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绝命村逃亡
“你个姓焦的,找死啊。”
“现在还说个毛,跑啊。”焦阳四处看了看,说:“墙!”
刚才我们躲藏的柴火是靠墙的,我们可以踩着木柴翻墙,这样可以省去很多时间。木柴堆并不大,顶部尖四周是斜坡,不能站人。我们只能一个一个上。
借助木柴堆,焦阳很快就翻了过去。那群村民已经赶到大门了。我也不敢犹豫,赶紧往上爬。谁知那木柴不知道放了多少年,我脚一用力,竟然踩碎了几根,脚下一滑,就摔了下去。这一摔时间可就不够了。我刚站起来,抬头看到的是密密麻麻的村民虎视眈眈的眼神。
他们正要对我下手,突然远处传来一声浑厚绵长的叫声,那声音像是牛叫,但细听又不是。那声音洪亮,极具震撼力,却不骇人,反而更显威严神圣,让人忍不住生出膜拜之心。叫声持续了半分钟有余,消失之后还让人沉浸其中,久久回味。有一瞬间,我忽然想到了龙,这种声音也只有传说中的龙才能发出吧。不过我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那毕竟是传说。
那些村民也正好被这声叫震住,停住了手中的动作,他们仿佛很怕这种声音(或是发出声音的东西)个个浑身颤抖,露出惊慌恐惧之色。
恰在此时,良心未泯的焦阳从墙头上一跃而下,伴随着一道白光,那些围住我的村民,纷纷倒地。
“我去,老焦,你还有这一手,拔刀斩啊,瞬间团灭。”我惊讶的站起来,这才发现眼前的人并不是焦阳。气氛一度十分尴尬。
首先,在这里我十分特别非常以及极其严肃的声明,我是直男,非常直!(注意叹号)然而当我看到眼前这个男人的时候,羡慕嫉妒恨一下子涌现出来了,甚至心里还有点小荡漾(我是直男)。
他一米八左右的身高,不胖不瘦,身上没有一块多余的肉,双眼皮,脸上干干净净……好吧,我词穷了。反正一句话,这人帅的不正常,像是组合了这世界最精致的五官,最合适的四肢。就连普普通通的平头他都驾驭的完美无缺。他面容精致,但又没有丝毫“娘”的感觉,反而散发着合适的雄性的气息。他浑身肌肉,又恰到好处,不像健身教练那样满身横肉。
就身材长相而言,他太完美了,我没有见过包括明星在内的任何一个男人能帅到这种地步。我试图挑出他一点瑕疵,加以放大,然后满足我的嫉妒心,然而,我失败了。
我把他上下打量很久,这才发觉这样对待救命恩人不太合适,随即随口道:“你的刀还蛮酷的,谢谢你。”
其实搁以前我对杀人其实持反对意见的,我是生活在社会主义社会的大好青年,坏人自有法律管,我从小受的教育,已经我极正的三观都告诉我杀人是不对的,但这一刻,我竟然觉得也没什么。在面对生命威胁的时候,这只是我们的自卫手段,严格意义上来说算不上杀人,只能说是自保。
他的背后交叉背着两个雕刻着不知名怪兽的黑色刀鞘,双手拿着两把四十厘米左右的柳叶短刀,刀刃很窄,却不是普通刀刃一样的亮,而是雪白雪白的颜色,上面还沾着点点鲜血,竟然有一丝美感。刚才就是这两把刀瞬间斩杀六七个人。
那人也不说话,也不看我,双手一甩,刀刃上的血便不见了,然后手往后一扬,伴随着“嗡”地刀鸣声,双刀已经入鞘。
“额,我叫秦澈……”
“跟我走。”我试着和他交流,却不幸被他残忍打断。
“我还要找我的朋友。”
那人没说话继续走,我不敢保证离开他我还能自保,便跟了上去。谁知一出门就碰见了潘宁,潘宁受伤了,浑身上下到处都是小口子,足有十几处,不过看潘宁的样子应该都是皮外伤。我见识过潘宁的身手,她那样的人都能受伤,那群村民果然不好对付。
潘宁后面还跟着焦阳。
焦阳一见我,赶紧跑过来:“我还以为你死了,害我白难过一场。”
“我死了你也不会救我,反而是这位帅哥出手相救。”我说道。
焦阳朝男子看去,呆了半晌,才从口中吐出两个字:“卧!槽!”
就连一向高冷的潘宁竟然也失了半天神。
我附到焦阳耳朵上说:“是不是帅的惊天地泣鬼神?”
“惊!泣!仅次于我。”焦阳忽然转头看着我:“你不会是移情别恋了吧。”
我白了焦阳一眼:“去死。”
潘宁看着男子伸出手,说道:“你终于来了,请多关照。”
男子对于潘宁的主动视若无睹,径直朝前走去。潘宁只好收起伸出的手,却不露尴尬之色,好像她已经预料到了。我们面面相觑,也都纷纷跟上。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觉得跟着他是对的。
“你认识他?”半路我偷偷问潘宁。
“头次见面,之前只听说过。”潘宁说。
“他是谁?”我问的很笼统。
“没人知道他叫什么,大家都叫他任伴山。”潘宁说:“很厉害的一个人。”
“比你还厉害?”
