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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无果

石可不得不自己去寻找包子九的棍子。它们不知道皮里在哪里,更不知道皮里是生是死。在皮麦被困的时候,每一只蚂蚁都失去了记忆。它们的大脑中只有营救女王一个念头,再无其它。

包小七却还记得皮里:“我们看到你被摩奥斯踩在脚下时,所有的蚂蚁都停止了动作。无论是进攻的还是防守的,抑或是奔跑的还是跳跃的。你的士兵们像是中了魔咒一般,从这里向外扩散开去。再远的地方我就看不到了。反正我们周围的士兵是从你的方向向外一个挨着一个停止了动作。这景象把摩奥斯的兄弟们也弄糊涂了,它们也停下动作,观察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有皮里是个例外。它带着大约十来个士兵在那边埋伏。应该是埋伏,因为我们刚来到这里时,没有发现它们的踪迹。它们使用树叶把自己伪装了起来。还是包子九发现它们,想带我去看看这树叶下是什么情况。在那时,你从摩奥斯的身上跌下来,被摩奥斯一脚踩住。皮里应该是一直在关注着你的行动,在你跌下来的第一时间里,它带着士兵向你的方向冲去。在你被踩住时,只有它大叫一声继续向前冲锋,毫不理会周围的变化。”

包小七说到这里停顿下来,不再说话。它想到了包子九,在自己想要直接冲入战场时,它摁住自己的肩头,让自己去察看那些有些不同的树叶。它和自己刚发现树叶下的皮里后,变化就已经发生了。那是自己与包子九最后在一起的时光,那一片短暂的时光。如果包子九不摁住自己的肩,现在的情况就可能是另外一种情况。也许就不会被摩奥斯砸在身下,自己应该坚持向前冲锋的,但自己却没有听从自己的意见。下次再有这样的事,一定要坚持自己的意见。不过,自己坚持就一定会躲开摩奥斯?它那凶神恶刹的样子,它们就能不受到攻击?我是怎么被击飞出去的?为什么在我要用骨剑刺摩奥斯时被击飞?只是巧合?不是的,这么多次了,哪有那么多的巧合,自己的骨剑对它们的威胁太大了!包括包子九的被砸在身下,也很可能是因为它的骨剑拿在手里的缘故。除非,我们不参加这场战斗,不然这种伤痛就必不可少。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这么任性地参加这场战斗。可我真的错了?在这之前,包子九已经和我说过很多次参加战斗的意义。这一次,包子九也同意我的做法,没有刻意地拦阻我。那又是谁的错?包小七迷惘当场。

“包小七?你怎么了?”皮麦温柔的声音在包小七的耳边响起。它看到包小七说着话突然停下来,不再言语,初时以为它在回忆皮里的战斗情况。可时间有些长,它还是一言不语,皮麦不得不张口把它从沉思中叫醒。

“啊!没什么。想不通这究竟是谁的错。石可怎么没有去找那根棍子?”从沉思中醒来的包小七看石可在一旁看着自己,就问道。

“皮里也认识那根棍子。你没有说皮里后来怎么样了,或许我们能找到皮里。”石可看着包小七提醒道。

“皮里?皮里在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它冲向摩奥斯时,其它所有的士兵都停止了动作,只有它一个在冲锋,毫无畏惧,直接扑在摩奥斯的脚上。它身上的那片树叶很醒目,所以我记得很清楚。它的树叶一直都没有掉下来。再往后,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我和包子九同你们一起冲向摩奥斯,就没有再关注皮里。”包小七再次停顿下来,又想到在它们随着皮麦士兵们涌向摩奥斯,摩奥斯的身上却下起雪一样的灰白物质时,包子九拉住它对它说的话:“这是一个我们根本看不懂的世界!我们不能按照我们的理解去看待这里的东西。”是啊,我看不懂这里的东西太多了,真的看不懂。你不在,我还怎么看得懂?有你在,至少你还可以帮我看懂,给我解释。我该怎么看这个看不懂的世界?

看到包小七再次不说话,皮麦没有再多说什么。它对石可说道:“既然皮里最后是扑在摩奥斯的脚上,那它应该就在这附近。后来的战斗情况谁也说不清楚,你安排士兵多找一找吧,把这周围所有的士兵逐一进行再确认,一定要找到皮里,不论是活着还是已经死去。”

