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天泽这时才忆起这事,忙道,“皇兄,那我们赶紧去吧。”
太子向着宗政明点头示意后,便带着宗天泽离去了。之后,岳飞灵两人便接着前往太医院。
过了一刻钟后,两人终至太医院,悄然混入众人中察看。
此时里面传来嘈杂的声音,原是那大太医与那陈常正在争论一张新药方的效用为何?
“......”
“我看这药方的用处应是用来解决胸闷头疼病症,你瞧这写着卜介10钱,用量如此之大,它的主要功效是舒缓身上经脉,疏通血气;再看那降香7钱,它的功效正是能缓解疼痛。”大太医抚了抚自己灰白的胡须,指着药方,颇气定神闲的说道。
“是啊,大太医说的有理啊,那味药确实在药方比例之中占据分量颇重。”有人论道。
“定是如此,大太医说的准没错。”大太医的崇拜者立即肯定道。
“我看这药方还有他处可用,还可用来消肿止血功效。瞧那血羯5钱,虽看是分量不多,但是我们众人皆知血羯的1钱至少等于别种药材的2钱功效,这么一预算,倒是这血羯的分量占多了。”
那陈常说着顿了一顿,看了看四周反应,而后接着道,“再瞧那灯虎6钱,灯虎功效乃是加快体内消化速度、更有活血化瘀之效,比重6钱,倒也不算少了;最后瞧那味药,浮生2钱,我想可能大部分人不曾知晓此药。”
他再次停顿了下来,观察众人反应。
大太医不语,只不断抚着胡须,眉头紧皱。
大部分围观者面露疑色,他们确实不知浮生为何药,有人更是直接开口问道,“陈太医,那这味药是何药?有何功效?”
“大家之所以不曾听闻此药,乃是因此药为巫药。一般仅有巫医能辨识,除却个例。浮生与杂草相似,但浮生有一特点,在其根部上方2至3分寸之处,有着9个深点,正是靠此来分辨。它的功效乃是加快身体新陈代谢,去其糟粕。虽分量少,但却不容忽视。”陈常详细解释道。
众人议论。
“但也不能因此判断,我看那最后两味药也有别特之处,车树卧3钱以及海风藤4钱。车树卧......”片刻,大太医徐徐开口。
“......”
在人群中,岳飞灵看他们两人一来一回,互不相让。便知晓他二人在隐隐攀比,瞧着众人一下同意大太医的说法,一下又同意陈常的说法。甚感有趣,便也不发表看法,只饶有兴致的看戏。
那方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只是仍不放弃,绞尽脑汁的想着如何辩驳对方。陈常眼神随意飘着,忽眼前一亮,便指着人群中的岳飞灵,对着大太医道,“既然我们二人讨论不休,无法了解,不如就让那岳大夫来看看如何?”
大太医此时也正不知如何应答,顺着他指头往那一看,心下一喜忙道,“可,岳大夫可是揭过皇榜之人,医术也定是不俗。”
众人也望着她。岳飞灵只觉祸从家中起,但也无所畏惧,上前仔细查看那药方一般,便道,“这张药方乃是一张废方,若是只用药方上所叙的药材,那便会药效相冲,反而会导致病症加重。”
“你未有依据,便胡乱评判。真是哗众取宠!”大太医痛心指责道。
“我看岳大夫你倒是有些浪得虚名,是否你之前就是如此治疗他人?”陈常毫不掩饰不屑,嘲笑道。
“且慢,我话还未说尽,但是若是再加一味辅药,鹿衔草。便能达到你们二人所说功效。”
她平淡如波。
见他们还欲斥喝,宗政明上前走至她身旁道,“众位太医,岳大夫乃是本皇子的大夫,你们这般说,岂不是不把我这皇子看在眼中?我虽是一不受宠皇子,但也仍是天家之子。”
众人静默,大太医与陈常面色讪讪。
这时,门外匆匆跑进一位公公,见着众人,便大声叫唤道,“陈太医,陈太医,你快准备准备去看公主殿下,公主殿下的病症出现严重的状况。”
那陈常一听,也着急起来,忙去背着他的药箱,便跟着那公公着急的离去了。
留下的众人热火朝天的互相议论,纷纷猜测这公主到底是如何了?毕竟当时公主的怪病可是折腾了他们许久。
大太医见众人不怕死的议论皇家之事,况这幼皇子殿下还在场。脸色瞬时难看,忙喝止众人,吩咐他们散了。
岳飞灵听得那公公的话,便知是自己的退蛊粉起效用了,对于公主的状况也有了大概的判断,这下那陈常可就不能再使用蛊虫了吧!
情况确实如此,那方陈常紧跟着公公着急八荒的前往公主寝殿,怎料皇宫面积着实有些大,两人仍是走了一刻钟之久才到达。
进入寝殿,见着公主,便立即行礼。
公主此时哪还顾得这些,见着他,便指着地上那堆掉落的头发着急的询问道,“陈太医,你瞧这地上的头发,这是本公主今日掉的头发,你来看看,这到底是何缘由?”
“回禀公主,公主此种症状是何时产生的?”陈常看着地上那堆成团的头发,心中一惊,竟掉了如此之多!
“从昨日便已开始,只是昨日掉落的未曾有这般多。这究竟是何缘故?本公主病症还未好全?”公主直接说出她的经历,甚至开始怀疑她的怪病是否被医治好。
陈常用衣袖擦拭额上的满头大汗,按理说他的蛊虫是不会产生脱发症状,可这又是自从他放入蛊虫后出现的症状,这到底是因为什么?他越想越不明白,整个人紧张起来,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而后开口道,“公主殿下,可否让臣为您把脉诊断?”
“可。”公主伸出皓腕,身旁宫女在其上搭上白色帕子。
上前几步,陈常开始把脉,无异常,怎么可能?刚一搭上脉,他便察出公主的脉象正常。片刻后,实在察觉不出什么,便结束把脉。只是他面色凝重,眉头紧皱。
“如何?”公主担忧不已。
“回禀公主,无甚大事,怕是因公主与昨日药物有些相冲,您喝下这个,便可缓解。”陈常从药箱中取出一白净瓶,递与公主道。心中暗想,难道真是因蛊虫与公主之病相冲?看来为今之计是暂时取出蛊虫了。
公主派人接过那瓶,喝下。他趁众人不备,悄然取出蛊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