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还有这样的事情!”听二哥讲述老鼠仔儿子的事情,老虎禁不住也哈哈大笑了起来,“不过也难怪他的,谁能想的到呢?”
“天无绝人之路,以前都说咱这地方是鸟不拉屎的地方,小伙子、大姑娘一个劲往外跑,除非家里出大事了,没有谁乐意再回来,你瞧,咱这地方以前‘光棍汉’还少吗?以后可不一样了,我看俏女人都愿意往咱这儿嫁,你不是把安徽女人都带回来了吗?”二哥拨弄着田头的杂草,自信地说道。
“呀!时候不早了,我得赶紧干活,再不回去,她们娘俩得着急!”听二哥提起自己的女人,老虎才发觉聊着聊着都忘记时间了,家里妻子爱红估计得挂念,“她还怀着儿子呢,可不能让她担心、焦虑!”
“哦!是、也是!那你小心点吧!”二哥拍了拍裤子上的泥土,从蹲着的地头土堆上站了起来,发现儿子小强已不见了人影,“小强、小强,回家了!”四周一片寂静,无人应答,“去哪儿了,这个小兔崽子!小强、小强这个‘短命鬼’人呢?”
“去、去外头边上找找!应该走不远、不远,会不会又去摸鱼了?小强、小强!”老虎也扯起喉咙喊叫着小侄儿的名字,一边催促二哥赶紧到处找找。
“你个‘短命鬼’,干嘛不回答,躲在这里摸鱼,你看看一身衣服都湿透了!”不一会,老虎就听到二哥对儿子小强的吆喝声,紧接着听见“啪”的一个声响,小强“哇”地大声哭泣了起来,想必二哥又扇儿子“耳刮子”了。
“唉!”老虎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瘸着脚、闷着头忙着手头的活,他手头上忙着锄地、移栽大白菜,心里面却一遍遍念叨着二哥的话语,“咱这地方今后也会是外地姑娘眼里的香饽饽了!”
“爱红,我回来了!”晌午时分,老虎扛着锄头,艰难地从地头腾挪回家中,立即一头扎进房间,看到妻子正翘首等待自己的归来,心中石头终于落了地。
“娘,我种好了!”老虎朝正在厨房准备午饭的母亲冷冷喊了一句,等待母亲招呼吃午饭的信号。
“吃饭吧!”随即就传来母亲的声音,“地头上都种上了吧?”
“我就种了一小块,半天又要锄地、除草,还是栽种,哪来得及?”因为和二哥闲聊了差不多二个时辰,所以老虎时间上确实来不及。
“一年之计在于春!现在不多种些、勤快些,以后吃啥?”母亲给媳妇盛好一碗饭,放在她面前,“看看咱地头那疯长的杂草,以后我干不动了、死后,准让邻居们笑话!”
“太累人,再说我手心也磨出了水泡,总不能让我累死在地头吧!”老虎又饥又渴,对于母亲的催促、焦虑感到莫名的反感,又没好气地顶了回去,“以后你死了,我就把地头全部种上马家柚,省的吃这份苦!”
“马家柚能当饭、当菜吃吗?”母亲一下子抬高了嗓门,“别看现在买的欢,能换几个钱,真遇到天灾人祸,还得靠稻米、土豆、番薯能救人命!再说了,现在大家都种马家柚,家家户户都种、各庄各村都种,城里人迟早得吃腻歪了!”
“娘,现在是新时代了,你咋思想还这么保守、封建?唉!”老虎感觉母亲张阿婆有些强词夺理,就禁不住挖苦了她一下。
“唉、唉!这些人‘短命鬼’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母亲张阿婆邹巴巴的眼角泛出一丝泪花,转过身朝向已逝丈夫的遗像,撩起袖口使劲抹眼睛。
“娘,你这么大岁数,也应该歇着了!”老虎放下筷子,朝母亲坚定地说道,“我也是有家有口的人了,属于我的自留地还是让我来做主吧,以后我们兄弟几个会好好赡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