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云激扬肯定听不懂,就解释道:“我以为相敬如宾只在书本上,没想到现在都看到了。”
云激扬听到“相敬如宾”四个字,不禁想到小时候读书的情形,说道:“我喜欢有礼有节,亲密有间。”
秦宜若道:“我也觉得礼貌不但体现在与陌生人的相处,也该在自己人身上表现出来,毕竟,身边人也不是低人一等,不好的给他们就对了。也需要尊重的。”
云激扬俊颜不觉含笑,秦宜若又道:“所以呀,就更需要独立的空间,当把自己和别人区分开时,就懂得接受了彼此的差异,假如说一直在一起,很容易把自己的想法和别人的想法相混淆,这样其实是被控制了,那么人与人之间又有何美感可言呢?自然也就是枷锁和牢笼了。”
她凝眸注视着云激扬,说道:“我是嫁给你,又不是禁锢你,而且跟你在一起,我也会不知不觉地依赖着你,所以我也需要一个自我的空间,让我做真实的自己。当然啦……”
秦宜若娇笑道:“总是想着该怎么对你好,我也累的,让我享受休假,好好地爱自己,难不成你不许?”
云激扬忍不住用手刮她的鼻梁,秦宜若笑着躲闪,云激扬道:“鬼灵精,你是说到我心里去了,没想到你会那么懂事,而且让我来说,也未必说得那么到位,我是服了你。”
接着他又加了一句:“小丫头,我是被你捏在手里,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了。”
秦宜若愕然,云激扬道:“让我喜欢,感激,尊重又敬佩的女子,除了你之外,还真的没有别人了。”
秦宜若笑得宛如花枝乱颤,说道:“喜欢你的女孩子不知道有多少呢,谁让你英雄盖世,人又那么帅呢,成为少女闺阁里的梦中情人,也是很自然的。”
云激扬专注地看着她,认真地说道:“可我就想跟你在一起。”
秦宜若见他出奇的认真,倒是被他看得心神荡漾,正要开口说:“你不会是在哄我吧。”可一转念,哄她需要这么哄吗?那是一片真心了,不禁内心泛起阵阵涟漪,秀脸含春。
云激扬见她娇羞之中带着盈盈笑意,仿佛是非常满足的神情,那种神情安适怡然,让人深觉岁月静好。于是又说了一句:“让我看看你的胸。”
秦宜若又是愕然,这句话是打破了她内心的宁静,到底是个少女,这话直白得接近粗俗了,她要接受,是需要绕了一个圈子的。
她抬眼看到云激扬眼里的真诚,蓦然想起,昨晚在罗帐里她说过,新婚第一夜,别碰她的胸,风水上说,这样将来容易得妇科病。云激扬真的很听话,一个晚上,真的没碰过她的胸,想必他也难受吧。
思量至此,秦宜若脸上又是桃花绯红,云激扬见她不做声,只道她心生反感,暗呼冒失,有意思的是,他见到她,就会心里有什么就明说,什么念头都不愿意瞒着她,不想这个念头,对她而言,是属于无礼的,她要是心生羞辱之念,也是情理之中。
正待思量如何转圜,两人之间相处甚欢,云激扬实在不愿意让她心生不快。不料,秦宜若已经宽衣解带,不一会儿,上衣已经滑落,露出绣着彩凤的肚兜。
云激扬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话,秦宜若竟然那么尊重自己的意愿,看她粉颈低垂,含羞盈盈,分明是紧张羞涩之意,却还是顾着自己。
秦宜若好像再怎么难为情,心里都是有他的,云激扬心神激荡,伸手按住了秦宜若正要解开肚兜的手,哪里还会让她解衣相侍呢。
秦宜若眼神中刚飘过一丝不解,就见云激扬已经将她揽在怀中,柔声道:“我们去罗帐里面,舍不得让你着凉。”
秦宜若羞意未退,笑浮眉梢,这时,云激扬又在她耳边轻声道:“我想看个够。”
秦宜若都要大发娇嗔,想打他了,可是才一动念,人已被打横抱起,于是她轻轻捶了他胸膛一下,将头埋在他怀内。
秦宜若的绣房比起云激扬的客房来,不知道精巧秀美多少倍,现在云激扬才知道,为什么昨晚她要来之前,整个房间都要收拾一边,床帐锦被都要换新的,太过粗糙,她这么一个千金大小姐怎么忍受得了。她都是娇生惯养着长大了,要她将就,真的太不容易了。
这一晚秦宜若还是不怎么适应,云激扬却是心疼怜惜她这样精致优雅又娇滴滴的女孩子,还肯委身相从,也就尽量地照顾呵护着她。
云激扬待秦宜若越是怜惜宠呵,秦宜若也就越柔顺尊重着他。这一个晚上,云激扬倒是释放了一些任性,他是觉得应该让秦宜若看到真实的自己,秦宜若一开始还有一些瑟缩紧张,可在云激扬的柔护下,她也渐渐放松,甚至还有一些调皮。云激扬倒是喜欢她的率性纯真,她的表现很自然,有什么就表现什么,这也让他很容易就放松,两人融合得越来越自如。
云激扬轻声问:“家里人叫你什么?”
秦宜若娇喘未定,说道:“宜儿。”
云激扬道:“那我叫你小若。”
秦宜若的手在云激扬的胸前一颤,说道:“你不愿意做我的家人?”
云激扬握着她的小手,说道:“我想给你一个新家。”
秦宜若顿时明白过来,依在云激扬怀中,恨不得把自己融进他的身体,唤了一声:“云郎。”
云激扬不禁绽颜,这一声叫得娇甜妩媚,忍不住抱着她,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说道:“我也一直有一个心愿,要让我的家庭与众不同,这个梦想都快放弃了,没想到你出现了,替我完成了这个心愿。”
秦宜若莞尔,心想:“怎么跟我一样呀。”却也不搭话,只是拉了拉被子的一角,小心地替云激扬盖好被子,轻轻说道:“云郎,做个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