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顾浅整夜未眠,一想到跟冷时年的事,她只觉心烦意乱。
她和冷时年认识才多久,为什么会这么快走到这一步。
她真的要嫁给冷时年吗?那江慕游怎么办?
她的脑海里回想起江慕游的影子,那个影子依旧清晰,她始终记在心里。
他们从来没捅破过那层窗户纸,她以为她和他在一起是水到渠成的事,谁知,他们谁都没先走那一步,谁都没有先开口,一拖就是这么多年。
而现在他回来了,她却成了冷时年的未婚妻。多可笑,多讽刺,她和冷时年在一起后,她跟江慕游还可能吗?
一滴摇摇欲坠的眼泪不知何时悬在眼角,想起江慕游,一股无言的疼侵上心头,他回国后,一次都没来找她,一次都没来。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是不是知道自己和冷时年订婚,所以决定不再打扰她,那她真的要跟冷时年结这个婚吗?就算这是一场假的婚姻,她和江慕游也绝无可能。
一整夜翻来覆去没睡着,一大早她被楼下的声音吵醒,顾浅穿着睡衣下楼,睡眼惺忪的见到母亲正在收拾地上的玻璃碎片,父亲站在一旁,眉头紧皱着,看样子心烦意乱。
“爸,妈,”顾浅慌慌张张地从楼上下来,“怎么了?”
顾母满脸愁容,看向顾浅,“没事没事,我不小心打破了盘子。”
“妈妈,到底怎么了?“顾浅抓着母亲的胳膊,只听父亲在一旁叹了口气,“浅浅,都是爸爸没用,爸爸对不起你。”
“怎么了?”顾浅知道现在家里的情况,公司岌岌可危,再没有支持,随时可能破产,她实在不想看到爸爸一首创立的顾家变成这样,“是不是公司出了事?”
“银行断贷,公司财务这快……”顾父长叹了声,“浅浅,我对不起你,如果再没有资金来源,只怕银行就要来收房子了。”
“什么?“顾浅万万没想到,一夜之间,顾家居然沦落到如此地步,还以为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谁知风暴来的这样快。
她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见父亲苍老的脸上尽是愁容,听父亲继续说,“原本你和冷时年的婚事曝光后,顾家股票上涨了不少,但那只是回光返照,除非有大笔资金投入,否则顾家真的支撑不了多久。”
说完,顾母哇的一声哭出来,见母亲哭的伤心,顾浅心里紧紧揪着,她的心很疼,她搀扶着母亲,“爸,妈,如果我能从冷家弄到钱,是不是公司就有救了?”
顾父的目光里闪过一丝希冀,“浅浅,爸爸不愿意逼你,但是现在只有冷家能救我们。”
他说完,顾浅沮丧懊恼地揉了揉太阳穴,她现在的作用只有一个,就是拯救顾家,她是唯一一个能救顾家的人。
这个婚,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
顾浅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了门,冷时年派人过来接她,准备晚上去山顶餐厅吃饭。
最近二人见面很频繁,冷时年几乎每天都会抽出时间来约她,二人在公众面前的曝光率与日俱增,不少媒体对冷时年和顾浅订婚大肆渲染,甚至将顾浅的家底翻了个底朝天。
顾浅对此没有回应,只希望家里的风波早日过去,她能尽快抽身。
雅座在山顶的窗边,抬头正好俯瞰整个山下的夜景,灯光璀璨,绚烂奢华。
她却没有半点看风景的心思,百无聊赖地搅动着杯中的咖啡。
“心情不好?“
“没有。”顾浅敷衍了句。
“有话跟我说?”冷时年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
她很难开口对冷时年说顾家的事,她想他帮忙,但她开不了口,她怎么跟他说,她的骄傲和自尊让她拉不下脸。
“我……我……没事。”
犹豫了好一会,她还是没开口,还是没说出口。
“有话直说。”冷时年带着笑看向她,他刚从公司过来,听说了顾家的情况,现在顾浅肯定很担心。
他就等着顾浅开口,等着她什么时候开口求他。
二人还没开始吃饭,江若妍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她朝他们这一桌走来,笑道,“时年,你怎么在这?”
上次的事,让江若妍怀恨在心,而且顾浅还撕破了她的裙子,这笔账她一定要算。
“哎呀,顾姐姐也在,最近看新闻,你们两个天天上头条,好羡慕你们感情这么好,”江若妍当着冷时年的面,笑的温顺乖巧,又有几分得意地看了顾浅,“我哥哥也在那边。”
江慕游?他也来了吗?
顾浅的脸色在那一瞬间顿时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