潘宁笑而不语。我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任伴山前面开路,他双刀耍的淋漓尽致,鬼挡杀鬼佛挡杀佛,全都一刀致命,不浪费一招一式,看得我眼花缭乱。而那些村民竟没有一个能近他身的。以前电视上看的那些刀刀棒棒顶多是表演技,他这分明就是杀人技啊!完全不把人命当回事,就算是为了保命,这样杀下去也不太好吧。而那些村民完全不知道害怕,纷纷上来送死。我心有不忍,想上去阻止他。
潘宁拦住我:“他赶时间,这样更快。”
“赶时间?这么简单的理由就值那么多人命?”
“那要看对谁,对他来说,时间更重要些。”潘宁说:“那些人这种状态,心里全是悲伤愤怒痛苦,活着其实也是种折磨。”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别人过的好不好那是别人的事,我们可以说可以劝,但绝没有决定人生死的权利。这和刚才他们威胁到我们生命不一样,我们明明可以将他们击退,然后跑出去,却非要痛下杀手,这和那群村民还有什么区别?我不要成为‘村民’!
对生命的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还能称作是人吗?
一开始我只认为潘宁只是一般的“冰山美人”,到后来她展露出不俗的武术功底拼死相救,我对她刮目相看。再到刚才她知道任伴山的身份,一直他对生命的观点,我发现我又不认识她了。她知道的太多了,她肯定不只是一个普通女生,她身后隐藏的比她表露出来的更多。想必她来这里也不是被舅舅骗来那么简单。
她深不可测,绝非凡人,且目的不明,不得不防。而任伴山更是冷血至极,不敢为伍。
在任伴山的带领下,我们成功杀出重围,身后已是横尸遍地。此时天色已经亮了,朝阳初升,阳光从未有的温暖,它带着希望照在我身上,让我感受到了神圣。
我问任伴山:“你要去哪?”
“那。”任伴山看向小楼的方向,脚步一点没停住。
我又问焦阳:“你还逃吗?”
“呵呵,你觉得我能过几个这样的村子?”焦阳反问。
于是我们就浩浩荡荡的朝小楼走去。
我们回去刚好赶上上班时间,似乎没有人发觉我们跑出去一夜。话说回来,在这个人人自危的小楼里,就算知道,谁也不会节外生枝的说出来。我说这话是有依据的——焦阳那么大的背包在身,正常情况下总有同事问下情况吧,然而并没有人来关心。
对于任伴山,我对他救命的感激还是有的,我问他,你来这干什么?任伴山说,我要留下来一段时间。我问他留下来干什么?要工作吗?任伴山说他不会。
我报着报答他的心理决定帮他向舅舅求求请,让他暂时住在这里。
我和舅舅说了,舅舅头也没抬,毫无商量余地的拒绝了。我垂头丧气,正要出门,这时任伴山进来了,只说了一句:“我来了。”
他的双刀已经卸下,看起来正常多了。
舅舅看着他,两眼放光,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好好好,来了就好。”
再然后,任伴山就坐在了办公室最后一个空位上。现在想来,那两个座位分明就是为我们两个人留的。
舅舅态度的转变之快令人惊讶,显然他是知道任伴山的。这任伴山到底是什么人,潘宁对他似乎也很敬畏,舅舅就差点头哈腰了。任伴山来头肯定不小,潘宁和舅舅又对他很感兴趣,他们三个凑到一起绝非偶然,他们又有着什么目的?
自然,任伴山的到来在办公室引起了轰动,不为别的,仅仅他的外貌就足以让办公室热闹好几天,那种帅是需要适应时间的。
这次的死里逃生对我来说是一种蜕变,我的心态发生了变化。这次回来,我感觉身边处处是阴谋,每个人都藏着秘密。这让我极其的没有安全感,却又要极力的装作什么都不关心。不过很明显,这点我做的没有潘宁好。
既然回来了,我的疑点就要我自己一点一点亲自解开了。在不死的前提下,付出任何代价我也要知道这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当然,这么复杂的局势要一个一个来,第一个下手的就是最好下手的焦阳!
回到宿舍,我和焦阳照常扯皮。我们各自心里都有事,自然免不了冷场,趁着冷场间隙,我迅速改变话题,郑重道:“老焦,说实话,你为什么要走,你发现了什么?”
“你先表明立场。”焦阳也严肃起来。
“我是绝对站在你这边的。”我说。
“既然你说了,我就无条件信你。”焦阳说着便开始讲述他来了之后遇到的奇怪的事,这些事也决定了他非离开这里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