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楼饭馆二楼上人来人往,跑堂小二忙前忙后端茶递水,扯着嗓子喊的最多一句话:“哎!来咯!”
整个二楼宽敞明亮可摆下一百多桌席,这还不包括雅其他座。人声嘈杂不堪,飘香各种菜肴夹杂酒香,有粗鄙的行酒令声,又有卖唱的清脆琵琶弹奏,还有那说书人声情并茂的讲者修行者故事。这是洛城最大酒楼,来吃饭的大都是光鲜亮丽的达官贵人,庙堂贵人,坊间文人墨客,名儒雅士,也有不少铜臭的商贾富人。
靠近南街窗户支起,泯河的微风吹进来,丝丝凉意涌上脸颊,年轻男子心里纳闷了,这泯河在城东十里外,离这里距离颇远,风如何吹得来这里,但这的确是泯河鱼腥与河草气味,这点他能肯定,因为他就是在泯河边上长大的。
年轻男子时不时被人投下异样目光,进来吃饭的,饭后离席结账的的人忍不住瞟他一眼。有个肚大肥圆商人吃完饭,腆着肚子走下酒馆,讥讽说道:“哼,这么大天香楼,乞丐都可以来吃饭了!”这也不奇怪,男子的确与饭馆气质格调不搭,因为他的确是个乞丐。
男子穿得破衣喽搜,手里拿着一个细竹棒,身上衣服补丁套补丁都成花了,下身裤掛布满洞眼,洞口不大却翻起了毛线。整身衣服破但不脏,没有叫花子那般满身泥。
“帮主,您这次可要一定帮我们出气呀!那个秃驴甚是凶恶,打伤了我们不少人!他这是存心和我们丐帮为仇做对,这口气无论如何也咽不下!”一个满面疙瘩黑大汉,参拜跪倒在地,不停的骂道,活像只丧家之犬。
年轻男子没有搭理他,用筷子夹起一块红烧狮子头放入嘴里,细嚼慢咽品着味没有搭理跪在地上黑脸汉。然后自己斟酌杯水酒,一口口细细品尝。称赞道:“这天香楼的菜呀,一个字,香,这酒更是烈!”
“帮主,那秃驴现在还在观音庙,您现在去教训,他准在,在过几天他就跑了!”黑脸汉着急说道。
“木熊啊,是你先找人家麻烦的吧,被人教训了也活该,还要我替你出头,你想拉我下水,我没那么傻!”男子鄙视的说道。这位男子就是洛城丐帮现任帮主江奕风,年龄二十岁左右,为人洒脱机灵,别人很难在他身上找便宜。
“帮主,您可是我们丐帮公认的帮主,现丐帮蒙羞受辱,您不能不管!”木熊来了脾气,愤愤说道。
“这帮主是我愿意当吗?,是你们前任帮主薛世平硬塞给我的,他自己死了一了百了,留个破棍子给我,说这棍子和我有缘,要我来丐帮当帮主,否则他死不瞑目,我这才答应的!”
江弈风越说越激动,继续说道:“这些年,我必须遵守帮规,穿这破衣服走街串巷,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我是个疯乞丐,一出事你就来找我,我是会些修行本事不假,但就我这点微末道行,怎么可能打得赢那和尚,你这不是想我死吗?”
“帮主,您既然选择这条路,拿着丐帮乞食棍就是我们帮主,我们还指望你壮大发展帮派!凡请万事以帮为重!”
“这棍子,你想要的话你拿去!”
“万万不敢,此乃震帮之宝,谁拥有乞食棍谁就是帮主,请帮主自重,不要轻言送人!”木熊惶恐说道。
“既然不敢,那就快滚!那和尚丐帮是惹不起的,知道吗?”江奕风厉声说道。
木熊听完,他知道帮主脾气,心想要是真发起火撂挑子,上哪找帮主,何况这乞食棍好像只认帮主,刚才帮主说不要招惹那和尚,想必知道些什么,我们还是听从帮主安排吧。
“是,听从帮主吩咐!”木熊说完起身站起来,揉了揉膝盖,转身离开了天香楼。
江奕风在天香楼在等一个人,一个他最好的朋友。
“江大哥,我来了,让你久等了!”一个少年出现在江奕风面前,轻声说道。
“叶翔呀,你自从当了参将,入朝为官,就没看你闲过。来,今天我们来一醉方休!”
