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板，这个人以前是你的员工？”苏默言点着她的脸问，“她什么时候离职的？对她还有什么印象？”
“她？”顾老板摇着头，更是一副心里很不爽的模样，“说到她，我就生气！”
“讲讲。”
“李娜，她在我这里干了三年，我培养了她三年。她上大学兼职的时候就在这里打工，从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小丫头，到一个成熟的化妆师我付出了多少心血啊！可是，她才刚刚有了起色，就撂挑子不干了！”顾老板气的说话的语气十分急躁，“她离职后，我还给她打过电话，想要挽留她。可她告诉，她去赚大钱了，根本看不上我给的这点工资！说真的，同行里，我给员工的工资和待遇可是最高的！她竟然嫌我工资少！我还真不知道，谁家的工资能比我还高！”
苏默言看的出来，顾老板是对人才的惋惜，也是对李娜的抱怨。
让苏默言理解不了的是，在这里做化妆师不比在酒吧当卖酒妹要体面多，赚得多，李娜究竟是在图什么？
“李娜和陈饶的关系如何？”苏默言又问。
“她俩？”顾老板想了想，“这个我还真没注意过。因为陈饶来了不久，李娜就辞职不干了，按理说她俩应当没有太多的交集。”
“昨天店里有没有发生过特别奇怪的事情，比如员工吵架，或者顾客发生争执之类的？”
“还真没有！”顾老板一口肯定，“我很少在店里看着，昨天难得没有事在店里玩了一天的手机，大家都在忙工作，根本没有时间吵架啊。”
该问的都问清楚了，苏默言却一直都没有找到任何害死陈饶嫌疑的人。
“找到了！”古月喊到，“就是这个人，他是最后一个走的。顾老板，你来认一下，他是顾客，还是你的员工？”
顾老板看了一眼屏幕，一下就认了出来：“他啊，大飞。”
“谁？”
“他是我们的司机。”顾老板语气轻松地说道，“平时都是他负责带着顾客和摄影师出去拍外景，一般来说，下午四点多就离开店里了，昨天……他怎么走这么晚？不过也不可能啊，大飞平时和陈饶也没有什么来往，没有仇怨！绝对不能是他。”
“他今天来了么？”
顾老板站在门口扫了一眼门外的员工，摇了摇头，掏出手机刚要打电话，一把被苏默言按住了手。
“等一会儿再说。”
苏默言回到古月的身边，又问：“除了这个人之外，你有没有看到陈饶离开过影楼？”
“没看到。”古月抬头认真回答，“不过我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事！”她点着屏幕，“大飞走的时候并没有锁影楼的门，然后……然后视频就中断了！不知道是不是有人从内部切断了电源，还是摄像头坏掉了。”
“影楼内部也一定有摄像头，你再重新确认一遍，每个角落都不要遗漏！”苏默言敲了敲桌子，“把视频拷贝一份带回去，我怕你有疏漏，让刘帅再过一遍。”
苏默言的话音刚落，刘一美从门外走进来，附耳悄声说了两句。
苏默言的脸色顿时一变，快步跟她走出影楼。
刘一美把苏默言引到一个证人面前，苏默言问道：“刚才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曹红静猛劲儿地点着头，眼睛都已经哭肿了。
“我看到了，是真的。”曹红静小声地说着，还不断地瞥着身边的同事，“我和大家都说过这个事儿，他们都不相信。”
几个同事把曹红静围了起来，狠狠地瞪着她，警告她不要乱说话。
苏默言一个眼神过去，邢鑫把他们分开。
“你别紧张，和我说说具体的，什么时候看到的，发现有多久了？”
曹红静被吓哭了，哽咽地说着：“我才来这里工作不到一个月，发现这件事也是上周的时候。我是来做学徒的，想和陈姐多学点本事，每次都顺手帮她收拾化妆间，而那东西就藏在她平时常用的化妆盒最下面那层……”
“邢鑫！”苏默言打断了曹红静的话，“你上楼去确认一下，是不是像她说的那样。”
邢鑫三两步奔着二楼陈饶的化妆间而去。
“你怎么会认为她化妆箱里的是毒品，而不是奶粉之类的？”苏默言追问。
“我还没说完！”曹红静擦干了脸上的眼泪，继续说，“我一开始也以为那是豆奶粉什么的，可是后来有一天，我没敲门就推门了，刚刚好看到她和大飞在那里吸毒！我这个人最痛恨的就是吸毒的人，于是我就把这件事和老板是说了，很多同事也都在场！可是他们都不相信我的话，觉得我骗人！”
“那之后就不了了之了？”
“从那之后，老板就不让我跟着陈饶了，就在外面的化妆间打杂。”曹红静有些失落，“我知道老板不能让陈饶离开，她是我们这里的大拿，可让一个吸毒者在这里工作，我总是提心吊胆的。我怕她教坏了同事，她不是好人！”
曹红静说的话，苏默言十分重视。他安排了同事为影楼的全体员工做抽血检测，看看究竟有没有人沾染上毒品。
影楼老板看到苏默言让大家抽血，就知道曹红静说了不该说的问题，赶快上来和苏默言解释。
“警官，那个陈饶的个人行为，可并不代表我们影楼的员工也那样，曹红静说的那事太片面！”顾老板一脸横肉地笑着，“您抽只烟，消消气，千万不要和那个小丫头一般见识！”
苏默言才懒得理他。
刚要让人把顾老板带走验血，苏默言就注意到，在警戒线外面一个穿着土黄色羽绒服的年轻人，看了一眼影楼里面，缩着头快步离开。
苏默言推开顾老板，几步上前追了过去。
那人看到苏默言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撒腿就跑。
苏默言知道，这个人一定有问题，加速追击。
绕过一条街，两个巷子，苏默言终于把他按到在了地上。
“你叫什么名字？”苏默言把冰冷的手铐扣在他手上质问。
那人的脸贴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大、大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