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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未雨绸缪

书房内,藤远乔坐在书桌后,沉静思考许久后,突然拿起手机给白慕言打电话。

“喂,怎么想着给我打电话?有事啊?”

电话一打通,那头,白慕言就很直接、很随意地笑问。

“帮我查一个人,宝丰集团销售总监燕红。”

藤远乔直接开门见山,很简洁地说明打电话的目的。

“嗯……?”白慕言好奇顿生,直接笑问:“理由?”

“宝丰集团这段时间不是在搞收购吗?我想知道他们是不是想收购盛祥。”

藤远乔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就那么简单?”白慕言完全不信,直接置疑地问,“你不是对你爸的事情不感兴趣吗?为什么突然关心起来?”

“事情有些复杂,也不确定,你马上去查,查到马上告诉我,过后我再和你详细说。”

见藤远乔口气严肃认真,白慕言了解他的性子,要是不想说,再怎么问也问不出什么,就不再继续追问,直接说道:“对于这个叫燕红的女人,我大概也了解一些,传言,她是宝丰老董海瑞城的私生女,岁数约三十多吧,能力确实不一般,销售方面的手段,可以说,相当老辣,人也长得很不错,虽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却可以说是风情万种……”

藤远乔不想再听废话,就直接打断问:“宝丰要是强行收购诺曼,你能招架得住吗?”

问题唐突,白慕言不禁错愕,随后才应道:“有些难。”

“还是小心点吧,未雨绸缪准没错。”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白慕言很急切地追问。他知道藤远乔是在提醒他,要做好防御,以备反守为攻。

“目前只是猜测,你还是要去调查燕红的具体资料,从她切入宝丰,也许能知道一些什么。”

“好,我马上派人去做。”

“先这样,挂了。”

藤远乔说完,还没等有回答,就直接挂断电话。

他挂断电话后,马上转拨林成海的号码。

“嗨,藤大公子,有何贵干?”

电话打通,林成海直接笑着倜侃。

“帮我去偷点东西。”

藤远乔很平静地开口,口气里听不出一丝情感。

“哈?”林成海瞬间疑惑至极,“偷啥?你可别坑我去坐牢啊。”

“潜进一部手机,查看一些信息,做得到吗?”

林成海突然笑起来,很意深长地问:“潜进谁的?你老婆的吗?”

藤远乔突然犹豫一下,心想他要是想知道颜紫儿的通信、社交情况,还用得着潜吗?当然是直接光明正大地看。

“不是,是一个叫燕红的女人,她是宝丰集团的销售总监,你黑客进她手机,查看她近几个月的通信、社交情况,然后复制一份给我,没问题吧?”

“嘻嘻嘻……”林成海突然肆笑起来,“可以是可以,可这是不道德的。”

“黑客还有道德可言吗?”

“呵呵呵……”

直接被戳中关键,林成海忍不住大笑起来,黑客,说白了,就是专干偷偷摸摸的勾当,潜进重重防护,乱逛、偷窥他人信息、隐私,以不留痕迹、不被发现为最高目标,进而产生成就感。这行为本身就不道德的。

“尽快去做,完成了马上发资料给我。”

“好吧!”

“先这样,挂了。”

“嗯”

藤远乔直接挂断电话,将手机放到桌面上后,右手托着下巴,又陷入沉思当中。

“笃笃笃……”

“进来”

几分钟后,门外传来敲门声,藤远乔动也不动,直接轻应。

“嗒……吱……嗒……”

门被打开后,藤韵端着茶走进来,随后随手把门带上。

“哥,这件事,你怎么看?”

藤韵走到藤远乔左手边,把茶放到他面前的桌面上,转身倚坐到桌边沿上。

“先观察一段时间。”

藤远乔拿起茶,很轻淡地开口。

藤韵疑惑乍起,“观察?观察什么?”

“这个,你就别管了,照看好妈就行。”

藤远乔轻吹着茶,并不想多说什么。

见他不想说,藤韵就没继续追问,转言问道:“要是妈真要离婚,你会有意见吗?”

藤远乔动作顿一下,随即品一下茶,才开口:“没意见,我尊重她选择。”

他心里是极不希望他母亲走到那一步的。

藤韵眼里掠过复杂神色,随即低下头,看着脚尖,弱弱地开口,“可那样,一家人不就散了吗?”

藤远乔明白藤韵的意思,但还是很理智地应道:“妈是个怎么样的人你也清楚,眼里根本揉不下沙子,与其迈不过心坎,痛苦维持,不如分开眼不见为净。”

“那你呢,你不也痛苦维持着吗?为什么不和嫂子分开?”

