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喻子楹有些出神，反应慢了些，迟疑了几秒钟才回答：“怎么了？”
“别开车了。车叫我的秘书开回去，咱们谈谈。”
“……好。”喻子楹点点头，两个人走到了河堤边上。
河畔的温度明显更低一些，喻子楹裹紧了身上的外套，看着夜里河对岸的万家灯火，和倒映着灯火的粼粼波光。
程瞻点起一支烟，忽然开口问道：“子楹，小时候，我好像都是这么叫你的。”
这还是二人结婚后，喻子楹第一次听见程瞻主动回忆起小时候的事情，心下有些感慨，接话道：“是啊，我叫你阿瞻。”
“子楹，我有两个问题想问你。”程瞻吐着烟圈，淡淡地问道。
“说吧。”
“第一个问题，”程瞻松了松领带，“你……从什么时候，喜欢我？”
喻子楹低着头，沉默了半天，才缓缓开口：“大概……中学的时候？那时候你已经读大学了，你一直那么优秀，一丝不苟，就连衣服都是，感觉从来都不会出错。”
“是吗……？”程瞻低低地笑起来。
“是啊，”喻子楹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接着说，“和现在……很不一样呢。那个时候你没有现在这么尖锐，虽然看起来对我也是爱搭不理的吧，但是总的来说还是很照顾人的。当时有很多人追我啊，只不过是想攀上我父亲吧，毕竟我身上没什么值得人喜欢的啊。但是那个时候我就是很喜欢你，因为你比别人优秀太多了。”
程瞻低着头默默地听着，喻子楹小心地看了程瞻一眼，见他没有打断的意思，继续说下去：“我父亲就总是拿我跟你作比较，动不动就说‘你看看人家程瞻……’父亲一直知道我喜欢你，那时候父亲就总是跟我说，如果不努力，根本就配不上你……后来我去问你，你觉得女孩子学什么，会比较好，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回答的吗？”
“……嗯。”程瞻把烟踩灭，闷闷地应了一声。
“我一直以为你会说诸如中文，艺术，再不济，金融？但是你说，你喜欢女孩子学法律。你说没有见过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律师，我就努力学习，学了法律……大学里别的女孩子都在谈恋爱，约会，逛街……但是我日复一日泡在图书馆里，想的只是能够让你更喜欢我一点儿……”
喻子楹说着，有点苦涩，眼角濡湿。
她先笑了起来，转移话题：“不说这个了，协议都签了，都过去了。你还记不记得，上高中的时候，我总喜欢带着你来河堤玩儿，你看那边的花坛，我就喜欢走花坛边上的崖子，你总是扶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