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纬就要被刀刺中、千钧一发之际,赶到的孙晓涟把高湛打昏了,高纬算是逃过了这一劫。
高纬看见孙晓涟立即从惊恐的眼神转为了惊喜,双眼泛出了煜煜的光,仿佛把刚刚的危险忘了一样开心地叫道:“晓涟!”
孙晓涟扶住了混过去的高湛,将他放躺在旁边然后立即转身来到面对着高纬,关切地问:“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快让我看看!”她焦急地左瞧右看。
这时高纬抓住孙晓涟的手说:“你不必担心,我没事。你总能在我有危难的时候救我,所以只要有你在,我就什么事都不会有。晓涟,我好想你!”随即高纬一下子抱住了她。
“我也很想你!”孙晓涟也同样紧紧地抱住了他,但随后又道,“不过现在情况紧急,我们要抓紧时间。你赶快调动军队,把祖珽的势力拦住让他们进不了太卜府。再下一道圣旨过去,说祖珽大逆不道、企图篡权夺位,将他打入天牢,等待处决!”
高纬听得云里雾里的,问道:“怎么回事,为何突然决定抓他?篡权夺位,晓涟你抓到祖珽的证据了?”
“嗯,详细情况之后再说给你听,现在你赶快按我说的去做。”
高纬点了点头,便赶忙出去调兵遣将了。
另一边,楚桓率领禁卫军将太卜府邸团团包围住了,并声称是奉了皇上之命前来捉拿祖珽。但祖珽虽然仍为太卜一职,可他却早已经被高湛封了侯,因而身份地位高了很多,所以不是谁随便就能抓的。
祖珽见此状,不确定是高纬误杀了高湛,还是自己的计划败露了,所以他表现得镇定自若,摆起了侯爷的架子问禁卫军道:“楚桓早已被赶出御医院,已经无关无职、平民一个,你们单凭他的一句话,就要捉拿本侯吗?”同时,他暗示下人前去调兵遣将。
“楚医师手持唯有圣上才有的调遣我们禁卫军的令牌,我们也是奉令行事,还请侯爷谅解,跟我们走一趟,。”
“本侯已经说了,楚桓已经离开御医院,怎么可能有机会接触到圣上?很明显他是在假传圣喻,你们就不怕因此而受罪吗?纵然你们不怕,本侯也不会配合你们胡闹,识相的话,最好赶快离开!”
“这枚令牌是皇上曾经亲手降低皇后娘娘的,刚刚宫中突发事件,皇上怀疑与祖珽有关,所以就派人秘密去找皇后娘娘调兵前来捉拿祖珽。请各位相信楚某,我绝对没有假传圣喻。”楚桓随即说道。
“哼,相信你?”祖珽冷笑一声问,“你说皇上是让娘娘来抓本侯,那来者为何会是你?”
祖珽这么一问,楚桓打迟疑了,因为他不知道把祖珽的计谋全都说出来,即使说出来,禁卫军会不会相信,会不会使他们反而怀疑自己?
其实禁卫军们的确不是很相信楚桓,不然他们早就动手捉拿祖珽,而不是这样僵持着了。祖珽也没有轻举妄动,因为他在等待联系的各方势力来支援自己,所以场面陷入了三方僵持的局面。
然而祖珽派去通知援军的人已被士兵所拦截,他的盟友们也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抓了起来,所以祖珽的势力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被瓦解。随后,高纬颁发的圣旨也抵达了太卜府,祖珽得知事情已经败露,于是奋力抵抗禁卫军,打算逃离重围。而那些禁卫军在祖珽面前的确显得很无能的样子,当他就要击破禁卫的包围,快要逃脱之际,斛律光和安德王及士兵们赶到了,随即将祖珽制服了。
而后得到消息的高百年急忙赶来搭救祖珽,但却来晚了一步,太卜府早已是人去楼空。
这时在高湛寝宫的孙晓涟把他绑了起来,高纬见状忙问:“晓涟你为何将父皇绑起来呀?”
“父皇是因为服了祖珽的摄魂散才会迷失心智的,此药非一般人能解,所以要等到祖珽被抓回来时跟他要解药。为避免还会出现不可掌控的局面,最好还是先把父皇绑起来比较保险。”
“哎?你怎么知道父皇中了祖珽的摄魂散?”高纬问。
“是郑儿告诉我的,我能够即使赶来救你也是因为她是时宜地说出了所有的真相。”孙晓涟不带一点偏见地实话实说道,随即把郑儿说的所有事情及自己为什么没有离开的原因也全都告诉了高纬,然后她又问道,“倒是你,在那么危险的情况下,你为什么不跑?”
“我不清楚父皇为什么会突然发疯,所以不放心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他已经完全失去理智,对我都这个样子,所以我怕父皇也会伤害自己。”
“那你不会把他打昏吗?!”
高纬茫然地眨了眨眼,缓缓地回了一句:“我不敢,我害怕。”
“害怕什么?为什么不敢?”孙晓涟不明白的问。
“害怕那个梦境,所以不敢去把父皇打昏。”
“怎么回事?什么梦境?”
“就是与你初识那几天我做的梦,我和你讲过的。”
此时孙晓涟恍然大悟地问道:“难道……你本该经历的命运要已经在你的梦中上演过了?”
