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覃远川气急了。但是喻子楹又真的说中了,这案子大律所都不肯接,小律所的律师他又不满意,挑挑拣拣,别说律所,就连他自己都烦了。
之前草率地拒绝了喻子楹,也是看她太年轻,又是个女人,看着不太能信任罢了。
不过照这么看,这个女人好像还有点能力?毕竟做律师,一要思维敏捷,二要伶牙俐齿……这女人好像全占了。
“你现在看起来,倒是有点意思。那行,”覃远川老老实实坐了回去,“咱们谈谈。”
“至于你,”覃远川看了看老板,“你可以出去了。让我和这位小姐谈。”
老板欣慰地看了喻子楹一眼就出去了。喻子楹牢牢的记着老板“好好表现”的嘱托,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叹什么气?”覃远川翘着二郎腿,玩味地看着他。
喻子楹端正姿态,摊开卷宗:“没什么,来看看案子吧。覃先生,我得事先跟你说明,公诉案本来就难打,何况检方那边证据充足,胜诉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覃远川愣了愣,难得的露出了有些难过的表情:“我知道,你尽力让他轻判就可以了。”
喻子楹挑着眉:“身为律师,接下委托我就会尽力,不过以我个人来说……”喻子楹顿了顿,“我私心希望这种人渣能被判死刑。他是你什么人值得你这么为他上心?还是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喻子楹说完就有些后悔了。不能得罪金主不能得罪金主……
喻子楹准备着迎接狂风骤雨。
却没想到,覃远川只是叹了口气:“是啊……他这次做的事,确实是人渣。我不反驳。但是也别说什么物以类聚人气群分之类的话。”
他放下一直翘着的二郎腿,坐的端端正正,与先前判若两人,“早知道他会变成今天这样,我以前就不会那么护着他。”
喻子楹察觉到了覃远川的情绪变化,给他倒了杯咖啡:“如果不介意的话,愿闻其详。”
“也没什么复杂的,”覃远川苦笑一声,“他是我家领养的孩子,后来有了我,父母就不那么在乎他了。但是后来他救了我一命,替我挡了一刀。那之后我总是处处护着他,不管在外面做了什么,我都出面替他摆平。没想到越是这样他就越是肆无忌惮,结果发展到如今这样……可是即便如此,我始终记得他拿命救我,我还是想护着他。哪怕……父母都不肯管他了。”
喻子楹平静地听完,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她是一个外人,这种事,也轮不到她插嘴。只不过没有想到,这个覃远川和想象中,有些不同。
她本以为覃远川大概也和案件当事人一样是个无恶不作的纨绔公子哥,没想到,倒是还挺重情义。
“你也别太伤心了,”喻子楹出言安慰,“我尽力而为,不过不保证结果。”
“没关系,”覃远川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没有先前那么嚣张跋扈了,“我为之前的事给你道个歉,我是看你是女人,又年纪轻轻的,所以才怀疑你的能力。”
“现在呢?”喻子楹挑着眉看着他。
“现在?我都道歉了,你觉得呢?”覃远川笑了笑,又变成了之前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我也懒得动了,今天就在这跟你一起研究案子吧,也让我看看律师都是怎么工作的,我还不认识活的律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