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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百转千回

太后一时间把控了宫中,让章古义没有施展的余地,只能作罢。章峰义将娜钴家族的权利一一收回,顿时娜钴家族不复存在。章古义不想就此罢休,怂恿胡胜安久久为撤离皇城,一再拿林雪莲为借口。

胡胜安放心不下林雪莲,故冒死不离开皇城,派人多方打探林雪莲到底为何事不肯放过娜钴鲁。

同时调查此事的不仅仅是胡胜安,章古义也在暗中打探,整个皇城一下子沉寂在宁静中有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章峰义亲自带着林雪莲来到大牢,严厉地嘱咐所有人不准动林雪莲一分一毫。被关进大牢的林雪莲整个人颓废得不成人形,团缩在最角落。章峰义看着十分地心痛心疼,他知道林雪莲为何要对付娜钴鲁,只是没有想到林雪莲如此想不开放不过,他也恨自己没有过早地察觉到。

章峰义无奈之下才选择将林雪莲关进大牢,他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处理,他无法时时刻刻在林雪莲身边保护她。现在娜钴家族的人都盯着林雪莲不放,想要她的命,尤其是娜钴珠。

佟嘉麒逐步接手佟家军,需要重整,他没有时间进宫看望林雪莲,再者父亲与纳兰夫人的丧事还等着办,冯雅茹更是不想看到林雪莲,林雪莲一时间成了断了翅膀的鸟。

娜钴玉为了保住娜钴珠,因此与章峰义大吵一架,无论章峰义态度如何坚决,娜钴玉都要为兄长保住娜钴家族的血脉,更要为娜钴珠保住王后之位。

“大王,不用多说,我意已决。”

“母后,对待娜钴家族我可以理解,当初你也是这样要我保雀王一条命。到底我是不是先王的儿子。”

娜钴玉打了章峰义“你怎么能这么说,你是我的儿子,不能如此怀疑你自己。”

章峰义小时候就想问这个问题,经常看见雀王与母亲偷偷私会商议事情,也知道自己的王位就是雀王保住的。这件事情久久不能散去。

此次娜钴鲁的事情是个导火索,章峰义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与疑问。

“不说就算了,你爱如何便如何。娜钴家族的人,我再也不会重用。”章峰义甩门离开。

“母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娜钴玉看着章峰义的背影,说了一句,很轻很轻。

章峰义刚刚出来便看见章古义和胡胜安等着他。“你们不是应该离开皇城了。”

“大王,求你让我见钰儿一面。”胡胜安二话不说跪了下来,久久地跪在那里。

“孤现在杀了你都可以,你与麒夫人背着孤见面的事情,孤还没有要你的命你自己却送上门来了。”章峰义想起那夜探子回报时,说到胡胜安与林雪莲相拥在一起,他的愤怒便无法压制,再看看旁边的章古义,仿佛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章峰义想起林雪莲对他所说的,章古义才是他最大的威胁。那夜,章峰义原本发了疯一般想要对付林雪莲,可林雪莲为了他回来,更告知他章古义的种种动作,让他小心提防,他的愤怒才慢慢融化,一心一意决定不择手段要将林雪莲留在身边。

章峰义没有理会胡胜安,让其一直跪着。章古义也没有离开,就陪在胡胜安身边。

“大王,义晋王还在外面跪着了”德公公看外面风大天又黑,也看义晋王跪了许久。

章峰义瞟了一眼德公公,德公公便没有再说话。他起身离开,先去了大牢看望林雪莲,林雪莲依然是不吃不喝,不言不语,无乱章峰义说什么做什么都没有用。章峰义已经没有可以要挟林雪莲的人或事,纳兰夫人已经死了,林雪莲再也没有为之拼命的人了,除了胡胜安,可章峰义始终不愿意让胡胜安参和其中。

章峰义一火,将食物塞向林雪莲,林雪莲闭着嘴,任凭章峰义怎样,她就是不下厌。章峰义将食物放进自己的嘴里,然后口对口喂给林雪莲,林雪莲没有做任何反抗,只是当章峰义放开林雪莲时,她将食物呕吐出来。

“你这样半死不活地是做给谁看,孤不会让你这么容易死。”章峰义心疼

胡胜安一直跪倒第二天中午,章峰义心想着说不定胡胜安能够劝说林雪莲,便无奈地答应下来。章峰义来到胡胜安身边,“起来吧,跟我来。”

