可是雅姨娘说了什么冒犯您的话？主子亦不必在意，王爷的心思都在主子的身上，主子莫要因此而气伤了身子才是。”
知春的心思很敏锐，见艺容出来后脸色便不好，以为是司雅又说了什么让人不愉快的言语，便轻声宽慰她。
艺容闻言，旋即便收敛了自己的心绪，此时她的掌心中已是深紫色一片，可见她方才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无碍，我只是一时有些恼火罢了。”
她浅笑着说了一句，心中暂时将此事给压了下去。
主仆俩正欲要回烟雨阁时，便见到长风从外面走了进来禀告道：“夫人，柳府的人来了。”
艺容闻言，略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这是母亲的外族。
记忆中母亲跟柳府的人很少往来，柳府的人也并不借着他们司王府的势力来往上爬。
她曾经问过母亲，但是每次鲜少发脾气的母亲都会脸色阴沉，她就没再问过这样的话了。
“先请进来吧。”
她吩咐了一句，心中自然也知道柳府的人是来做什么的。
虽然两家鲜少往来，但是场面上的事情也都会做做样子。
长风随后便去将柳府的人给请了进来，柳淳是戍边将军自然是赶不回来的，来的人是柳夫人和她的儿子柳子诚。
母子二人见到艺容在灵堂跟前候着等他们时，柳夫人明显愣了一下，旋即那双美眸中略浮起一层不悦与厌恶的神色来。
她的眼神虽然是很细微，但却是没有逃出艺容的眼睛。
“慈惠公主，我们是来吊唁洛王妃的，不知洛王爷何在？”
柳夫人的语气中充满了敌意，声音亦是很冷，这样的她与艺容记忆中的柳夫人很不像。
记忆中的柳夫人几乎是深居简出，除非是有什么不得不出面的事情，否则几乎是很难见到她的。
并且柳夫人的性格向来很温和，连对人说话都是轻言细语的，她就没见过柳夫人露出这样的情绪。
“王爷在会客，这并不影响……”
“那臣妇就等着洛王爷出来再说，不知公主能否赏口热茶喝？”
柳夫人虽是笑着在说话，但说话的语气却很冷。
艺容能够感受到她对自己的敌意，她心中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也吩咐让知春下去办了。
“公主，臣妇有句话想要与您说。”柳夫人连带看着她的目光都很冷，略有几分尖锐。
“柳夫人请说。”艺容点点头，她也很想知道这个舅妈会与她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