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一愣，脸上略有尴尬。
“这…要不等回到灵蛇宗之后我再替你寻得一具肉身？”陆离挠挠头道。
“…”
气氛再度陷入尴尬。
“算了，”木渡做出叹气的样子，当然，只是因为木质傀儡没有呼吸，“那本摧经劲，现在莫要修炼，这摧经劲…原是幻阶九品功法蚀骨焚心掌残篇，若是没有另一半，不要说修炼会出现心魔反噬，就是修炼大成，也不过只能发挥出蚀骨焚心掌半成的威力。”
“而修炼摧经劲之后，蚀骨焚心掌大概再也无法修炼，”陆离笑笑，“这些在清河的记忆中还是有的。”
实际上陆离在第一次听到摧经劲之时便在瞬息之内觉醒了与其有关的记忆，当然，记忆中不包含古代文字就是的了。
不然恐怕陆离也不至于使用天妒诀。
哪怕是一丁点。
“所以说，”陆离似看透了什么般，“另一半呢？”
说罢，陆离左手将摧经劲递出，右手则握着一枚玉简。
“这…”木渡一时语塞，“恐怕不成，距离上次我观摩师祖释放蚀骨焚心掌恐怕已经有几百年了…”
“师祖？”
“便是清河道君。”
“…”陆离表情逐渐变得无奈，自己便是清河转世，却无法记起任何更多有关的记忆，“这样啊…”
陆离的神情似乎有些恍惚，不知怎的，脸上总浮着一层若有若无的霾一般，然而其目光仍如同一柄利剑，那剑，直指试图观看者的心脏！！
“…”木渡望着陆离无助的样子，心中浮起一种莫名的情绪，“要不…”
话未说完，陆离如同利剑般的眼神再次将木渡的嘴封住。
…
夜里，公孙渡仍在原地，其姿势，仍如白天一般。
而塔顶，传来阵阵琴声。
“不练习古代文字了吗？”少女轻声问道。
“…”
少年没有回答，沉默了一会，继续拨动琴弦。
那琴声虽如同暴风骤雨倾泄般震撼，却也同雨声般单调。
少女拉开少年，少年没有反抗，反而如同正希望少女这样做般站到一边。
少女坐在琴前的熟练地拨动着，琴声变化起来，时而如同高山流水，时而如同烈火怒啸，时而又同孤山草庐般寂静…
将近一个时辰后，少女翻飞的手指蓦地停下。
“弹完了？”少年问道。
“还没，”少女甩了甩手，道，“倒是你，好些了吗？”
“…”少年再度陷入沉默。
少女笑笑，再次将手指搭在琴弦上。
而这一次，则是少年将少女拉开。
琴声再次响起，时而如同千万修士互相斗法一般激烈，时而又如巨兽相残一般令人心生畏惧。
“有人说，琴声，是内心世界的表现，”少女缓缓开口，“你的内心，是什么样的？”
少年将手停下，轻轻搭在琴弦上，不发出一点声音。
“就是这样的，”少年答道，“你明白了吗？”
少女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少年笑了笑便起身，躺在了灵石打造的床上。
“原来如此…”少女突然道。
豁然开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