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再次醒来之时,已在一处小屋,那屋虽小,却让陆离感到十分温馨,有种熟悉之感。
手伸向桌子,“啪嗒”一声,一只玉雕的金蝉摔在地上。
“你醒了?”屋外传来一阵中年男子浑厚的声音。
陆离起身,打开房门,眼前的人的长相,他似乎在哪见过。
“什么?”远方传来一阵亲切的声音,“离儿醒了?老爷,您说…离儿醒了?”
“嗯,”那中年男子紧皱的眉头终于松开,“儿啊,你虽说没中上状元,但捞到了一个探花,咱家世代经商,终于也算是熬出头了!”
陆离听得一愣一愣的。
“这人是,我的父亲?”陆离心中暗自琢磨,“可是为何又有一种生僻之感…”
没有说话,也没来得及说话,陆离一下子就被从厨房走来的奶妈抱起来。
“小少爷,您可醒了,老爷在床边守了整整三天呢!”
“三天…吗…”陆离从没想过自己的父亲会如此关心自己。
毕竟眼前这个男人,他,陆离的父亲,在以前天天跑东跑西,根本无暇照顾自己。
不要说照顾,就连看上两眼的次数都是很有限的。
“我要…出去走走…”陆离低声向奶妈说道。
奶妈赶忙将陆离放下,揉了揉陆离的脸蛋,说道:“去吧,一会记得回来吃饭。”
陆离走出房门,诺大的院子,只有些鸡鸭。
走出院子陆离才得以看到整个村庄。
整个村子若一条带子一般成一字排开,其东边是一条小河,西边则是一条羊肠小道。
那羊肠小道是通往村外的,陆离出去过村子,所以知道。
“陆探花!”远处有一人喊道。
陆离循声望去,看不清那人面庞,走近一看那人正是儿时的玩伴,虽说陆离不记得他的名字,却仍是笑笑道:“甚么陆探花,还是老样子,叫我陆离就好。”
“哈哈哈,你是不是烧糊涂了?”那人笑的合不拢嘴,“我们以前就叫你陆探花啊!”
“你以前就说过,不要中什么状元,中个探花便好,”那人拍了拍陆离的肩,“没想到你还真的中了个探花!咱陆家村,还是头一回出了一个三甲的考生!”
“是吗…”陆离陷入沉思。
“走啦走啦,去河边玩!”那人仍是孩子性格一般,拉住陆离衣袖道,“走啦走啦!”
陆离执拗不过他,便只好随着他去。
那人将上衣脱掉,露出壮硕的肌肉。
“抓螃蟹咯!”那人一声高呼,翻开一块块石头。
陆离只是站在岸边,笑了笑。
“你怎么不下来抓?”
“现在不是抓螃蟹的季节。”陆离微微一笑,“现在尽是些带崽的母蟹,抓的话,恐怕明年就没有可以抓的了。”
那人若有所思。
“那咱抓公的?”那人眯眼露齿一笑,虽然皮肤被晒得黝黑,但牙齿却雪亮雪亮的。
“那也不成,要是抓公的,就没有可以和母蟹产崽的了!”
“那…抓小的?”那人略一思量,“算了,我可不想明年少吃半只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