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激扬笑道:“有没有跟你说过,让你别那么大声,小心把别人给招引来。”
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在黑衣人的“神阙穴”上拍了一拍,拍得浮尘不惊,当真是鹅毛浮不起。
黑衣人一愣,没想到他居然会放过自己,只见云激扬已经飘身而过,说道:“你该减肥了,有小肚子了。”
秦宜若听了忍不住“噗嗤”一笑,摇头道:“你吃他豆腐干嘛?”
云激扬道:“这你都看不过?”
秦宜若情知他在开玩笑,不由得转过脸去,不去理睬。黑衣人呆得一呆,见到两人这等情形,不由得叹息一声,将刀掷在地上,说道:“我输了,你要杀便杀吧。”
云激扬却不理会他,转头对秦宜若说道:“今天是谁排的站岗名单呀?”
秦宜若微怔,不知道为什么他会问起这个来,云激扬继续道:“怎么尽把要跟我打架的人放进来呢?”
秦宜若道:“还好意思说呢!”云激扬闻听此言,忽然醒悟,今天分明是他自己排的名单,于是说道:“小若,帮我想一想,今天看门的是谁。”
秦宜若道:“都这样把人放进来了,你说还会有谁呢?我都觉得你是不是故意的呢。”
云激扬道:“你是说汪峻和张利?”
秦宜若瞥了他一眼,不说话了。云激扬已明究里,汪峻曾经杀害了张利原先的师父雷速,张利告诉了云激扬,此事两人结下冤仇,平时相互不说话。
云激扬一直认为张利并无过错,而汪峻跟了自己多年,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最近秦宜若让他处理一些家务事,看上去是家务事,也需要用心,一个不小心,谁知道会在哪一个环节出错。
云激扬本来不想管那么多,可是秦宜若告诉他,你要当家要管好事务,首先自己要熟悉情况,不然人家一看你什么都不懂,欺负了你都不知道,所以才让你感知事务,为的是将来更好的发展。
云激扬听得有理,他也吃秦宜若这一套,秦宜若会把日常的事务跟一些道理结合起来,让云激扬感觉到自己所做的看上去是小事,其实是一件很伟大的事情。
同时秦宜若也不是甩手掌柜,把事务丢给他,自己就乐得轻松,她还时不时地表示关心,要听到结果。
她的意思是不是在干涉他,只是既然事情交给了他,总想了解进行到了哪一步,有没有一步一个脚印的落实,如果连这些小事都无法交托,那么叫她怎么放心把一些重要事务移交呢?
再说现在的人员扩充,知人知面不知心,总要了解对方靠不靠谱,这时候江湖义气那一套就不怎么管用,还是看具体事情,还是需要在事上磨练。
云激扬倒是越听越觉得在理,而且这种话谁会对他说呢,因此对秦宜若尊重之余更加信任,真的一件一件地去做。
见此,秦宜若还让他养成主动汇报的习惯,一开始云激扬还有些反感,觉得这不是下人做的吗?不尊重他的主权。
秦宜若解释道,既然交托和接管了事情,那么对事情负责到底就是一个人的品性了,在外面做什么都要讲究招牌效应,而做事是一个最好的招牌。因此不是比她矮一等,而是对事情的尊重。
这样一来,云激扬也不说话了,他也明白为何以前在江湖上行走,想要找一个依靠,会那么困难了。
别人只知道他是一等一的大英雄,会想来依靠他,殊不知他也是一步一步地走过来,也想有一个依靠,不用事事操心,还可以知道哪里做得靠谱,哪里可以改进。
而秦宜若一席话,那是化解了过往的疑虑,也让他潜伏在内心的梦想一点一点地实现,难得有人愿意带领着他走入新的天地。
秦宜若还不是就事论事,手把手的教他,这样他会做的只是事情而已,她是把自己那个阶层,所处的环境,看待事物的基本观点都告诉了云激扬,也就是说,云激扬碰到了相应的环境,自己就会有感觉,秦宜若不是在绑着他,而是帮着他自立。
因此秦宜若说话,没有他不听的道理。本来安排人员站岗,那是牟秀城的事情,可是今天云激扬想试试看,他一看名单,就把汪峻和张利排上去,他们两人武功都很出众,按理说,看一个门,应该可以胜任。
没想到他内心以武功高低为标准,偏偏疏忽了两人的恩怨,人情世故没有考虑进去,竟然还出了纰漏。一时间云激扬讪讪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秦宜若见状,说道:“尽量做对是好的,可是如果真的错了,那么就想办法如何把危机转换为良机,这才是做事的弹性,要是你平衡了情绪,那么接着几天,你再试试看。”
云激扬不禁笑道:“怎么你不骂我?”
秦宜若道:“骂你有用吗?”
云激扬不开口了,他很清楚假如被骂,在理智上是知道她是对的,可是情感上会不会有叛逆,那就不得知了。
可是秦宜若越是不骂他,他就越觉得还是被骂一筒来得舒服。
秦宜若继续说道:“我要的是你把事情做好,只要结果对了,那么其他的都不算什么,你也把心思放在该放的上面,别那么事事依赖着我。”
云激扬道:“依赖才是幸福。”
秦宜若嗔道:“没个正经!”云激扬一笑,正要再说话,每一次秦宜若显得凛然大气时,云激扬总是忍不住要对她撒娇,这才是属于他的幸福感。
而这一次他刚要撒娇,黑衣人已经不耐烦了,说道:“你们有完没完?”
云激扬不悦,他正要撒娇,还没撒出来呢,就被打断了,感觉非常不爽,他说道:“你尊重人家的闺房之乐好不好?”
黑衣人没想到他还来了这么一句,顿时没好气地说道:“闺房之乐呆在闺房里,这里又是在哪里?”
云激扬不服气道:“这里不是秦家吗?”
黑衣人见他居然还来了这么一句,一时间还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秦宜若道:“这位英雄请了,敢问来此作甚?”
黑衣人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云激扬将秦宜若拉在身后,将脸一沉,说道:“你盯着我老婆看干嘛?”大有兴师问罪之态。
云激扬道:“是不是再来打过?”
黑衣人眼神一敛,秦宜若待要上前阻止,忽觉这事透着蹊跷,于是站稳了脚步,不发一言。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