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家门口摆着四车麦子,麦子堆的高高的,远远看上去像一座小山。
郑元推着一车麦子来到赵鹤面前。
“赵公子,段将军,粮食我已经装到车上了,咱们走吧。”
赵鹤,段思平,骆元玉每人推着一车麦子向村外走去。颛孙凝骑着白虎跟在赵鹤身边,前来送行的乡亲们因为害怕白虎,所以大多跟颛孙凝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这些野猪的尸体怎么还放在这里?”
来到村口,赵鹤看到木桩外有许多野猪的尸体,尸体散发着恶臭,臭气钻进鼻孔里,熏的他打了个喷嚏。真不知道这股臭气会不会熏坏麦子。
“这些尸体太多了,村子里人手不够,短时间内搬不了那么多啊。”郑元无奈的回答道。
“这样会不会闹猪瘟?”赵鹤看到村外横七竖八的野猪尸体,感到十分担心。
“那我想点办法,能埋一头是一头吧。”梅三答道。
有梅三这句话,赵鹤瞬间放心不少,等到木桩开启后,便推着车子走出了村子。
拱石村到坞堡间有一条土路,路边多是枯草和一些柏树。不时有几只麻雀停在柏树的枯枝上叽叽喳喳的叫着。
“郑大哥,你知道村长家的密道通向哪里吗?”
见众人都在埋头走路,赵鹤感到无聊,想找一个话题。
“这我不太清楚。全村恐怕只有村长自己才知道了。”
“还有那个梅星河。”赵鹤补充道。
“是的。”郑元尴尬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我们不从密道走呢?这样说不定能够知道他们从哪里溜走了啊。”赵鹤不解地问道。
“梅长者虽然没说,但是我猜想密道一定在祖宗祠堂那里,所以他没有提议让我们从密道走。”
“到这个时候都要遵守你们村子的规矩吗?”赵鹤感到他们有时真是很顽固,不知变通。
“没有办法,这是祖训,祖训是不能改的?”郑元叹气道。
“可是何白芍他们可以走,我们就不行,实在不知这祖训有什么用?”赵鹤抱怨道。
“没有办法,毕竟那时我们不知道啊。”郑元依旧只是摇头。
“哼哼”
赵鹤听到了一阵猪叫声时,便看到“寡妇制造者”从一棵大柏树后面跳了出来。它拦在土路中间,全身的肤色已经显得十分正常,看来毒素已经完全被排除了。
它直勾勾地盯着赵鹤,鼻孔里不住喷出白气。
“哼哼哼”
“你还敢来吗?”赵鹤拔出黑剑对准野猪王,以它现在的力量应该不足为惧。
没想到它四蹄齐动,矮小的身体像一枚炮弹般射向赵鹤。
长剑还没劈下,野猪王已经滚进了怀里。
赵鹤暗叫糟糕,闭上眼做好了被撞飞的打算,可是过了一会儿却没有动静,只感觉到一个柔软的东西正抵着自己的肚子,弄得自己的肚子痒痒的。
睁开眼一看,才发现野猪王竟用猪鼻不停地磨蹭着自己的胸膛。
这是怎么回事?
野猪王眼角饱含笑意,笑得像个孩子一样开心,嘴里不停发出“哼哼”的声音。
“大哥,它好像很喜欢你!”
颛孙凝打量了野猪王一番后笑道。
“什……什么?”
难道因为当初替它驱除了毒素,它对自己产生了好感?
“它好像在说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从此之后,它要一直跟着你。”颛孙凝从白虎上下来后,走近野猪王,端详了一会儿道。
“凝儿,你还懂兽语?”赵鹤惊讶地差点双手托腮。
“凝儿并不懂兽语,但是长老曾经教过我如何从动物的动作,表情和语调等方面猜测他们心情的方法,而且我跟雪儿相处的时间久了,学到了一点皮毛。”
“这样也很不错啊,这种方法能够教给我吗?”赵鹤哀求道。
“嗯,有空我就教大哥。”颛孙凝微笑道。
“其实只要跟牲畜时常接触,大致也判断的出它是高兴还是伤心。”最前面的郑元停下脚步扭头说道。
“没错,动物比人更单纯,不懂得掩饰内心,因此比较容易判断它的喜怒哀乐。”段思平端详了野猪王一番后继续道,“小兄,这头野猪能够驾驭真气,实力的确不简单,如果你以后到兽王庄学点御兽之法,日后说不定能成为你的一大助力。”
“可是它体格这么小,当坐骑又骑不上去,就算骑上去也很丢人啊。”赵鹤看了看野猪王矮小的身躯,不禁苦笑道。
“为什么非要将它当成坐骑呢?它完全可以和你并肩作战啊。你看这小蹄子,跑的多快。”骆元玉一手握住野猪王的小蹄子,大笑道。
野猪王眼中闪过一丝凶光,小蹄子猛地一缩,再一蹬,踢向骆元玉的面门。骆元玉立刻松手,向后退了几步。
“你看这动作是多么利落,哈哈哈。”
“骆兄说的是。”
见野猪王在怀中不断挣扎,赵鹤赶忙将它死死抱住,生怕它挣脱出去。
“你要是以后想要跟我,就给我安静一点。要不然我就把你丢了。”赵鹤向怀中的野猪王警告道。
这话竟真管用,野猪王听了立刻不在挣扎,又变得乖乖的,一个劲地用猪鼻孔拱他的胸膛,还抬起头充满期待的看着他。
夭寿啦,这猪怕是要成精了!
赵鹤吓得冷汗直流,但是一想到连纪玫青也没有收服的野猪王被自己收服了,心情瞬间大好。
“哼哼。”
“大哥,它好像想下来走路。”颛孙凝说道。
“是吗?那好吧。”
赵鹤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到了地上,一到地上,它便抬起鼻子,撅着屁股,围着赵鹤欢蹦乱跳起来。
“野猪王你跟了我之后不准随便踢人知道吗?”
赵鹤训了训它后,摸着下巴想了一想,总觉得那里有些不自然。
“大哥,你不给它起个名字吗?”颛孙凝问道。
“对对对,凝儿你给你的白虎取得是什么名字?”
“泼墨雪。因为它是女孩子,而且皮毛白中有黑,白色居多,所以我叫它泼墨雪。”
“真是好名字啊!”
“谢谢大哥夸奖。”
“可它一身黑,看上去是个公的,难道我要叫他泼墨吗?”
赵鹤刚说完,远处的白虎顿时大吼一声,恶狠狠地望着他,仿佛要将他活吞了。
“不叫这个,不叫这个。”赵鹤看得出白虎不满意这个名字于是赶忙道歉。
白虎哼了一声别过头去,没有理他。
赵鹤心想:对了,它既然被称为寡妇制造者,不如就叫它小妇?小制造?小制造者?
想来想去最后终于想到了一个名字。
“对了,以后就叫你小寡吧。”
“哼哼哼”
寡妇制造者将鼻孔插进土里,随后将土高高地挑起,撒在自己身上,抖了抖身上的厚土,看上去十分开心。
“时候不早了,咱们赶快赶路吧。”郑元道。
赵鹤看了眼天色,见太阳已经偏向西方,于是只好推着车继续赶路。
寡妇制造者紧跟在他的身边,不时还用头部顶着车,为他分担了不少。
“”这个世界可真是神奇啊!”
见它如此有灵性,赵鹤由衷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