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迟丁,一室的头相、领长吃惊异常,呆立当场,眼珠子滚落一地。石可、万士稍微好一点,在皮麦冲出去后,它们在出口附近看到了包小七手中的异常。其它的领长们却从未想到真的会有这种异象。光真的可以被带进来!
“快憋死我了!”在皮麦松开翅膀后,包小七说出话来。“你这样包着我干什么?”它并不知道刚才惊险的一幕。它只是看到手中的出现了光,接着被皮麦一阵风地夹着向前跑去,随后就被皮麦紧紧地用翅膀裹了起来。想说话说不出来,想挣扎也动弹不得。在被放开的第一时间,它有些责怪皮麦。
“没有什么。我喊你回来,你怎么不回来?”皮麦反问包小七道。
“我还没有得到光,不想回来。有什么危险我都不怕。包子九告诉过我,我们终究会失去生命,只有早晚的区别。现在消失,与以后消失有什么分别?”包小七倒是无所畏惧了。
“好吧好吧,我做错了我的小祖宗。你能不能正常起来,别再说这样的话?生之为生,自有意义。你若不惜命,下次我不救你就是。包子九会让你这样去做?”皮麦也用包子九来反对包小七。
“是呀!它不会让我这样下去的。”包小七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向包子九,将自己手中发光的蓝筋线放在包子九的身旁。放下之后,它也坐在包子九旁边,低声说道:“它一定要求我好好地活下去,独自去面对各种的困难。我应该听它的,还是应该听从我的心?”包小七在微蓝的光线中,看着扁扁的包子九,再次陷入自我。
皮麦看包小七不再理睬自己,转过身看着一众头相、领长,问道:“你们怎么都醒了?”
“尊敬的女王,您刚才让包小七回来时的喊声把我们叫醒过来。我们还从来没有听到过您这样的喊声。我醒来后,第一时间来到出口,却看见外面包小七手里举着那条光条。它们几个应该也是被你的喊声惊醒的。”万士抢先回答道。
“是的是的,我也不知道那是您的喊声,只是觉得这是一种危险的示警,醒过来时,感觉大家也醒了过来纷纷向出口走来。因为石可、万士两位头相在前方堵住出口,我们没能出去。刚站住没有多久,就被两位头相撞倒在地。随后,您的声音也响了起来,我们赶紧过去帮忙把出口封住。”石大在后紧接着说道。
“不打紧,我不是责备你们,是想让你们多休息一会儿。当时情况危急,急着喊包小七进来。也许是我变身后声音也有了变化。外面的兽类体型要比我们庞大的多,非常凶险。如果不是我急中生智,用翅膀裹住包小七,恐怕我也难以回来。我本想着飞起来躲避,但对方已经逼至眼前,飞起也不能保证安全。况且,包小七手中的光条在这夜里太过显眼,到哪里都会是目标。还好我的翅膀与之前的不同,能够将这光封闭起来。我本是用翅膀裹住在地上滚动躲避攻击,却发现光线已被封住,至少五只凶猛的野兽斗了起来,无暇再去找我,我这才完好无损地回来。”皮麦将自己的抢救包小七的经过简要地说了一遍。
当时的危险,又岂是皮麦“非常凶险”四个字就能表达完整?三个方向都是不知底细的庞大的野兽,它们的体型要比变身后的摩奥斯还要庞大。其中最为凶险的是右侧的一对蓝光,颤动的触须告诉皮麦,右侧最为危险,左侧凶险程度稍底,却有三只之多,前方的几点绿光由于距离太远,不能探知凶险程度。在它开口示警时,最远的蓝光已经开始加快速度向包小七扑去,左侧的绿光则可能有蓝光存在,放慢了接近的速度。皮麦见危险已近,再不出手,包小七必死无疑,只得冒险急冲,在蓝光扑起的刹那,掠起包小七向前飞奔。蓝光扑在身后激荡起的恶风,让它身形飘忽起来,知道如果对方再次扑来,成功躲过的几率只有一半。还好身后的蓝光停下脚步,因为左侧后的绿点猛然提速向它追来,前方的几点绿光也向它迎面扑来。如果线路不作改变,无论是左侧后、还是前方,都会将它扑杀在地。皮麦已经没有时间进行更多的思考,它要么跃起飞离此地,要么抱紧包小七向一侧滚动变向。如果想要跃起并顺利飞起来,包小七就会成为它的累赘,影响它的起飞高度,会让两个方向的敌人迎面击下。它如果将包小七抛下,也能成为一个诱饵,吸引对方的攻击,它就能顺利逃离。可这个念头在它心里一闪而灭,在即将撞上前方的几点绿光时,迅速张开翅膀,将包小七裹了起来,顺势斜向滚到一边。与此同时,后方蓝光的杀气也瞬间高涨,几乎在它滚向一旁时,从后方飚射而来,与两个方向的绿光撞在一起。杀气迅速四散漫延开来。冲天的杀气伴随着不同兽类的吼叫,利爪击打在身体、跺击在地面上,不时发出震撼皮麦心灵的响声,让它对于自己与摩奥斯的对杀“惭愧”起来。之前的对阵简直就是小儿打架。遇到这种凶狠的搏斗,皮麦想着自己的士兵也要退避三舍。
