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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天晴

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可是林夕的心情却不怎么愉快?早早就来到约定的地方,也就是何淼小姐现在的住所,无须仔细辨别,就能够发现此处与新居的装修风格几乎是类似地,那她为什么还要强调装修风格有问题呢?看来这其中确实有隐情。

何小姐吩咐助手给她倒了一杯茶水,自己坐在对面的沙发上,“这么年轻就是公司里的设计师了,昨天你来的时候,还以为你是墨总的·····没什么?对了,还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你。”

林夕微微点头,“我叫林夕,负责这次的设计修改,”这话说得真是很违心了。

“小夕,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吗?”今天的何淼看起来亲切得很,完全没有昨天的蛮横无理,这也让她放心了许多。

“当然可以,”林夕点点头,何淼也微微一笑。

感觉她此刻心情还不错,林夕就赶紧打开电脑,“何女士,有关于设计的问题,我想在这里跟您探讨一下,”昨晚她可是恶补了很多知识。

何小姐适时打断了她的话,“小夕,你喜欢看画吗?”

“看过,但也只是凑热闹,”林夕不知她究竟想要做什么,“那正巧,我昨天画完一幅画,你要不要过来看一下,”她自然没有办法拒绝,就跟着她走到了一间独立的画室里面。

怎么说呢?很奇怪的一幅画,一只乳白色的小猫咪困在悬崖上的一棵枯树上,眼神无助地注视着前方,“你觉得这幅画怎么样?”

“我觉得很特别,”林夕含糊地回答,一般来说,音乐是歌唱家表达情绪的方式,文字是作家表达情感的方式,那作为画家的何小姐,画了这样一幅压抑的画,是想要来表达她现在的情绪吗?

“你还真是可爱,好了,不为难你了,我们出去继续喝茶吧!”何小姐拉着她的手走了出来,刚走到门口就遇到了李先生,“这位是小夕,昨天见过的,是公司专门派来的设计师。”

李先生对着她点头致意,然后亲昵地将何小姐揽在怀里,眼神很是宠溺,“那你们谈得怎么样?”

“小夕人很好,我们谈得很愉快,”林夕在旁边附和着点点头,李先生哈哈一笑,“那结果怎么样了?”

“哎呀,你就不要催我了,我正在跟小夕慢慢讨论呢?”她的撒娇真是让林夕有点不舒服,“哦,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今天我要去给开幕式剪彩,可能没有办法跟你继续讨论设计的事情了。”

“没关系,那您先忙,”她能说什么?总不能要求人家留下来盯着设计图吧!哎,也不知道墨晨为什么会安排她过来,说是恶作剧吧!可这毕竟是公司里面的事情。

有着如此疑惑的不单单只有林夕一个人,老苏犹豫了半天,还是开口询问,“墨总,你这次怎么会让不懂半点设计的林夕过去,要是搞砸了怎么办?”

墨晨收回思绪,“她能够发现戒指这样的细节,就证明她有着很高的观察力,这次派她过去,也就是因为这一点,希望她能够找出这其中的原因,至于设计的问题,那何小姐本来也不是真心的,又有什么关系?”

“原来是这么回事?”他还真的没有想到这一点,果然还是墨晨考虑得更加全面。

就这样白白浪费了一天的时间,林夕漫无目的地走在街道上,看她的样子,应该很爱李先生才对,可是她为什么偏偏要这样做呢?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搞不清楚为什么?第二天一大早,林夕又赶了过去,“小夕,你来了,正巧我要去看画展,你跟我一起去吧!”于是就这样又浪费了一天,明明是她说设计有问题,可是看她的样子,似乎根本就不关心设计图的事情。

第三天,何小姐又拉着林夕打理了自家的花园,第四天,竟然要教林夕画画,就这样不知不觉过去了五天的时间,李先生也偷偷询问过好几次,林夕在床上翻腾了好一会,猛然坐起来,“不管了,明天必须有个结果。”

深吸了一口气,按响了门铃,何淼果然已经想出了其他的娱乐

方式——去钓鱼,“小夕,我们赶紧走吧!”

林夕鼓足了勇气,“何小姐,我能跟您聊几句吗?”何淼微微犹豫,“你看今天天气这么好,不如等我们回来才讨论设计图的事情。”

“您不想结婚对吗?”林夕并不打算继续下去了,虽然这样直白会让人难以接受,“小夕,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不想结婚呢?”