石可点头领令而去。它有些郁闷。这些工作与它的头相身份相差太大。倒不是说找根棍子、寻找皮里有些掉份。而是现在工作那么多,寻找皮里还说得过去,你让我找一根棍子,这不太大才小用了?但女王已经下了命令,它不好说什么。士兵们都在忙碌,再让它们去找棍子自己都觉得命令不合时宜,它们又不认识,还是自己找吧。至于皮里,让负责打扫战场的士兵,对附近再作一次搜寻就是。它对身边的传令士兵说道:“让负责打扫战场的两个小队,围绕摩奥斯附近一百个,不,一百五十个,不不不,二百个身位为半径,再进行一次清理,告诉它们,对每一片树叶都要翻过来看一看,是不是还有咱们的兄弟在底下,是不是还有活着的兄弟,如果有的话,迅速报告我。另外,打扫时,顺带着对战场上的棍子作一些关注,发现比较笔直、大概有三至五个身位长短的,就搜集起来,最后我要对这些棍子进行检查。还有,女王住所如里整理好了,立刻报我知道。”石可想再对摩奥斯的身下进行一次探查,看棍子、皮里是否也压在它的身下。它没有更多的时间对周围进行搜寻,只能着专职清理战场的士兵帮着寻找。在传令兵走后,石可又带着之前的士兵来到死去的摩奥斯身边,对它身下的土地再次开始挖掘起来。

皮麦没有再离开包小七,再多、再大的事情也没有离开。包括万士抓到一只摩奥斯兄弟这样的奇迹,它也没有离开去看那只投降的摩奥斯兄弟。它只离开一次,还是去看看住所整理好没有。在包小七陷入自我的世界,与外界信息隔绝时,皮麦要么自己闭上眼睛休息,要么在附近转上一圈,却从未真正离开。它一直觉得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包子九就这样离开包小七,包小七会是有什么样的表现?它以为包小七会大哭大叫,会对周围撒泼发威,会拿起它的骨剑对摩奥斯的尸体大砍大杀,会喋喋不休地对遇到的所有士兵诉说。它所知道的包小七是一个活泼好动、大大咧咧、对一切浑不在乎的小包子。现在唯一让它在乎的包子九突然离去,它应该反应激烈才对。为什么它的行为出乎意料,什么都没有做,就在包子九身边呆着,不言不语。眼神有时空灵,有时混沌,有时闪动,有时黯然。皮麦一时无法理解,更无法预料它会做出什么。

此一战后,大部分的事情都是石可去做,皮麦全身心于自己身体的变化。即使在万士回来,石可的担子也没有轻松多少。万士在与两只摩奥斯兄弟对峙,并没有回到这里负起头相的责任。毕竟,两只摩奥斯兄弟跟在身后那么长时间,还能淡然徐行,现在也只有万士能够做到。两只摩奥斯兄弟居然在战场之外的地方与万士对峙,而不发起进攻,无论如何让皮麦想不通。万士所率领的士兵数量并不多,如果对摩奥斯的行军进行骚扰,勉强可行。但抓获一只摩奥斯兄弟,又与两只对峙,并完好无损地将俘虏押回,这是神一样的操作。其间一定有一些特殊的原因,现在万士没有时间汇报,皮麦自己是无法猜测出原因的。

想不出原因,皮麦也没有费神再想。它扭转头来,再看向包小七,问道:“如果石可没有找到包子九的棍子,还是先把包子九移到休息的地方吧!天一黑,野兽出没,包子九可能被吃掉。”

包小七仍然没有直接回答,停顿了一会儿回道:“在哪里都一样。有它的骨剑在,估计没有什么兽类敢于过来吃它。”

“唉——你不知道的东西太多。你们的武器能隔绝大多数的危险,但并不是所有的危险。我不是危言耸听,也不是非要你们过去。我不会强迫你去做什么,你随你的心意就好。现在和你说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安全,没有什么用处。石可正在向这里过来,应该是住所已经修整好了。我们现在就把包子九移过去可好?”

包小七听皮麦的话,又想到了包子九之前和它所说的话,是那样相近:“这是一个我们根本看不懂的世界!”它仔细回味,看了看皮麦,点了点头。

“尊敬的女王,住所已经整修完毕。棍子正在搜寻之中,皮里暂时没有找到。”石可这时走到皮麦身前,向皮麦低头汇报道。

“你安排士兵们先把包子九移过去,我和包小七随后就到。天黑之前,继续找棍子和皮里。万士那边有情况随时报告。没有情况每隔五十大息报告一次。移动包子九你亲自安排,注意动作要轻。麻火的看管一定要仔细,确保安全,注意让石头、迟丁休息。”

“遵命,尊敬的女王。”石可转身离开安排士兵。

“迟丁还活着?”包小七听到皮麦说到迟丁,平静的心潭起了一丝涟漪。

“对,迟丁还活着,而且立了大功,它和石头抓住了一只摩奥斯兄弟。”皮麦微笑着和包小七说道。

“石头?噢,就是那个和我一起作战的石头?”包小七再次听到熟悉的名字。

“对,是那个石头。”

“它们还活着就好。”包小七再次闭上了嘴。过往的朋友还活着,让它又想到了包子九,想到与包子九和迟丁的交手,给石头的帮助,想到迟丁护送它们的一路,想到在水中的穿行,想到包子九对自己过溪水时对独自一个的试探。一种孤独的感觉再次袭上它的心头,想要紧紧地拉住包子九的手,却难以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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