这样的搏斗,皮麦士兵基本难以遇到。白天,这些凶猛兽类的食物不会靠近皮麦的领地,只有夜晚才会来到这里;晚上,皮麦士兵休息在地下,对于外面的争斗不用理会。这是皮麦为了包小七破例来到夜晚的世界,才会遇到这样的凶险。
“万士,你们是怎样抓到那只摩奥斯兄弟麻火的?”皮麦在介绍完自己刚才经历后,开始了解白天战斗的情况。既然它们已经醒来,又有包小七的光线,那就趁此机会提前汇总白天的战斗情况。
“尊敬的女王,抓到那只摩奥斯兄弟,全拜石头、迟丁和毕有、迟干之功。它们四个就拖住了两只摩奥斯兄弟。我带领支援的兄弟们本来准备在摩奥斯带队追击时进行骚扰。但摩奥斯在我们进行骚扰后,进行了严密防范,很难再对它的行动形成干扰。后来,我们发现摩奥斯的队伍断后之兵与摩奥斯的主力相距较远,如果绕到前方战术得当,有可能阻止它们对前方的增援,甚至可能将它们击伤。但在我们绕到前方后,却被那两只摩奥斯兄弟发现,提前躲了起来。我们久等它们不来,派去前方的眼线也没有回报发现敌人。就在我们对周围进行搜索时,眼线报告它们发现了敌人,不过与四片树叶缠斗在一起。”说到这里,万士故意停了下来。
“四片树叶?”几位领长也纳起闷来。怎么和树叶有什么关系,莫不是两只摩奥斯兄弟脑袋被门夹过,与四只树叶过不去?
“我当时也是非常惊讶,怎么可能和树叶纠缠?觉得报告的眼线一定是看错了。但我带着兄弟们到得现场,发现两只摩奥斯兄弟就是和四片树叶纠缠在一起。这四片树叶不是树叶,而是石头、迟丁四个。”
“等等,不对呀,你说你们发现是两只摩奥斯兄弟,可在你们返回到这里时,却是三只。你是记错了?”石可听出万士说话前后不相一致。
“唉,你等我说完吗!这第三只到最后方才加入的。开始时就只有这两只。”万士对石可的打断不以为然。“到现场时,由于距离较远,我并没有发现四片树叶就是它们四个。当看到既然四片树叶就能与其纠缠,且不落于下风,我觉得可以将对方包围起来,说不定可以将两只摩奥斯兄弟杀掉。四片树叶既然与敌人缠斗,当然就是我们的友军。我安排好包围,接近战斗地点后,发现四片树叶就是石头、迟丁四个。尤其是迟丁,一个独自应对一只摩奥斯兄弟且明显占据优势!”说到这里,万士用赞赏的目光看着迟丁,一众领长也敬佩犹加地看着它。迟丁被大家看得不好意思起来,用前肢挠着独角不好意思地说道:“这里面有原因的!说出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石头带着另外两名士兵则与另一只摩奥斯兄弟缠斗,相互各有攻守,处于均势状态。后来我们俘虏了麻火——就是迟丁一个对战的那只——后,才知道那只摩奥斯兄弟一只眼睛受伤不能视物,攻击时准头偏离,因此石头三个堪堪能与其战平。其中还有一点一直令我疑惑,那只摩奥斯兄弟只攻击石头,对两位士兵的攻击毫不理睬。”万士对于当时的情景记忆犹新。
“我也不知道为何。”石头在万士头相停下来后,马上向大家解释道。
一众领长有些同情地看着石头,它们可以想像得到被一只凶恶的敌人不死不休地追杀是么感受。
“幸好对方只能用一只眼,也幸亏两位兄弟拼死相救,石头在我们赶到时并无大碍。两只摩奥斯兄弟发现被围之后,停止追击和绕圈,被我们围在核心。它们聚在一起后,我对咱们的实力还是不看好,如果它们合力突围,根本难以抵挡。但麻火却当场提出投降,并没有合力突围。但另一只坚决不同意。它们当场打斗起来。眼前受伤的那只不是麻火的对手,被麻火赶到一边,我趁机将它们隔离开来。麻火告诉我们它们最大的弱点是耳朵,并让石头、迟丁爬上去,咬住它的耳朵。在抓住麻火后,眼睛受伤的那一只却没有离开,仍然在我们后面紧追不放。想是因为我们要赶到这片战场来,那家伙估计不会想到我们会将它们老大杀死,要追上来将麻火干掉。而在我们快要来到战场时,却碰到从战场上逃离的几只摩奥斯兄弟。它们看到麻火后,以为麻火在追赶我们,边跑边向麻火喊它们老大已经被杀,让麻火赶紧回头。在前面的兄弟听到喊声后,立即停步布阵迎敌。对方看到麻火停下来不理睬它们,又看到我们在麻火身后出现,也停了下来,只有一只摩奥斯兄弟继续向我们冲来。其它的摩奥斯兄弟看清楚我们在驱赶麻火后,立即转身逃离。”
“噢,那几只摩奥斯兄弟是碰到你们才又返身回来的!”石可打断了万士的话。
“皮麦,皮麦,你过来一下,你看看包子九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封闭的室内突然传出包小七的急促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