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组耀眼的白炽灯泡照射得老虎眼眶火辣辣的疼,他勉强睁开双眼,看见几个满身泥浆的人站在身边,还有一些穿着白大褂的人来回穿梭,以及雪白的屋顶、墙面,藏青色的铺盖等等,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似曾相识。
老虎隐隐约约感觉到这是医院,但还是微微抬起头颅,明知故问的问道:“这是哪儿?”
“你醒了?终于醒了,老虎”,是老乡乌狗有气无力的声音。
“嗯嗯!原来是你?乌狗叔”,老虎一脸惊喜,
“我以为你死了?呵呵”,老乡利福正咧着嘴笑,边打趣边质问道:“你真是风流倜傥啊!原来是拐着宁厨子跑了,真有你的!咋就跑沟里去了?”
“唉,一不留神就翻阴沟里去了,真是人倒霉了喝凉茶都打嗝,实在是一言难尽啊!”老虎无奈的回答道,用湿润的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亏你命大!若不是我和乌狗叔下工正好路过,你们恐怕都活不了”,利福有些骄傲的说道。
“那真是要多谢利福哥、乌狗叔的救命之恩!”老虎发自肺腑的表示感谢。
“亲不亲,家乡人!咱谁跟谁,有啥谢的!”乌狗叔用低沉的声音,爽朗的回应道。
“宁厨子可真可怜啊!血都快流干了,唉!”利福眼神里泛出一阵的同情,“她怎么会看上你小子!”
“还有你那可怜的孩子,------你要想开点啊!”利福声音有些嘶哑,哀伤地底下了头颅。
“红姐怎么样了?在哪儿?孩子怎么了?”被利福一提醒,老虎心头一颤,挣扎着想从床上翻爬起来,左下肢一阵抽搐、钻心的疼痛,原来左脚已经被紧紧的固定在了一个架子上,上面缠满了一层又一层的纱布。
“你女人还在重症病房里呢,已经活过来了,但医生说孩子保不住了”,利福用颤抖的声音回应道。
“孩子?谁的孩子?孩子不行了?”老虎心底一沉,脸上大变,感觉把天捅了窟窿般的满身颤抖。
“不是你的吗?”乌狗和利福面面相觑,不安的情绪马上爬满全身,感觉天马上塌下来似的,浑身不自在。
“天啊!我真该死,我王八蛋!”老虎的情绪一下子崩溃,用双手紧紧抱着头颅,放声嚎啕大哭了起来!
“别伤心了,好好养伤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能捡回这条命已经不错了!”乌狗叔平静地安慰着他,无助地摇晃着脑袋。
“是啊!你好好养身子要紧,医药费我和乌狗叔帮你垫了一些,回去我们再和义国老板说说,他应该会拿点钱来看看你的,毕竟我们都是一个庄上的人!”利福也安慰他,眼眶里渗出两滴眼泪。
“谢谢!给你们添麻烦了!”老虎一听到医药费,马上止住了哭泣,“钱?还有烟?”
“什么钱?什么烟?”利福和乌狗叔一下子呆住了,不知道老虎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