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渐渐地笼罩大地,忙碌一天的人们也进入房间休息了,军区唯一灯火通明的地方就是石中山的营区,大家热情高涨,正在兴头。
营区的一角,一男一女四目相对,女子表情复杂,眼神中流露出爱慕,排斥和挣扎。
男子眼中更多的是游离和不安。
这两人就是石中山和李丽。
“你怎么也加入部队了?”石中山率先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李丽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灾难之前,我一直依靠别人,受尽了别人的白眼和鄙视,而现在我终于不用别人的施舍,终于可以做一个有尊严的人。”
“你吃了不少苦吧?”石中山看见李丽现在头发剪短了,脸上少了先前的抚媚,多了一些英气。
“部队的训练很充实,这样我才没时间去胡思乱想。”
“对不起,我......”
“对不起?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你总是一副老好人的模样,是因为你拒绝我吗?那都是我自作多情,自作自受,哇!”李丽一下大哭起来,扑到石中山的怀里捶打起来,压抑了几个月的心情一下爆发了。
石中山呆站在当场,双手无处安放,他轻轻的抚摸了一下李丽的秀发,算是安慰她。
几分钟过后,李丽止住了哭声,离开了石中山的身体,用手擦干了眼泪:“好了,舒服多了,何珍和王伊伊也参加在女子部队,她们老提起你呢,有空你去看看她们吧。”
“嗯!等有时间我去看看。”
“现在你在我们女子部队可是红人,大家都听说过你的事迹,相当崇拜你,你要是去女子部队,估计那群丫头会疯掉。”
“小燕呢?小燕还好吗?”
“我也有段时间没见过她了,不过何珍和王伊伊经常去看她,有军队的帮助,她过的很好,好像部队办了一所学校,她在里面读书。”
“嗯嗯。”听说大家过的不错,石中山很开心,他一直没去看李丽她们,最重要的原因还是不知道怎么面对李丽,现在看见李丽一副释然的样子,石中山心里开心了不少,他决定明天去看看她们。
“那只就是你打败的大猩猩?好大的个头啊!”李丽看见金刚在人群走来走去。
“嗯,它叫金刚,可聪明了,现在已经会说简单的语言了,假以时日它就可以和我们正常的交流了。”
“它好像在找什么?”
“这家伙肯定吃饱了,才想起我,正在找我呢,金刚,这。”石中山大声喊了一声:
金刚一听就石中山喊它,兴冲冲的跑过来,还带着一大块烤好的肉,它把肉送到石中山的面前生硬的说道:“好、吃、给。”
石中山把肉分了一部分给李丽:“你尝尝,味道不错。”
“谢谢!”李丽接过肉礼貌的回了一句,吃了起来。
金刚看到这一幕,指着李丽说道:“女人、美、一起、生、孩子。”
“咳咳。”刚刚咬了一口肉的石中山差点没噎死。
“这是不是吴世明教你的,那王八蛋整天给你灌输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觉得金刚蛮可爱的,想到什么说什么。”李丽说道:
听道李丽夸自己,金刚高兴的跳了起来,它拿出一个和它指头一样打的塑料瓶交给李丽,做了仰头喝的动作:“好、喝。”
石中山还来不及阻止,就看见李丽拿起瓶子喝了一大口。
李丽感觉喉咙到肚子火辣辣的,灾难之前,她最多也就喝过红酒,从来没喝过这么烈的酒,呛地她眼泪差点流了下来,她强压下眼泪,说道:“不错,好东西。”
“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了,谢谢你的肉。”吃完东西,李丽站起来。
“这么晚了,我送送你吧。”
“不用了,我不在是以前见到怪物就发抖的李丽了,现在死在我手上的蜥蜴怪也有两位数了,你还是陪军长他们吧。”李丽说完,不等石中山回答,转身往军营外走去。
夜风很凉,吹在身上冷飕飕的,李丽走出营房,一股热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刚刚和石中山交流的时候她尽量让自己表现的释然,可是她的心一直在痛。
她猛喝一口酒,希望烈酒能麻木她的心。
烧烤盛宴已经结束,一头巨虎被吃的吃分的分,现在只留下了一地的垃圾。研究所的人带的最多,美其名曰是要研究。看见方所长把魂晶拿了,石中山一阵心痛,这魂晶可不是像罗飞虎的,是出任务得的,那得交给部队,这个完全是他私人产物,就这样被方所长剥夺了。
石中山把满腔的不快全发泄到吴世明身上,他让吴世明一人把场地收拾干净,并告诉吴世明远离金刚,不要在教些乱七八糟。
第二天一大早,方所长就让石中山中队去帮忙,帮他建造研究所,这段时间石中山的中队像是被方所长征用了一般,整天拉着他的去帮忙,这群兔崽子也喜欢,因为研究所里新招了几名颇有姿色的研究员。这些人整天在人家面前献殷勤,回来还议论,搞的金刚都知道女人,生孩子了。
方所长还特地让石中山把金刚借给他用,说一个金刚可以抵几台机器,现在整个军区都在搞建设,工程车辆确实紧张。
现在整个中队就剩下石中山一个人了,他想到昨天李丽说的话,决定去看看小燕。
石中山只从来到军区以来,还没去过二区和三区,除了和他的长相有关外还和他的性格有关,就像他在学校一样,在学校里他从来不出去逛街,即使要买些什么东西,都是让同学带,只有万不得已才会出去。
从一区到三区其实也不远,石中山走了十几分钟就到了,三区和一区的建筑是一样的,只不过三区看上去脏乱差,到处都是帐篷,还有生活垃圾。
三区说不大也大,你要想从二十多万人找出一个人来确实有点困难。
好在大门口有一个值班室,石中山走到值班室的窗口,看见两个女的正在聊天,长相一般,一个一脸雀斑,一个体型偏胖。
“咳咳,那个我想问一下,能不能帮我找个人。”石中山问道:
“去隔壁档案室,那里有所有人的资料。”雀斑女明显对石中山打断她们的谈话不满,头也没抬说道:
“谢谢啊!”虽然对方态度不好,石中山还是说了一句谢谢。
档案室离值班室不远,石中山没走几步就到了。档案室比值班室要大,里面有几个人在查阅资料,石中山也在里面查了起来。
“兄弟,你是部队的吗?”看见石中山穿着军装,一名年轻的男子过来搭讪。
“嗯。”石中山一边查阅一边回答。
“你部队里不是有一个银面上尉吗?你认识吗?”
