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红姐的心酸历程,老虎“啪”的一拳捶在胸口,蹲在地上用双手紧紧的抱住头部,“吧嗒吧嗒”地滴下几滴眼泪,“这个人模狗样的畜生”,老虎咬牙切齿的骂道。
太阳已经日上三竿,大街上繁杂的各色叫买声,汽车、三轮车、摩托车开过的轰鸣声,好像贝多芬的钢琴协奏曲,吵的人耳朵“嗡嗡”作响,老虎直瞪瞪的盯着宁厨子那伤心欲绝而又泪痕满面的脸庞,陷入到了深思。
“唉,同为天涯沦落人!”老虎一边叹气,一边心里剧烈斗争着。
现如今,自己就如同漂泊在大海上的孤舟,衣不遮体、饭不果腹的,每天还挤在“油车”叔那低矮潮湿的租房里,恰恰这个艰难的时刻,却碰上同样被义国抛弃的红姐。
打发她走、不理不睬吧,明显是将她往死路上面赶;收留下吧,何处安置,又拿什么来照顾一个身患慢性病的女人呢?
老虎陷入了两难,看着红姐那充满悲伤的可怜样,老虎实在狠不下心赶她走。
“你有什么打算?”沉默了好久,老虎终于憋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语来,“呜呜---”,刚略微止住的泪珠又一次从宁厨子眼角处滴落,“你留下来吧,我照顾你,我们一起慢慢找他”,老虎赶紧安慰道,用右手在她的后背上轻轻的安抚、婆娑着。
“哦、嗯”!红姐轻声的应答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愉悦与轻松。
突然,老虎记起了什么,猛然一回头,扭过头撇了一眼“油车”叔,那家伙一屁股耷拉在那辆“摩的”上,眯着双眼、正吞云吐雾呢!
老虎将宁厨子引导到“油车”跟前,
“她是?”“油车”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张开疲倦蓬松的双眼,故意装出诧异的表情,
“我的...”,老虎一时语塞,
“哈哈,不用别扭!相好就相好呗!”“油车”半戏谑半正经地说道,“走,去吃碗面!”说完将10元钱递到老虎手心。
“不是、不是的,‘油车’叔,你误会了”,老虎矢口否认,脸羞的通红,
“不是?那这是啥情况?”“油车”语气有些不满,感觉老虎这小青年有些懦弱,不像敢作敢当的男子汉。
眼看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连忙将“油车”拉到一边,放低音量:“她,是义国的女人!原先是...”,老虎只能实话实话,希望能消除“油车”叔心中的误会。
“啥?义国的女人?他小子欠你的工钱都不给,你还和她女人搞的那么热络?你怎么想的啊你?”“油车”愈发急躁起来,粗声粗气地责问道,
“哦,我,明白了!你们有一腿,所以被他赶出来,也不给工钱了是吧?”顿了一会,“油车”严厉的质问老虎,眼冒凶光,
“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你真是不要脸,花开满园你不采,偏偏要去碰那带刺的蔷薇!”
“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油车’叔”,老虎用近乎哀求的语气,向“油车”解释,脸憋得肿胀,急的快要哭了出来。
“罢了罢了!我不与你计较,我也不想插手你们的‘烂事’!”“油车”缓和了一下口气,摆摆手算是过去了。
“她来投靠我,我想去租个房,能借点钱给我吗?”等“油车”气头缓解点,老虎别无选择,只能向“油车”求助,再说,老虎知道“油车”叔“摩的”生意不错,手头应该攒下一点钱。
“给,200够不?”“油车”抹不开乡里乡亲的面子,小心翼翼的掏出两张折叠得皱皱巴巴的百元大钞,递给老虎。
“谢谢,叔!”老虎发自心底的感动、感激!亲不亲、家乡人!这真是患难见真情啊!“油车”叔真是个大好人,老虎打心底里感叹,但为何对油车婆娘那般的绝情、残忍呢?这又成了他心底的一个谜团。
“我拿回工钱就还你!”老虎发誓道,也好让“油车”安心。
“没找到其他活就过来帮我!给你当工钱抵!”“油车”说得漫不经心,但却让老虎感动得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