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皇甫九幽看到陈默血红色的眼睛吓了一跳，本能的退了几步。
“我……”陈默看着房顶，眼中血红色逐渐的退去。
“你是谁！”皇甫九幽有点战战兢兢，毕竟陈默之前疯狗一样的攻击方法在皇甫九幽的心里面留下了阴影。
“我也想问这个问题啊。”陈默从床上缓缓的坐了起来，说道：“我说我刚才那个样子并非是自愿的，你信吗？”
“我信！因为这根本不像是之前的你。”皇甫九幽看陈默的模样比之刚才好了许多，还是不敢过于靠近。
看见皇甫九幽的这个样子，陈默心中也不禁苦笑。刚才虽然他能够控制自己的行动，但是那一股发自心底的欲望却没有克制住。
原来欲望是真的可以主宰人的身体的。
刚才那段疯狂的时间，虽然陈默不能完美的控制自己的身体，但是陈默在自己的精神之海里面看的是一清二楚。
对于那一股发自内心的嗜杀的欲望，也只能在刚刚有这个欲望的时候才勉强控制的住。
“对于未来，你想怎么办？”皇甫九幽问道，看陈默的这个样子，皇甫九幽是绝对不可能与他同行的。
陈默听到这句话，抬起头来看了皇甫九幽一眼。
他明白皇甫九幽是什么意思。
你想怎么办。
而不是，我们要怎么办。
这一句话直接区分了他们两个的立场。
显然皇甫九幽已经怕了自己的这种情况。
他已经害怕了，那么自己又何尝不怕呢？
“我这个样子，注定是不能和你一起走了。”陈默说道，“你现在可以去找一下习文武，他可以给你换一个身份，让你摆脱追杀。”
“我是问——你怎么办！”皇甫九幽责问道：“你难道还想杀更多的人吗？”
“我也不想这个样子的。”陈默掀开被子，赤脚走在地上，说道：“我现在做的只有远离人群。我完全不知道自己身体里面的这个东西什么时候会发作。”
“回答我的问题，你是不是要杀更多的人？”皇甫九幽把手放在剑柄上，随时都会出鞘。
皇甫九幽自问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可以放任别人伤天害理的那种人。
如果陈默今天没有给一个明确答复的话，那么自己只能解决掉陈默。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不会杀人的。”陈默看着自己的双手：“我会尽力去克制自己杀人的欲望，所以明天我会离开云城。”
“你不是说过云城里说安全的吗？”皇甫九幽听到陈默的回答松了一口气，问道：“你去外边干什么！”
“你是当真不知道我怎么想的吗？”陈默说道：“我出去当然是为了避免自己杀更多的人。”
皇甫九幽无语。
陈默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外边是危险的，但是相对于城里面来说，外面的人是少的。如果他能够活下来的话，他会少杀很多人。
当然，如果他活不下来的话，杀的人就会更少了。
“你为什么要走这么极端的路呢？”皇甫九幽皱眉。
“你还有其他的好办法吗？”陈默问。
“……”皇甫九幽想说没有，但是皇甫九幽根本不了解陈默的情况，他根本不明白怎么样去解决这件事情。
“是吧，你也根本没有其他的办法，所以说我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陈默耸了耸肩，尽可能的用之前的语气和皇甫九幽说道。
“无论事情有多么的棘手，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皇甫九幽挣扎着说道。
“所以你是希望我能够杀更多的人吗？还是说让我留在这里造成更大的伤害吗？”陈默脸上带着苦笑，说道。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了，我会尽量的在外面控制好自己这股欲望。我记得我们之前相约过一起去天罚山，这个约定还是有效的。”
陈默回头拿起陵岳剑，转身就向城外走去。
“我们不妨在这里相约，一年之后，天罚山见。”陈默头也不回，径直的向城外走去。
“天罚山……”皇甫九幽看着陈默坚定的背影，忽然间笑了，说道：“你果然还是放不下，就这样吧，一年之后，天罚山见。”
“九儿，他走了吧。”习文武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皇甫九幽的背后。他手搭在皇甫九幽的肩膀上，慈祥的说道。
“走啦，去追寻内心的安慰去啦。”皇甫九幽笑着说，眼角留下了清澈的泪水，说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会在那一段时间发狂，所以提前把我叫到房间来？”
“我只是猜测到他今天会这个样子，但是具体时间不知道。”习文武看着在拐角处消失的陈默，说道：“这下三个任务都完成了，我也可以去做一些喜欢的事情了。”
“那我呢？”皇甫九幽转身，眼睛看着习文武。
“你……你就换一个身份吧，估计他一年之后不会记得你了吧。”习文武摸了摸皇甫九幽的头。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感觉遇见陈默之后好像所有的事都在一个局里面。”
“有这个想法的不止你一个，所以你也不需要多问。回头我给你换一个身份，你以后会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习文武说道。
“我就是不喜欢你这种什么事情都要我自己猜的这种态度。”皇甫九幽打掉了习文武摸在自己头上的手，跑了出去。
“你这个……我要是能跟你说了，我早就告诉你了，这不是不能说吗。”习文武笑道，“再说了，我是真的不希望你师傅把你教成他的那个样子。”
“喂，什么叫做我把他教成的哪个样子？”大漠孤独客忽然间在习文武的身后蹦了出来。
“你不想想你自己什么样子啊，之前还指使他偷我的内裤。”习文武直接对着大漠孤独客的脸来了一拳。
“我的徒弟，我愿意怎么教就怎么教。还有，你连我的徒弟都没有防备住，还有脸在这里教训我。”大漠孤独客硬生生挨了他一拳，却没有还手。
愿不愿意还手是另一回事，关键是打不过他。
“从此以后，这个孩子就要开始一年的流浪生活了。”习文武站在城墙上，望着夕阳下那个在天边越来越小的身影，轻叹一声。
“真是不知道那位前辈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