胡胜安站了起来,刚站起来,根本无法迈出步子,腿上一点知觉都没有,无法挪动。可是想到林雪莲在等着他,他艰难地跨出了脚步。

章峰义丝毫没有等他的意思,走得很快,章古义搀扶着胡胜安前行。来到林雪莲面前,胡胜安整理了一下颓废摸样,独自慢慢地走到林雪莲面前。

“钰儿,钰儿。”胡胜安喊着,林雪莲丝毫没有回应,看着她憔悴的样貌,他怎会不心痛。

“她已经三天没有吃过东西了,你劝劝她。”章峰义无奈之下,只能寄希望于胡胜安。

章峰义悄悄地离开,只吩咐了看守认真盯着,记清楚里面的一举一动。

狱卒将牢门打开,胡胜安拖着步子来到林雪莲面前,她的表情呆滞,整个人蜷缩在那里。

“纳兰夫人和佟大人的后事,你哥在处理。”胡胜安想用话题引起林雪莲的注意,可她一点反应也没有。

“发生什么事,你不想说便不说。可无论怎样一切都不是你的错。”

林雪莲微微地抬起头,看了一眼胡胜安。“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母亲和父亲,我没脸去送他们。”说话的声音十分地微弱,胡胜安紧紧抓住林雪莲的手,很冰,冰到骨子里。“是我的自私,我的任性害死他们的,没有我,他们根本不会死。”

胡胜安将林雪莲搂紧怀里。“不是你的错,是我,是我没有保护你,求你,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好好活着,就算是为了我,行吗?”

林雪莲再一次听见胡胜安对她说好好活着,小时候也是,如若不是胡胜安的出现,如若不是他对她说好好活着,她早就离开这个世界。

“王爷,太迟了,一切都太迟了。我手上沾满鲜血,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林雪莲的眼泪爆发出来,她等着胡胜安回头,已经等了这么多年,可是他的出现只是在提醒她,她的肮脏,她的无情。林雪莲在与章峰义发生关系她再也不奢望这一刻的出现。

“不会,永远不会迟。”

林雪莲推开胡胜安,脸色再次变得冷酷。“不迟,我杀了娜钴鲁,娜钴珠不会放过我,她和我只能活一个,如果我让你杀了娜钴珠,你下得了手吗?”

“钰儿,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

“我没想过要离开,如果你为了我好,你就替我杀了娜钴珠。”

胡胜安沉默了一会。“我答应你,这辈子,我只守护你一个人,但我不会为你去杀人。”

“守护,娜钴珠也曾是你守护的人。”

“吃点东西,活着才有机会出去。”

“出去,我没有担心过,大王不会不管我。”

胡胜安彻底没有话可以说,见林雪莲恢复意识,他也就放心了。“我一定在你身边,我欠你的,我定会赎罪。”胡胜安说完,站了起来,转身离开。

林雪莲看着背影,很想冲上前去抱住,可一切都不一样,她没有这个资格,她也不相信她这生会拥有幸福。

看守将牢狱中的情形一字不差地告知章峰义,包括他们所说的话。章峰义再去看林雪莲的时候,她已经开始吃东西,他心里却不爽,因为这是胡胜安的缘故。

章峰义将余党解决后,提议将林雪莲放出来,而因为太后护着娜钴珠,双方互相妥协,太后也同意将林雪莲放出。

林雪莲出来后,一个人在花合院待了两天,谁也不见,包括章峰义。

章峰义被拒之门外,第三次的时候,他忍不住,踢门而入,侍女们吓得都出去,所有人守在外面,不敢进去打扰。

“你这样躲着孤要躲到什么时候。”

“大王什么时候愿意放我出宫。”林雪莲失去母亲后,再无后顾之忧,整个人也变得难以靠近。

“孤说过,你这辈子都不能离开孤的身边。”

“大王既然不愿意放我走,那就请让我一个人过剩下的日子。”

“你就那么不想留在孤的身边。”

“不想,当初大王明白我是在利用大王,之后我是受胁迫,连母亲都能害死的人,大王放心将我放在身边?”林雪莲耿耿于怀那件事,冯雅茹根本不让她见父亲母亲最后一面,她这辈子的遗憾太多太多,她想忘记一切重新开始。

“你是想回到义晋王身边,所以迫不及待地想从孤的身边逃走。”

林雪莲被章峰义说得很是无语,她看着,心里更痛,章峰义的占有欲让她透不过气,让她窒息,也让她变得如此恶毒以及满手鲜血。“现在的我,还有资格回到他的身边吗?你们兄弟几个,只有他还有一丝丝良知。大王和我一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身边的人都能够利用,不是嘛。”

章峰义拉起林雪莲的手,将她往屋内拉去。狠狠地一甩,“孤比不上义晋王是吧。”

