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嬷嬷一下子跪了下来,“老太太,奴才不敢撒谎!原本我那兄弟是拿去放印子了,出息也高,只是他让赌坊的人给盯上了,拉着他去赌,没想到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我们发现的时候就采取了紧急措施,想把损失降到最底,耐何我们小微力小,这才没法子…”
“没法子,你掏空了我的候府现在来跟我说没法子,来人,赶紧给我把她那个弟弟给我抓来。还有带人去搜他的家,我记得他家就在胡同里对吧。”黄嬷嬷听此脸色大变!候爷和二老爷都火得恨不能把她给直接吞了,马上点了人冲到了胡同里,金宁也跟着看了一场戏。原来那些东西还真在那里,都被他换成了银子,准备带着自己的婆娘跑路呢,压根就没黄嬷嬷什么事,她还做着美梦,她兄弟会带着她一块走呢,很快人和东西都给抓了过来,看着这些东西和银子,一清点,足足二十万两啊。
“不对噉,还有十万两呢,怎么差了十万两啊。”黄德平突然跳了起来,金宁笑了,那十万两还在她的空间里呢。老太太看着一院子的银子,再听到管家说库房里全都是成了赝品,气得又摔了个茶杯。
“库房里多少珍贵的东西,都让你淘了出去,差了多少倍的卖了,你居然还在这里喊冤。”大太太哪里晓得这中间的猫腻。
“老太太,小人这都是听着上面的指示做事啊,小人可没有赌,小人发誓,所有的财物都还在的。只是有十万两不知道哪里去了。”说着转头恶狠狠地对着自己的婆娘,“不是让你天天在家看着的吗?怎么会少了呢,说,你是不是外头养着人了,足足弄了我那么多银子走。”那女子一下子哭了起来。
“当家的,我哪有那个胆啊,我是天天在屋里,一天也没有出去过,你确信你拿了三十万两回来,那么重,少个几箱也是有可能的。”说着还斜看了眼黄嬷嬷。黄德平马上转向了黄嬷嬷。
“姐,是你说的三十万两,我可是没有清点啊,你真的给了我三十万两?”黄嬷嬷嘴里的泡又出来了。苦得不知说什么好,马上有人又去搜了她的住处,只搜出了几千两,这也都是平日收的赏钱。于是几个开始互相攀咬了起来,把最终的目的都给说了出来,大太太一听就炸了,“什么,你是要掏空了家底脚底抹油,我自认待你不薄吧,你怎么敢如此!”说着上前恨不能手撕了她。
“全都给我住口,报官!”老太太一声吼,大太太一下子软坐在了地上。候爷让人拿了名帖。太太太抱住了他的脚。
“老爷,对不起,我是我让猪油迷了心,想着多赚些钱给孩子们,都是我的错,求您不要报官,这都是见不得人的事啊,一报官,候府都要保不住了。”
“你这个毒妇,候府待你不薄。你居然敢如此做,你对得起我吗?你对得起宗教妇一词吗?我要休妻。”大太太一听,吐了口血,倒在了地上。候爷一把跪在了老太太面前,“儿子不孝,娶了这么个混不吝的回来,让母亲伤心了!”二太太只让人把她的那十万两封好,候府的多少与她无关,她自己的先把好。余氏拍了拍胸脯。
“好险!”三老爷好奇,“怎么了?”李嬷嬷忙上前将大太太如何威逼利诱的对三太太的事全说了出来。“亏得太太紧守心门,没有被她的花言巧语给说动了心,不然今日遭受损失的可不就是三太太了嘛。”三老爷也给气着了。二老爷却是跳了起来。
“还有这样的事,你怎么不早说,早说说不定早给她拆穿了。”
“你懂什么,人家原先也是好意,我们即便不参与也不能坏了人家的事。你们私底下有哪个赚钱都放在明面上说的?”三老爷的话让二老爷哑声了,余氏的面色放松了下来,金宁也觉十分解气,至于空间里的十万两她找机会还回去好了。只是候府遭此损失,说不伤筋动骨那是不可能的,簪缨世家只剩下空架子了。大太太给禁了足,反正她这辈子是毁了。
二太太管起了家,老太太怕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索性给三房人分了家,只不对外宣布,等她归天后再宣布。当然大房的利益就少了很多,几乎没有大房什么事了。候爷也不敢有怨言,休妻,哪那么容易,这么大的丑闻,只能捂着,若让外人知道了,只怕得不知笑掉多少人的大牙,找来族老签了文书。从此后三房便各自开伙。这个结果金宁还是蛮喜欢的。以往送到西院的饭菜都凉了,现在好了,可有热饭热菜吃了。再也不用为个鸡汤看厨房人的脸色了。正好三房要外放,便整理了自己的库房,又把银子换成了银票,全都带走。
