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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公公病了

婆婆家里的房子正如火如荼的建起来,却突然传来了公公病重的消息。

听到这个消息,挺着大肚子的卢画吓得不知所措。公公到市里来住院了,医院离卢画住的地方有一个多钟的车程。那时N市的地铁刚刚开始开工了不到十个月,四处都在施工,到处都在堵车。导致原来一个多小时的车程用到两个钟不止。包铭原本想请一周的假,无奈公司有很多工程不能耽误——包铭在卢画辞职不久后终于找到了比较适合他的一份仓管员的工作,他一个人掌管着整个仓库,分发着各种工具。也许卢画的怀孕让他又了即将为人父的信心,这份工作他做的艰辛但坚持了下来。

请不到假的包铭只好每天一下班就往医院跑,后来公公动了手术,两个侄子也来了,大家分成三班倒轮流伺候着。卢画挺着个大肚子每天做了汤然后坐两个小时的公交去看他。去了几次后,公公看到小儿媳妇挺着大肚子,小小个子怀孕更加辛苦,良心发现,叫卢画不要停留太久,以后也不要来了。来回奔波伤及胎儿得不偿失。

卢画问包铭:“要不要我每天煮了汤水,你回来拿送给爸爸喝?”可是包铭不耐烦的拒绝了:“哎呀你照顾好自己就得了,不要让我再为你操心就行了。”卢画解释道:“那爸爸吃什么?自己家里煮的话总好些,干净些。”可是包铭依然不同意:“这里离医院太远了,我再从公司回来拿再送去,老爷子都饿晕了。再说医院里有食堂,干净卫生,每天订饭也方便,还是算了吧!”

包铭这样说了,卢画便没有再坚持。而她的月份也越来越大了,每天坐卧都很辛苦。三十岁的女人才怀孕就比二十出头的女人要辛苦许多。产检卡上的血糖测试卢画到了时间也迟迟没有去做检查,因那次被包医生莫名其妙臭骂之后,卢画再也没有找过她了。卢画并没有意识到不做检查的后果,她依然我行我素的照吃照喝。直到一个经验老到的医生在对她做了常规检查后发现,她严重的营养不良,而胎儿也比实际周数小了两周,强制她做了血耐测试,不等结果出来,又强烈要求卢画必须打一周的营养针。

老爷子在医院的治疗不见任何起色,卢画又要每天赶往医院打营养针,一桩桩一件件都赶在了一起。第一天打针的时候,因点滴太慢,晚上九点多了还没滴完药水。卢画饿的前胸贴后背,给包铭打电话。他说走不开,在卢画再三说饿她事小饿到小孩事大后,包铭才不情不愿的从三甲医院那边过来给卢画买饭。看看还有一瓶营养液,估计打完都要晚上十二点了。包铭接了一个电话后说:“我得马上走了,等下你打完针自己打个车回去吧!老爷子那边没人看顾。”

卢画有些害怕,希望包铭陪自己把针打完后再回去医院看老爷子。

“都快午夜了,你让我自己一个人打车回去,我现在这个样子也是很便。爸爸那边你先叫麻线去帮忙看顾一下爸爸吧。等送我回到家后你再去医院顶班。”麻线是包铭大姐的儿子,二十五六了,因家庭特殊原因,送满周岁起就一直都养在包家,一养养到了高中毕业。现在他外公住院,照理他也该去病床前伺候的。但是他说忙,没和包铭及两个表兄弟一起分担该负的责任。现在医院里是大侄子在顶板,包铭才有空来给卢画买饭。

包铭还是坚持原意,说大侄子呆了一天了,他要去顶班。也不同意叫麻线去顶班。

卢画心里难过极了,她恨极了自己这样软弱。孕妇确实比较软弱。她还没结婚的时候,一个人半夜走长长的荒凉夜路去上班,只有一个手电筒也不害怕。即使在荒凉的铁路边遇到在赌博的赌徒,她也只是熄灭了手电,悄悄的经过。她那时天不怕地不怕,不怕鬼不怕人。她什么时候这么害怕过?

但是现在,她是一个即将为人母的女人,她的肚子里有一个营养不良的孩子。她却怕的要死。连半夜自己打车都害怕。

那天不知为什么,卢画就是坚持要包铭等自己打完点滴送自己回去。

包铭生气了,甩出一句话来:“你现在是孕妇,别人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这句话把卢画当场气得直掉泪。包铭也气呼呼的。他觉得卢画真的是太不懂事了,老爷子现在在医院正痛苦的呼唤着他唯一的儿子。二卢画作为儿媳不仅没帮上一点忙,还净添乱。

在大侄子又一次的来电催促中,包铭气得青筋直爆:“要怎么样?给我一刀劈成两半好了!”说着把他的袋子一摔,扭头走了。

当时输液大厅还有十来个人在输液,但都离的较远。包铭和卢画的争执只有邻近的几个人听见了。一个带着几个月大的小孩在输液的年轻母亲看到卢画哭了,搭讪着安慰了她几句,又问卢画的地址,知道两人住的是同一个方向,而且相距不是很远。便对卢画说等下可以一起拼车回去,就有伴了。两人便闲聊起来以消磨时间。

卢画打了七天的营养针,血糖检查也出来了,很不幸的,卢画的血糖太高了,空腹是8/ml,饭后两小时是10/ml,小医院不敢确诊,叫卢画到总部医院去给转业的医生做诊断。结果医生确诊卢画是妊娠期2期糖尿病,口服药已经不起任何作用,必须一日三餐打胰岛素,而且还要非常严格的控制饮食。

就这样,卢画的孕后期在非常艰辛的情况下度过。而老爷子的病情也依然没有任何的起色,一直在医院痛苦的苟延残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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