藤韵见藤远乔说得极其理智,好像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心里顿生不爽,就直接反驳过去。她也明白,藤远乔其实说得并没错,但是,心里还是无法接受,她并不想一家人离散,从此有隔阂、见外。她也知道,藤远乔的婚姻里,其实是痛苦与幸福并存的,并不单单只有痛苦,至少她哥,有时候是幸福的,从笑容、举止里就能看得出来。

藤远乔略显错愕,随即坐直身体,把茶放到一边,“这是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相提并论。”

他双手搭放到笔记本电脑键盘上,继续记录病例、写成案例。

藤韵见他不想再谈,静看一会儿,就沉默站直身,转身往外走,开门出去,并带上门。

晚上,睡前,藤远乔倚坐在床头,猜颜紫儿该冷静下来了,就打电话给她。

他连续拨几通都没人接,最后竟变成关机,提示音为: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瞬间无语到极点,随即重重地舒一口气,缓下心绪,随后转成发微信,[紫儿,还生气呢?别生气了,生气对身体不好。我妈说话确实过分了,对不起。她人就心直口快、想法简单,其实并没什么坏心眼,她事后也反省了。而且她当时心情不好,正在气头上,所以才那么说,希望你能体谅一下,别跟她计较了,好吗?]

藤远乔发完短信,想了一下,又发一条,[紫儿,见信息回我,我爱你。]

他知道不会有短信回复,静看手机屏幕一会儿后,就转放手机到床头柜上,关上台灯睡觉。

他还是习惯性地面向颜紫儿睡的那边侧睡着,片刻后,挪动一下身体,枕上颜紫儿睡的枕头,嗅着被子上、枕头上残留的气息,然后翻身趴睡,让自己慢慢地睡去。

次日下午,藤远乔有一台重型颅脑外伤手术,手术持续十几个小时才结束,隔日中午,他才得到回家做休息。

第四天傍晚,藤远乔下白班后,并没有直接回家休息,而是开车去颜紫儿所在的公司楼下,打算去接她下班、接她回来。

他开车到楼下,时间刚过6点。他把车停靠路边,等了几分钟,就见颜紫儿和李惠芷、赵恒博并行从大楼内一起走出来,李惠芷走中间,和左手边的赵恒博有说有笑,而颜紫儿脸上并没什么表情,显得很安静,并不参与淡话当中。

他看着三人走到斑马线前,站在马路边等绿灯,就马上驱车上前,将车子停靠在颜紫儿面前,随后看着她,故作轻松随意笑道:“美女,要去哪里啊?我送你一程怎么样?”

颜紫儿面无表情,很无语地对视他,心里直嘀咕:‘智障!流氓!’

此时是下班时间,路边在等绿灯、等过马路的人很多,众人纷纷看向藤远乔,随即纷纷笑着、轻声议论起来。

李惠芷看到是藤远乔,且多年不见,变得越发成熟帅气,很有味道,她不禁惊讶之余,见颜紫儿并不打算理他,就开玩笑嗲声道:“这位帅哥,要不送我一程呗!”

赵恒博听在耳里,马上抓向她手腕轻扯,想制止她。因为人群当中,有很多公司的同事,影响不好,说不定明天就在公司里起什么流言蜚语。

“上车。”

藤远乔只是看李惠芷一眼,并不理会什么,看着颜紫儿又说。

颜紫儿还是面无表情、没开口,平静转身绕过李惠芷身后,转站到赵恒博左手边,视线望着对面正闪烁的红灯,好像和藤远乔根本不认识,只是不搭理前来搭讪的人而已。

见颜紫儿转身走开,藤远乔心里顿生一肚子火,很想直接下车拉她上车,但又理智地知道那样只会适得其反,令关系更糟。

颜紫儿看着文弱,但脾气到底有多倔,他很清楚,她就是一个软硬都不吃的人,除非她自己想通,然后反过来搭理他,不然,做什么都没用。

颜紫儿腾出空位后,后面的一个女生马上迈步向前,迎脸笑问:“先生,你是在叫我吗?”

有女人主动贴过来,且也还可以,藤远乔本可以顺势接受,有个台阶下,不至于那么尴尬丢人,但是,他并没有那么做,回头直直地看着颜紫儿,并不说话。

众人看着颜紫儿,再看看藤远乔,又纷纷轻声议论起来。

“他是谁啊?认识吗?”

赵恒博打量一下藤远乔,相貌极为英俊,再打量一下他的车子,虽然叫不出牌子,但看上去却相当气派,进而觉得他绝不是一般人,就很疑惑地转头问颜紫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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