林夕轻轻一笑,“与其说您不想结婚,更或者说您是在逃避结婚,初次见面时,您的无名指上并没有戒指,可是在第二次见面的时候,戒指重新回到了无名指上,”随即指了指她的手,“今天你又没有戴戒指,我本来以为是忽略了,可是连一支画笔都要放在原位置的何女士,怎么会忘记这么重要的戒指。”

“什么戴戒指,不戴戒指的,我都快被你说糊涂了,”何淼微笑着摇摇头。

“你对婚姻迷茫,也犹豫不决,”何淼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悬崖、枯树、猫咪,分别是指婚姻、李先生还有你,猫咪的神情能够看出来你现在很迷茫,之所以说你犹豫不决,是因为枯树上空的乌云,乌云可以代表黑暗,也可以代表希望,乌云聚集就会形成雨水,枯树一旦遇到水,就会重新恢复生机,那样猫咪就安全了,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应该就是你想要表达的意思。”

“还有这些天,你从来没有跟我讨论过设计图的事情,是因为你一早就知道我根本不是设计师,明明知道却假装不知道,想必您是想将计就计让这场婚礼推迟吧!”

“因为此事的缘故,我留心打听了您的身世,年幼时父母离异,您被寄养在舅舅家,过得并不好,虽然后来母亲将您接到了国外,可是这段经历还是在您心里留下了阴影,在您遇到李先生前,您不止一次在公共场合提到关于对婚姻的恐惧。”

“当然,这并不是您推迟婚礼的真正原因,半个月前,有人曾拍到李先生跟其他女人出入商场的照片,但是第二天照片就消失了,我想其中的原因,您应该比我清楚。”

“我费了好大力气才克服对婚姻的恐惧,却发生那样的事情,虽然很气愤,却不得不承认自己离不开他,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越告诫自己,心中就越在意,随着婚期临近,这一切都让我变得纠结起来,我只能想方设法地推迟婚礼。”

“你怎么这么傻?心里藏了这么多事,也不知道同我讲,”李先生终于忍不住推门而入,眼里都是疼惜,是的,是她让李先生躲在外面,心病还要心药医。

“你,你怎么在这里?”何淼自然没想到他在外面偷听,不过既然他现在知道了,是不是意味着他们之间彻底结束了。

李先生走在她身边,“那天照片上的女子,是我专门请过来帮忙挑选求婚戒指的,”低头看了一眼她空荡荡的手指,“你不是一向说我的审美很差吗?求婚是人生的大事,我就想让你开开心心的,早知道会有这么多事情,还不如我自己去挑呢?”

何淼显然被这个消息震惊了,原来竟是自己误解了她,“我知道你对婚姻很敏感,我自信能够打消你的顾虑,却还是让你受到了伤害,都是我做得不够好,让你缺乏安全感。”

“不是你的错,是我,是我不够相信你,”泪水已经模糊了视线,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林夕也是真心为他们高兴,就默默地离开了。

真好,雨过天晴的感觉真好,走在街道上的林夕突然接到了何淼的电话,“这段时间因为我的原因,给你添了很多麻烦,真是对不起,”如果不是林夕,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够释怀。

“何小姐,您客气了,这些都是我的分内之事,只要您别怪我欺骗你就好,”若不是她无意中在网上看到了那张照片,也不敢做出这样的尝试。

何淼真心地一笑,“小夕,谢谢你帮我打开心结,还有,其实我很喜欢你们公司的设计。”

为什么感觉空气中都弥漫着惬意的味道呢,伸展着手臂,拍打了几下肩膀,这几天因为这件事情,自己都没有睡个安稳觉,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至于墨晨哪里,李先生自然会主动找他解释,也就用不到她了。

时隔一周,又回到了公司,不过这是组团迎接吗?刚跟齐飞寒暄完,就遇见了末末,“林夕,谢谢你,要不是你,我肯定就回不来了,我知道是你向苏经理求情的。”

“本来就不是你的错,我才应该说声抱歉呢?”末末犹豫了一会,“林夕,其实我骗了你,我事先知道那是份空文件,本以为只是单纯的恶作剧,没想到安奇会把你关在天台,对不起。”

“末末,我很高兴你能够把真相告诉我,但是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所以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赶快去工作吧!”看来苏经理还是给她说了,会是他吗?

身影刚出现在办公室,“你回来了,看来事情已经办妥了,”这算不算是明知故问,可是林夕依旧很开心,“墨总,谢谢你让末末回来上班。”

“你的奖励,不用谢我,”然后就无比潇洒地走掉了,什么?这就是她的奖励吗?她能不能换一个。

就在下班的时候,林夕突然见到了一位不速之客,“你是叫林夕吗?我能不能请你喝杯咖啡?”