金宁抽了时间又去了趟那个破庙,送了些银子给那个小首领,后来知道他的名字叫萧成。让他带着孩子们找个地方落脚,她想起来元淳输给她的宅子还在呢,便把地契给了他。让他带着人大大方方去住,还让他找元淳请个先生给这些孩子启蒙,这些无家可归的孩子更适合培养成各方面的人材。元淳见到了拿着地契的萧成,不由有些头疼,让一个皇家的宅子住这么多乞丐,这要让人知道了,不得丢多大的脸,萧成却说,送地契给他的恩人说了,他们的学费不用元淳负担,只要元淳帮着找个好的先生就行了,有的喜欢练武的就练武,喜欢文墨的就习文墨,这个可以有。元淳也没多想金宁与那个宁弟弟之间的关系,便热情地帮着介绍了好几个老师过去教学,有皇孙牵线,事情当然处理起来十分容易。很快那帮无家可归的孩子们便有了落脚的地方,一个个再不用做乞丐,能吃饱饭,穿上象样的衣服,头一次给他们洗澡,每人至少洗掉了三盆水才象样子,把个宅子伺候的嬷嬷们给累得够呛。
金宁想着要离开了,可她又没法去预王府,便写了个便签交待招财给送到元淳的手上,招财进了金宁的空间,吸收了里面的空气,毛发越发的亮丽起来。金宁给他看了元淳的画像,它便带着便签出发了。招财本身就对京城四处比较了解,而且为了急于在金宁面前表现,在空间里也没有闲着。所以很快就找到了元淳的房间,元淳正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呢,桌上墨迹未干,只是纸上除了几个黑点啥也没有,元昊让他练字,可他哪有那个心思练字啊,心里跟长草似的,又想出去玩了。
“喵!”一声猫叫引起了他的注意,看着窗台上站着的白猫,个子不大,但是毛色清亮,萌萌的样子让人心都软化了。它看到元淳看到了它,便跳了进来,在桌子上放了那张便签纸。元淳拿起来一看。
“宁弟弟,你是宁弟弟派来的?他在哪?”招财只是对着便签叫了两声,元淳看了一会,一拍脑门,“呀,他要离京了,可能有些日子回不来,那怎么办,我还想找他玩呢。”又往下看。
“哦,他爹要外放了哇。至少三年才能回来,真麻烦。还让我好好念书,我最讨厌这种事了。听说福运楼有当代大师招收关门弟子,肯定没我什么事啊。”他一边看一边自言自语。
“什么,他有法子让我拜大师为师,可是大师的要求很严唉。好吧,那我就试试。你跟他说。”他对着眨眼的招财一阵无力,拿起了笔,歪歪斜斜地写了一会,折了起来,交给了招财,招财摇了摇尾巴,便跑了出去。金宁坐在榻上看一本志怪的书,这是她从三爷的书房里淘来的,正看得津津有味,招财回来了。打开纸一看,差点没笑出来。
“这字怎么这么难看啊?”金宁嘴里嘟哝着。连猜带认的总算是认全了,约了他明日酒楼详谈,但她白天哪有时间啊,她要上学呢。便又回了一封,先是说他的字太难看,她差点认不出来了,一定得好好练字,不然两人差距会越来越远呢。元淳看到这个突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发誓要好好练字了。又说白天他要上学没时间,晚上约好了直接去那里,反正大师招人在晚上,元淳收到信也只好约了晚上。他还得想法子去到福运楼呢。
第二天晚上,元淳借故累了早早也就上了床,伺候的小厮长松了口气,现在每天就这小爷上床睡觉以后他才能松口气,醒着的他你不知道他会不会闯出什么祸来,小厮听到屋内没有声音,便也下去歇着了,其实元淳早就从窗户溜了出去。从小在王府里混,哪里有狗洞,哪里有巡罗他还是门清的,所以很快地他就溜了出来。金宁早租了辆马车等在街角,元淳一上车就看到了他,只见车上放着半个西瓜,还有一盘黑乎乎的象手指一样的东西,散发着诱人的鲜香。
“哇,好大的西瓜,这是给我准备的吗?”金宁递了个勺子过去,他吃了一口便瞪大了眼睛。“太好吃了!”
“别急,都是你的,可没人跟你抢。”很快半个西瓜就下了肚,元淳抱着肚子。“真撑,可是太好吃了呢。”金宁笑笑。
“那你还有没有肚子尝尝这黑美人啊?”
“黑美人,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