“不知道,我只知道那些事情在梦里都好真实,至今仍清晰的浮现在我的脑中,真实得让我恐惧。”
“所以当初你才会准确无误地预知郑儿会被人欺负?”孙晓涟继续问道,“在你的梦里究竟都出现了什么事情?现在,可以把你梦见的都讲给我听吗?”
高纬点了点头,然后把曾经的那个梦全都详细地讲给了孙晓涟听。
孙晓涟听完,突然感觉有些失落,缓缓地说:“原来如此,原来本该发生的一切你早已经预知,怪不得你什么都会听我的,会如此地迁就我……”
高纬似乎猜到了孙晓涟因何而低落,赶忙解释道:“晓涟你不要误会。我承认,起初我确实把你当成了上天派下来拯救我的仙女,所以才会对你百依百顺。但自从我发现自己已经爱上了你之后,我对你所说及所做的一切,全都是出自我对你的爱,我对你绝对是真心的。所以你千万不要以为我说喜欢你,是因为害怕自己重蹈覆辙。”
孙晓涟听见高纬这样说,笑了笑回答道:“呵呵,你想多了,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对我的爱。听你讲完这个梦,我只不过觉得自己以前对你说的很多话有些多此一举,所以觉得自己有点好笑而已。”
“怎么会呢?不管你说什么,我都感觉是如听佳音。这几日没有听见你的声音、没有看见你的身影,我食不知味,内心空落落地就好像陷进了无尽的灰暗之中!”高纬不自觉地把这几天的感觉说了出来,“我还在想,如果你本就属于这个世界,而我也不是出生在帝王之家,我就可以和你一起游山玩水,做一对被世人羡慕的眷侣。”
“呵呵,你的身份虽然无法改变,但这也不影响我们成为幸福的一对啊!”
“可你终究还是会离开。”高纬语气中带着点沮丧。
“谁说我终究会离开的?”孙晓涟反问了一句继续道,“我之前会答应你和楚桓,是因为父皇反对我们在一起,我担心你们父子会为此僵持不下。而现在事情都已经真相大白,我相信父皇不会再对我存什么偏见了,所以我也不再有离开的必要了。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还要离开,让彼此都忍受相思之苦呢?”孙晓涟重露出了明朗的表情。
“可是你的身体……”此时高纬却显得没有那么乐观。
“我的身体?你看我现在活蹦乱跳的,不是好好的吗?我这个样子能有什么病呢?不要听信那些有的没的瞎胡扯!”
高纬仍然不大放心地说:“但那个什么者说的话不能完全不信呀!毕竟是他把你带到这个世界里来的。”
“他?在我看来就是一个不靠谱的神经病,我为什么要相信他的话?我唯一应该感激他的就是,他把我带到了你的身边。”
“晓涟,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不想拿你的生命来换取我的幸福。”高纬仍留有一丝隐忧的说。
“没办法,我早已因你而深陷其中了,所以我最终的决定就是,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回去了。”
只这简单的一句话,高纬就被感动得眼泛泪光,还想说什么,就被进来的楚桓打断了。
“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看来我说什么也都是无用的了。”楚桓说道,他刚要进门口时恰巧听见了孙晓涟最后这句话。
“楚桓,我真的舍不得离开这里,很抱歉,我也对你食言了。”孙晓涟感到抱歉道,因为没有她和楚桓同时握住穿越石,楚桓也是无法穿越回去的。
楚桓坦然一笑,回答道:“没事,我主张回去最主要的是担心你的安慰,既然你实在不想回去,我也不会再勉强了。其实待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的,可以脱离快节奏的生活和竞争。”
随即楚桓看向高纬又道:“祖珽已经抓到,被关进大牢听候皇上发落。我来是为太上皇检查身体的,因为我已经拷问过祖珽了,他说摄魂散没有解药。”
“祖珽生性狡诈,而且你也肯定没有对他用刑,你因何而判断他说的是真的?”高纬问,然后起身道,“且让朕亲自去审问他!”
“皇上大可不必,我虽然没有对祖珽用刑,但我却有自己的办法,我可以肯定他说的是真的。而且太上皇发疯一事宣扬出去也不好,所以还是让我先为其诊断一下吧。”
经过高纬同意,楚桓拿出从小木屋取来的医用器具,为高湛做身体检查。最后摇了摇头说:“毒药似乎已经深入大脑,恐怕没那么容易治好。只有找一处清幽之处安心静养,再用药物辅助调理,或许可以早一点康复。还好这里是古代,空气还没有受到污染,所以很有助于治疗。”
“可是……你也说了,父皇发疯一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要怎么瞒过所有人送父皇出宫治疗?”高纬问道。
“最好的办法只有一个。”
“什么?”
“就是用涟的计划,对外宣称太上皇已驾崩,然后秘密送太上皇出宫静养。”
高纬点点头,无奈地说:“看来只能这样了。”
于是,他们就按计划安排好了一切,顺利的把高湛送出了宫,在一处依山傍水的幽静之地调养身体。
随后祖珽被处决,高纬将他在背后捣鬼的所有真相全都大白于天下,并恢复了孙晓涟的皇后之位,她便摆脱了祖珽嫁祸给她的灾星之名。他们再没有了后顾之忧,就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但这只是他们自己认为的罢了,因为高百年还在逍遥法外,这一点连郑儿都不知,然而他的存在却是对高纬和孙晓涟生命的最大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