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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商陆的毒

“异类?什么异类?难道是基因变异了?”左莉莉不解地说。

孟俊朗摇摇头:“有可能。”

好听的《虫儿飞》的歌声再次响起来。

大家仔细听听,这歌声就在附近。可是究竟在哪里呢?曲姑娘墓南边都是茂密的灌木林,林深叶茂,压根看不到有任何人活动的痕迹。

大家循着声音走了过去,可是依然只是听得到歌声,见不到人。一直走到了曲姑娘墓的边上,再也没有路可走了,大家站住了脚。高大的曲姑娘墓上杂草丛生。可是,这样的杂草竟然抓住了左莉莉的眼珠儿。原来,在这样的杂草丛中竟然开着花,而且是极其美丽的,左莉莉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一种花。那花蜷曲着优雅的,细长的,鲜红的花瓣,在这样一个毫无姹紫嫣红的地方,悄悄地开放。

太迷人了!左莉莉啥也看不到了,眼里只有这美丽的红色的,触须状的花了。左莉莉径直走了过去。

李小娇脸色苍白:“那花都快开到墓顶了。爬到墓顶,这样不好吧?莉莉。我们采蘑菇都不到这里来的。”

左莉莉说:“你怕什么?”

“不是怕什么。爷爷说这样做是对曲姑娘的亵渎,她好歹可是一位公主呢。”

左莉莉觉得小娇说的似乎有几分道理,但是这可不代表她不去靠近曲姑娘墓。可是,等左莉莉到了这花的跟前,左莉莉下不了手了。这朵花竟然没有叶子!孤零零的花,细细长长的杆,这采下来,拿在手上,得有多别扭?

左莉莉愣住了“小娇,你认识这是什么花吗?”

李小娇摇摇头:“不认识。这种花我也是第一次见到。”

左莉莉知道孟俊朗是医药世家,对中草药十分了解。说不定这种花也是一种草药。可是孟俊朗并没有跟过来。左莉莉冲着下方,孟俊朗站立的地方喊:“孟夫子,快上来!”

可是孟俊朗却无动于衷,原来孟俊朗正在盯着一丛野果。那野果一点也不可爱。小小的,还没有手指盖的一半大,多是青色的,也有紫色的,可是那紫色看上去也不地道,十分的难看。左莉莉心里那个不屑:孟夫子也太没有审美眼光了!

心里这样想着,左莉莉的脚可就动啦。她顺着墓顶哧溜一下就溜到了墓脚。

“孟夫子!你在看什么?”

孟俊朗扶了扶眼镜,恍然大悟似地抬起头来,指了指那些野果:“你看到了吗?”

看到什么了?左莉莉不耐烦地一边说,一边就要来拉孟俊朗:“走吧,孟夫子,我带你去看一种特别的好看,特别稀奇的花。”

孟俊朗没有说话,依然用手指着野果。敖弘终于忍不住,说了出来:“莉莉,你就不能仔细看看吗?”

左莉莉被敖弘这样一说,不由有些好奇,就仔细看了看。这一看,左莉莉终于看出窍门了,原来那紫色的野果正在减少。左莉莉刚“咦”了一声,这些野果怎么会减少呢?终于可是,接下来,她看到了那条毛毛虫,有着婴儿似的白嫩触手的毛毛虫。

那毛毛虫盘在枝叶间,和枝叶的颜色一模一样,只有它张开嘴咀嚼着那紫色的野果,它的嘴张动,才能发现它。

左莉莉撇撇嘴:“看它吃的津津有味,一定很好吃。”

说着,左莉莉的口里面似乎有什么酸酸的东西在流动。左莉莉伸出手来,就摘了几枚最紫的果实,一边摘,还一边瞪着那毛毛虫:“看你还和我抢不?”

“莉莉,你干什么?”

“吃呗。一定很好吃。”说着,左莉莉就要将野果往嘴里面扔。

孟夫子一把抓住了左莉莉的手:“莉莉,不可以!”

左莉莉奇怪地一甩手:“孟夫子,你怎么回事儿?不就是野果吗?”

可是孟俊朗的手抓的更紧:“莉莉,这种野果叫商陆,是有毒的。”

那几枚就要进入左莉莉口中的野果,被左莉莉扔的老远老远。

“有毒,它怎么可以吃?”

“我们是人类,它们是昆虫。对我们有毒的东西,对它们不一定有毒。”

“好吧,那就把这一棵树的野果都让给你吧!看你究竟能吃下多少?”

