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群羊啃光所有草色之前
辽东的这片丘陵
还在繁盛的季节里行走
林蛙涉过山溪
就注定找不到回来的路
那个梦也在明暗交替之间泯灭
一辆载满蚕茧的卡车
在崎岖中绝尘而过
放蚕人深一脚浅一脚在蛇眼中蜿蜒
又有一片辽东柞被中刈放拐
一头孤熊满脸虚茫
径直把吼叫刻入花岗岩和矿床
却始终没有回过身来
看我一眼
我把半壁裸山打入行囊
踽踽走回亿万年前的洪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