“大王根本与他没法比。”

林雪莲的话彻底地激怒了章峰义,章峰义用他方式惩罚了林雪莲。

章峰义的情绪越发难以控制,对于林雪莲,他总是会失去理智,甚至做出伤害她的事情。娜钴珠收敛了许多,不再做任何为难林雪莲的事情,可心里的恨与仇无法忘记。

娜钴珠想尽办法讨好章峰义,她知道章峰义最近很恼火林雪莲,她则打扮地与林雪莲相仿来引起章峰义的注意。实际上,娜钴珠本来就与林雪莲很是相似,只是她向来打扮得高雅,不像林雪莲素雅,即使林雪莲穿金戴银打扮得妖艳,依然透着一股子清秀,这点娜钴珠就差了点。

娜钴珠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学着林雪莲那一招一式地经常出现在章峰义的身边,讨好与蛊惑。

林雪莲渐渐地被冷落,也经常被章峰义想出来的各种方式折磨。有一次章峰义故意将林雪莲母亲的首饰扔进池塘中,林雪莲不得不跳下去捡,浑身湿哒哒地回到花合阁,连续发了两三天的烧。

胡胜安没有离开皇城,偷偷地留了下来,只要林雪莲一出事,他便想尽方式做些事情。林雪莲发烧时,他准备了几个古方,还有一晚,偷偷地潜入宫中探望,只是林雪莲昏迷中未曾知道。

“大王,既然担心麒夫人,为何不去看望。”

章峰义看了一眼娜钴珠,她的话,让他无法相信她的用意。“大王,你为何这样看着我。对我很恨她,可是谁让她是大王在乎的女人呢。”

“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通情达理”

“家族遇到变故,我才意识到我在乎的人是大王。”

“如果她有你一半识趣,她也不用吃那么多苦。”章峰义想起一路走来,林雪莲身上的傲气从未脱下,也因为这样,被其吸引,无法自拔。

章古义将事情查清楚之后,很是高兴,他很早就认为林雪莲是颗很好的棋子,果真被他猜对了。当他确认林雪莲真的是娜钴鲁的亲生女儿之后,事情都串联起来说得通了。

当年胡胜安年幼的时候,章古义派人刺杀未果,其中便有一个小女孩。胡胜安早就知道那女孩就是林雪莲,多年来,他一直策划利用林雪莲,想必这也将是他最后的杀手锏。

章古义求见大王说是有办法治愈林雪莲,便与林雪莲见了一面。

“多谢你,替我除去了娜钴鲁。”

“西月城主果然藏得深,这么多年,我还误以为你只想当个逍遥王。”

“哦,是吗,我以为你早就猜到,不然为何突然在我背后下手。”章古义的脸色变了,变得很是恐怖。太后和章峰义都防着他,他已经不用再带着面具。

“你又何尝不是防着我,此次,你拉义晋王当盟友,不就是为了防我嘛。”

“哈哈哈,不愧是麒夫人,如若你愿意跟我合作,这天下定是我们的。”

“就算我不合作,我想要,也没有人拦得住我,我为何要舍弃大王帮你呢。”

“我可以让你和义晋王在一起,这个条件如何。”

“不用了,我根本没有想过要活着离开皇城。”

章古义的提议陷入了僵局。“太聪明的女人,男人是不喜欢的。最近听闻你与大王闹矛盾,我可以帮你解围。”

“不需要。”

“那是否要我告诉你当年陷害义晋王的人,不仅仅是雀王,大王也有份。他早就知道雀王的计划却将计就计。”

“证据,我凭什么相信你。”林雪莲整个人终于活过来,当她听见的时候,她一直认为是章古义故意骗他,可这话又是有可能的。

“各路人马,除了佟家军都没有赶到,这是大王的风格嘛,事后没有处置任何人。佟家军还是本王暗中通报,不信,你可以问你哥。”

“现在与我说这个何用,当初查出雀王也是托你的福。你为何不直接去告知义晋王。”

“兄弟中,我最不想伤害的就是他,不然,当年我也不会暗中通知你父亲提早前来救援。只要你想让他知道,本王是无所谓。”

“好啊,那你去告诉他,我倒是想看看他会如何。”

“就按你说得办。”章古义倒是很乐意,林雪莲看似没有中他的计,可他却完完全全猜中这样的结果。

章古义走后,林雪莲想了很久,整个局,只有胡胜安被所有人利用成为棋子,是该他反击的时候了。林雪莲本不想再参和其中,她不想挂念任何人,可要放下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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