孟俊朗和敖弘都不由想笑:这丫头竟然跟一只虫子怄气。但是两个人却都只在肚子里面笑笑,没有谁笑出声来。因为都知道笑出声来就是找骂。

左莉莉一把抓住孟俊朗:“走!孟夫子,我带你去看一种奇怪的花。”

“哦,这是曼珠沙华。”

“曼珠沙华,这个名字好听!”

“它还有另外一个名字——石蒜。”

“别提什么石蒜好不好?太煞风景了。就是曼珠沙华好听!”

孟俊朗无视左莉莉的大呼小叫,继续说:“石蒜又叫彼岸花。”

“彼岸花?这个名字也好听。”

“不是因为好听,是因为石蒜有‘花不见叶,叶不见花’,的特性。”

“花不见叶,叶不见花?就是花开的时候,没有叶子;花落的时候,叶子就长出来了?”

对。据说彼岸花是一种由两个妖精看守着的花,一个是花妖,叫曼珠;一个是叶妖,叫沙华。因为花开的时候,叶落了;叶郁郁葱葱的时候,花谢了,所以,曼珠和沙华从来没有见过面。两个妖精忍不住好奇,偷偷违背规定,见了面。神很生气,就将两个妖精打入了轮回,让他们生生世世同在世间,却永远只能擦肩而过。而且彼岸花一般都是开放在墓地附近的,所以当曼珠和沙华走在黄泉路上的时候,彼岸花的香气会诱使他们回想起以前的一切。

“可怜的曼珠和沙华!”左莉莉叹息道,接着又带着佩服的神情看了孟俊朗一眼:“你知道真多。”

孟俊朗扶了扶眼镜,心里小有得意,不过嘴上却说:“因为石蒜也是一种有毒的植物,我挖药草的时候,顺便就了解了。”

敖弘嚷嚷着:“孟夫子,你还说不算什么,你说石蒜有毒,这不是又得瑟你知道的多吗?”说着,拽着孟俊朗下去了。左莉莉也跟着下去了。

这有一会没有听到唱《虫儿飞》了,可能唱《虫儿飞》的人已经走了。左莉莉说。说这话的时候,左莉莉忍不住向那棵商陆看了看:“曼珠沙华是有毒植物,商陆也是有毒植物,咱们这次出来,尽碰上些有毒的……,”可是,说到这里,左莉莉不说话,她睁大眼睛看着那棵商陆。

孟俊朗、敖弘回过头来:“你怎么了?”

左莉莉还没有说话,李小娇已经苍白着脸说话了,指着商陆,说:“你们看。”

这一看,孟俊朗和敖弘都明白了。刚刚看见的那条捣乱的毛毛虫,这会儿正瘫软在树下的杂草从里面,婴儿般白胖粉嫩的手已经是通红了。浑身本来和商陆的枝干颜色差不多,完全变得灰暗无光泽。周围都是它吐的秽物。

“它中毒了!”孟俊朗疾步跑了过去。然后拿出随身携带的杯子,将杯子里的水一点点灌进了毛毛虫的嘴里面。

“你给它灌水有用吗,孟夫子?你不是医药世家的后代吗?你应该找解毒的药草给这毛毛虫服下去。”敖弘说。

孟俊朗没有说话。继续小心翼翼地将杯子里面的水往毛毛虫嘴里灌。

“我看你是没有办法吧?”敖弘揶揄道。左莉莉刚刚对孟俊朗佩服的表情一览无遗地落在了敖弘眼里面,一贯啥也无所谓的敖弘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对左莉莉那种表情极其不爽,这会儿逮住了一个让孟俊朗出丑的机会,他怎么会轻易放过?

谁知左莉莉使劲瞪了敖弘一眼,然后,无限信任地看着孟俊朗:“我相信,孟俊朗有的是办法。”

敖弘真是要气得吐血。更让敖弘气得吐血的是,只听“嗯”的一声,毛毛虫醒了,平平常常的水竟然真的救活了毛毛虫。

“孟夫子,你这不是普通的茶水吧?”李小娇的声音里也充满了对孟俊朗的敬佩。

敖弘更是要抓狂了,他忍不住继续揶揄:“我看他是瞎猫逮这个死耗子!”

孟俊朗长出了一口气,扶了扶眼镜:“这是绿豆水。我采药的时候习惯带着绿豆水,今天也带来些,没想到凑巧解了商陆的毒。”

“绿豆可以解商陆的毒?”

“对,我们走吧。那唱《虫儿飞》的人一定早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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