“为官不自在,自在不当官。大哥今天找小弟来,有什么要事吗?”叶翔问道。
“我想进藏兵谷,藏兵谷年末选拔考试即将开始,还望小弟指点一二!“
“谈不上指点,大哥是现任丐帮帮主,自在逍遥快乐,虽说世间很多人想进藏兵谷,但进入后可没现在自由,不像大哥的做风呀。”叶翔着实不解,像江奕风这样的人,哪会受得了那般约束。
“此话有礼,却不尽然,为兄进藏兵谷,是为了变强大。如今修行初窥门径,自然需要有所精进!”江奕风说完,灌了一杯酒略带伤感。
“既然这样,小弟不防告诉大哥有关藏兵谷事情,藏兵谷每三年招生一次,一般要有推荐信才有资格参考,我可以作为大哥介绍人,只是藏兵谷选拔考试甚是苛刻,没有半点虚假,小弟我并不能决策所有事情。”
叶翔说完无奈摇摇头,苦笑摊了摊手,表示他也没法给江奕风打保票。
听完这话,江奕风白了一眼叶翔,他本是一个诙谐幽默的人,也不拘小节,故意哭丧个仰天长叹道:“唉,原来在小弟眼中,为兄我是块烂泥,糊不上墙呀!”
“不不不,大哥你误会了!我意思是说进藏兵谷困难,但大哥聪慧过人,又是丐帮帮主,定能过关斩将,就算所有人被淘汰,大哥也能站在最后的。”叶翔急忙解释道。对这位从儿时的兄弟,没少受他欺负,也不敢怠慢,但更多那份无价的兄弟情,更是一份敬重。
“你给我少来这套,别以为你现在是皇帝红人,修行境界也还不错,别人把你捧上天,但为兄始终是你大哥,知道吗?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质疑大哥!”
“那是自然,我何曾质疑大哥,这个介绍人我当定了,这杯酒我敬大哥,祝大哥旗开得胜!”叶翔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好,痛快!不醉不休!哈哈...”
“不醉不归!……”
……
……
高大的石坊门上一簇簇人攒动着,人群围着一个门板布告栏,不是什么悬赏缉拿的朝廷钦犯,也非江洋巨盗画像,更非寻物启事,只见抬头写着“纳谷”。
“我说耿老头,你都考10年了,连前三十都没有进过,这次怕是爷孙都要齐上阵了吧,还不死心啊,虽说藏兵谷不限年龄,就您这岁数,也不知道哪位不长眼给你写介绍信!”一个籁头胖子讥讽道。
“年轻人,嘴上留德呀,别学疯狗到处咬人!你爹妈没给你栓链子?”那位耿老头不忿说道。
“我呸!你算哪根葱,我可是天顺九年藏兵新榜排名前30,这是本大爷最好成绩,要不是运气差点,我早进去了,你这糟老头能比吗?”癞头胖子自豪说道,一脸不屑的神情”。
“呵呵,活该!天顺九年……”耿老头讥讽又无奈摇摇头,“唉……”叹了口气。
回忆起天顺七年那场考试,是所有考生噩梦,耿老头榜单上排名25,每年招人大概三十人,按理说可以进谷,然而只有那位排名第一的人进谷了。
然而让人愤愤不平的是,此人只是一个庄稼汉。
“我说老头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活该?”
“我的意思说你是饭桶!饭桶!明白吗?”耿老脾气也是火爆,盯着癞头胖子大声骂道。
“嘿,我今天非揍你不可,叫你知道什么叫岁数大了没啥用!”
“什么意思?”
“因为我才是你大爷!”癞头胖子说完抡起胳膊拳头朝耿老头揍了过去,可话音刚落,一束头巾捎带些发丝掉落地上,吓得他赶紧缩回手,惊得一身冷汗。
“今后闭上你的臭嘴,否则下次掉下来是脑袋”说话的是耿老头身边的小孩,小孩长得眉清木求,眼神却没有一丝天真,剑字眉反而饱含杀意,眼神的冷漠与高傲让人冰寒刺骨,没人知道小孩何时拔剑出了手,在场嘈杂声也静了不少,众人对小孩啧啧称其,赞赏不已。耿老头也是得意的微微一笑。对这位天资过人孙子耿千冰,他给予了厚望。从小就发现这个小孙子将来必成大器,给他寻名师访高人给他授业,孩子聪慧伶俐,就是生性孤傲冷僻,修行天赋高,由于当年残忍活剐了采花淫贼玉面狐而在洛城小有名气,因手段过于血腥,人们给他个绰号“冷寒血手”,只是这个少年深居简出,从不与同龄人嬉笑玩耍,真正见过他人不多。
癞头胖子挤出人群,退下在一旁,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暂且避让一下。这个耿千冰他也听说过只是从未交过手,真她娘晦气,“呸!...”他朝路边枯木丛中戳了一口唾沫星子,喃喃自语骂了好一阵子,又怕别人听见。左顾右盼看了一下,发现没人盯着自己看,这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