“嗯。”
“听说银面上尉昨天击杀了一只巨虎,是不是真的?”
“嗯。”石中山终于在上面查到了小燕的资料,现在她在第二小学读一年级。
“你别什么都嗯啊,你给我讲一下呗,他是怎么杀死的。”年轻人一脸期待望着石中山。
“你不是查资料吗?还没查到吗?不好意思,我已经查到了,我要走了,再见!”石中山把资料放回去,转身出了门。还没走远就听见后面传来:“装什么装,还不是不想参加劳动,假装来查资料,装的跟真的一样。”说话的就是一直追问石中山的年轻男子。石中山根本不会理会这样的无聊男子,直接走开了。
走出去才发现自己不知道第二小学在什么方向,这时他看见不远处有几个人正蹲在地上打牌,于是他走过去,问道:“请问一下,第二小学在什么地方?”
“往左边走个五百多米,你就可以看见了。”其中一名打牌的回答道:
“好的,谢谢了。”
“你倒是快打牌啊!我都快输了一包香烟了。”一旁的男子催促着刚刚回答的男子。
“三带二,没了,东西拿来。”
“妈的,见鬼了,今天连输七把。洗牌,继续。”男子从怀里拿出几根烟丢了过去。
向前面走了三百多米,经过一个帐篷的时候,里面突然扔出一团纸巾,差点丢到石中山的身上,石中山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帐篷,里面一对男女正在穿衣服。
“说好的十块饼干,怎么只有八块?”女的责问男的。
“嘻嘻,我都是老顾客了,就不能打个折。”男子嘻嘻笑道:
“每次来都少给东西,下次在少给,老娘不伺候了……”声音越来越小,石中山已经听不见讲什么了,他的眼前出现一栋楼,上面歪歪扭扭几个大字,第二小学。
小学里面传来非常熟悉的读书声,这小学应该是宿舍改建的。
小燕读的是一(二)班,很好找,一楼的第二个房间写着一(二)班的牌子,走廊上堆着一堆被子。
石中山过去的时候刚好老师说下课休息。教室里的学生一窝蜂的跑出来,老师出来的时候看见站在门口的石中山问道:“你是?”
老师是一位年轻的女性,年龄不会比石中山大,长的清秀,特别是一双大眼睛,很清澈,给人一副平易近人的感觉。
“我来找闫小燕的。”石中山回答道:
“哦!你就是小燕口中经常提起的头盔叔叔?”老师问道:
“哈哈,她这么称呼我嘛?”石中山哈哈一笑。
“头盔叔叔,真的是你吗?”小燕也发现了在门口的石中山,走了过来。
“哈哈,是啊,我的声音你不记得了吗?”
“头盔叔叔。呜呜......”小燕一下扑来过来抱着石中山的腿继续说道:“我跟他们说头盔叔叔你很厉害,打死了好多蜥蜴怪,比银面上尉还厉害,他们说我吹牛,不和我玩。”
石中山摸摸小燕的头:“等下我让他们看看你头盔叔叔的厉害,他们就相信了,给。”石中山从口袋里拿出一把糖交给小燕。
小燕接过糖:“谢谢头盔叔叔。”然后把糖分给其他同学。
石中山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多带一点,这些糖差不多刚好一人一个,小燕分到最后还剩两个,她把一个递给老师:“张老师你也吃!”
年轻的老师摇摇:“老师不要你吃吧!”
“老师吃吧,老师这么辛苦,又要管我们的学习又要管我们的生活。”小燕一脸诚恳的望着老师,眼睛眨巴眨巴的让人不忍拒绝。
老师只好接过糖,放进口袋。
剩下最后一颗糖,小燕送到石中山的面前:“叔叔你也吃。”
石中山摸摸小燕的头:“叔叔经常吃,小燕你吃吧!”
听到石中山这么说,小燕才小心翼翼的拨开糖,放进嘴巴,脸上洋溢着满足和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