林夕是认得眼前的妇人,他正是墨晨的母亲,“好的,”两人来到了附近的咖啡馆,“阿姨,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你就是墨晨小姨说的那个女孩吧!你和墨晨相识多久了,”林夕猜想到她可能是误解了什么,“阿姨,您误会了,我们之间并不是您想象得那样,我就是他的助理,那天会出现在墨总家里,也是因为墨总喝醉了,我送他回家。”

那妇人轻轻一笑,“你是害怕我让你离开墨晨,我就长得这么可怕吗?这些年,你是他身边唯一出现的女孩子,我只是想要多了解他一点,并没有其他的意思,所以你不用担心。”

“阿姨,我和墨总真的不像您所想的那样,”妇人微微点头,“好好,就算是阿姨想多了,不过你能够在他身边照顾他,我已经很欣慰了。”

“我这个母亲也真的是不够格,小的时候总是忽略他,等他已经不需要我的时候,又拼命去靠近他,虽然他对我冷淡,但是我真的不怪他,现在我只想远远地看他一眼,跟他觉得亲近的人聊会天,我就心满意足了。”

“阿姨,其实墨总的心里是有你们的,他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情感,”为什么他们都觉得墨晨会想跟他们形同陌路呢?

“你就不要安慰我了,他只要不恨我,我就心满意足了,”墨晨妈妈很是无奈。

“在墨总的床边,我看到你们的合照了,”那天送他回去的时候,确实在床边看到了那张合照。

“小夕,谢谢你能够这么说,阿姨很开心,”林夕试图想要解释,可是阿姨却打断了她,“时间不早了,你还要回家呢?阿姨就不打扰你了,只是以后我们可以经常见面吗?”

林夕就算再狠心,也无法拒绝一位母亲的请求,“当然可以,”其实林夕是羡慕他的,至少他们都是真心为他好,而不是像她一样,算了,不想了,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还想它做什么?

大约是因为自己的遭遇,所以她真心希望墨晨能够早日打开心结,“想什么呢?”黎黎不知什么时候冒了出来。

“你想吓死我是吧!”黎黎才不管她,凑到她身边,“那个人是谁?看你们聊得这么开心,”她正巧在公司附近,本打算跟她一起吃晚饭,却看到她们两人走进了咖啡馆,然后就赶紧尾随而去。

林夕抬头看看她,语气有些无奈,“墨晨的妈妈,”黎黎差点摔倒,“什么,墨晨的妈妈,她怎么会来找你,”然后做了个砸人的手势,充满疑惑地询问,“不会是来拿钱砸你,让你离他的儿子远点吧!”

林夕推了推她,“想什么呢?他们之间有点矛盾,他妈妈希望通过我了解墨晨过得好不好。”

“他妈妈怎么会找到你,”黎黎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那天在墨晨家里碰见的,”黎黎嘴角露出了神秘的一笑,“你们这是什么情况。”

“他喝醉了,齐飞半夜给我打电话,我就送他回去了,早晨我要离开的时候,就碰见他妈妈了,”想到那天碰面时的画面,就觉得头疼。

“怪不得他妈妈过来找你,原来是把你当成她未来的儿媳妇了,要我说,他妈妈也是够可怜的,为了自家儿子,还要来讨好你这个假儿媳妇,”眼眸中闪过奇异的光芒,“不过这也证明,你要是嫁到他们家,至少不会遇见传说中的恶婆婆,若是你真的解决了他们之间的心结,那你在墨家的位置可就是无人能够动摇了,加油,我看好你。”

“我看你是好久没挨打,皮痒痒了是吧!”于是两个人就这么不顾形象在街道上追着跑起来,累坏的两人买了冰淇淋坐在公园的长椅上,“说实话,我觉得墨晨心里还是有你的,反正他现在也没有女朋友,要不然你努努力,把他拿下算了。”

“我看还是算了吧!你见过那个心里有你的男人,一次,两次地把你丢在马路上,三句话有两句是嘲讽你的,我现在就盼着这三个月赶紧过去,我也好赶紧脱离苦海。”

“这么在意!那看来你果真是忘不了他,”记得这么清楚,想起来这么愤怒。

“我走了!”

“错了,赶紧吃冰淇淋吧!马上就化了,”林夕越是否认,那就越是证明他们之间绝对有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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