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瞻在程母的要求下挂了个水就直接回了家。他本来体质就不差,这一夜又是打针又是吃药的,早就好了。
程瞻开门进去,客厅只有正在擦擦扫扫明显是没活找活干的林姨。
“喻……”程瞻“喻”的音还没完全发出来,忽然想起这个林姨就是监视他们的,硬生生把即将出口的喻字收了回去,“子楹呢?”
“夫人在卧室休息。”
程瞻点点头,直奔卧室去了。
喻子楹窝在大床上,却没有睡在中间,而是蜷缩在床的一边,侧着身子,双臂护在胸前,腿也蜷着。
这是最没有安全感的睡姿。
程瞻皱着眉,伸手把被子往上拽了拽,盖住喻子楹的肩膀。
喻子楹像是没睡熟,发出了一个意义不明的音节,程瞻顿时手上动作一怔,保持着这个动作,愣了半天,意识到喻子楹没醒,才放下手。
他盯着喻子楹熟睡的脸,她就连睡梦里都皱着眉头,可他却不敢伸手抚平。程瞻越看,越觉得心里一团乱。
他正心境混乱地不知道做些什么好,手机在兜里震了起来。他走出卧室,轻轻掩上房门,接起来,手机那头传来狐朋狗友带着醉意的声音。
“阿瞻!好久没见到你了,出来玩啊!”
程瞻皱着眉,回头看了看卧室的方向,想了半天,到底还是答应了下来。
绝对不是这个女人左右了我的心。
程瞻自欺欺人地想着,拿起西装就出去了。
到了酒吧,卡座里,众人见到了姗姗来迟的程瞻,倒了杯酒递给他:“迟到了啊阿瞻,自罚三杯。”
程瞻也没多废话,一杯接一杯地,仰头就喝了下去。喝完,程瞻把酒杯重重放在桌面上,落座。
“心情不好?”
程瞻沉默着倒酒,没有回答。不知道谁的声音此起彼伏地响起来。
“找点乐子吧?”
“阿瞻?打个赌?”
“咱们这次赌什么?赌阿瞻的老婆二十分钟能不能到?”
“现在又不是早高峰,二十分钟太久了,赌十分钟!”
……
“够了!”程瞻重重把酒杯摔在桌子上。
众人都是一怔,一时间,气氛诡异地安静下来。不知道谁先出来打圆场:“怎么说还不让说了,难不成最近那个女人找了情人,没工夫管你了?”
只是一句玩笑话,却莫名其妙触了程瞻的雷区。
程瞻站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拳挥过去:“不会说话就别说。”
程瞻这一拳太用力,那人直接被打得向后仰去,倒在了椅子上。
玩玩乐乐是一方面,程瞻动起怒来,又是另外一方面了。
这座城市里惹的起程瞻的人,两只手恐怕能数过来,还得算上他爹。卡座里这些人中,显然没有人敢跟他对着干。
那人也不知道是哪句话犯了忌,捂着眼睛倒在座位上,浑身抖如筛糠。
程瞻也反应过来自己反应过度了。之前拿喻子楹找乐子基本是固定节目,他却从来没有动过怒。如今这是怎么了?
只有心里挂念着的女人被人轻视了,男人才会动怒。不过程瞻显然并没想到这一点,而是想到了更令人窝火的事。
那束来历不明的花,喻子楹的早出晚归,她睡着时也蜷缩着的身子……
程瞻手扶上额头,深吸了一口气:“抱歉,医药费我会赔偿。”
说完,程瞻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头顶湛蓝的天空,程瞻忽然感觉自己无处可去。每次回家总是窝一肚子火,而且还是无名火。
程瞻松了松领带,难得的病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