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处于什么样的位置,无论你多么的卑微,在面对生死存亡的关头,你会怎么做?挣扎、决绝抑或放弃,都是“正常”的选择。无谓正确,对于生大多是向往的,但也有放弃的权利。因为当时的情境和以往你受到的氛围熏陶,会让你做出不同的选择。谁也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在你迈出一步后,你怎么能知道前方是否就如你看到的是一块实地?你怎么知道下一刻在身旁驶过的汽车不会发生爆胎而将你击倒?我们的判断基于日常所识所见,当发生突发事件的那一刻,我们都是惊慌失措的。与强人的区别在于,强人能够很快地镇定下来,对事件进行判断分析,从而减少出错的机率。而作为弱者的我们,通常在惊慌中而受伤,更可能往往不是因为事件本身而受伤,因为我们的惊慌而受损。而习惯了在平静如水生活的我们,怎么会有突然的应对能力?就如同一只青蛙在池塘中平静地生活了很长时间,它又怎么知道这个池塘是一口正在加温的大锅?面对着新的突发的情况,包子九能做什么?除了观察周围的变化,它什么也做不了。
“右开!右开!现在怎么办?”听到黑色费犬说了一半的话,包子九一句也没有听明白,再也听不下去,急急向右开问道。它得到的却是沉默。等了片刻,未有回答,它扭过头来,看向右开。却看到右开看向前方,神情专注,小眼圆睁,盯着前方的黑色费犬,眼神中写满疑惑。再要问时,却听到前有在高塔上的回答。
“就是这样!”右开突然小声却坚定地说道。包子九再扭过头去,“轰——”的一声响,几道黑影又从高塔分离出来,从它的头顶掠过,“扑通通”落在身后。这几道身影位于高塔的中部,随着它们的飞出,高塔的上部崩塌下来。这一次,黑色费犬没有再打击顶端的摩奥斯兄弟,直接轰向塔的中部。而更让包子九惊讶的是,现在的位置比之前要靠后很多,但它仍然使用它的长舌发动攻击。这是多么长的舌头呀!一击之后,黑色费犬的四条腿也开始向摩奥斯兄弟们的底座逼近过来。
随着高塔顶端的崩塌,摩奥斯兄弟们并没有放弃,它们试图重新恢复原来的高度。前有的声音在上面大喊着:“不要放弃,继续顶起来!它这样攻击我们,说明这是让它感到威胁的办法!不要放弃!不要放弃!”位于底部的摩奥斯兄弟们在前有的鼓励下,很快再次将高塔恢复到原来的高度。
“呼呼呼哈——”黑色费犬再次大笑起来。“你们这群愚蠢的面包,真是上好的食物呀!居然能够这样思考问题!太让我好笑了!呼呼呼哈——”它边说边走,在笑声中来到摩奥斯兄弟们组成的高塔跟前。
“兄弟们不要害怕!鼓起你们的勇气!听我命令!向前——”站在高塔顶端的前有大声发布起来向前进的命令。随着它的命令,这个高耸的摩奥斯之塔真的向前挪动起来。
“你们的勇气让我十分佩服!这样的高度的确能让我的伙计们产生压抑感。不过——”黑色费犬嘴角露出一丝诡笑,话音未落,它抬起一只前爪。包子九之前一直未曾注意它的前爪,因为它的体色让大家更多地关注着它的脑袋和嘴巴。即使到它抬起前爪,包子九也未曾认真观瞧它的前爪,只是在它挥出之后,方才上心观察那对与众不同的前爪来。
黑色费犬抬起它的右前爪向左挥去,前方的一众摩奥斯兄弟被扫到了一边儿,四处翻滚,随后右爪放下,又抬起左前爪向右扫去,又是一排的兄弟们摔向右方。它在挥出前爪的同时,身体并没有停止,继续向前逼近高塔。同时口中仍然念念有词:“不过对我来说,你们只是一堆堆起来的面包。但今天我已经吃得够多,不需要再吃什么食物!”最后一个字说完,它抬起右爪猛力向高塔的中间打去。随后,“轰隆——”响起,一道红色的血线紧随一个飞起的黑影在空中划过。接着,高塔彻底崩塌下来,摩奥斯的兄弟们开始四散开去。在血的面前,它们真正地认识到之前所做的一切毫无意义。高塔崩塌的同时,恐惧在兄弟们之间轰然而出,充满了整个空间。
此时,包子九才算看清黑色费犬的前爪。那是一对超乎比例的前爪。一只前爪有费犬的半个脑袋大。只是它通体漆黑,初始看到它时,不会去关注它的前爪大小。只到它使用它们时,方才发现它们的大小极为不同。包子九转动脑袋将这对前爪与别的费犬比较,进一步确定了它们与众不同。同时,也发现一个让它心情更加沉重的情况:空地周边的费犬们出现了新的面孔。
一只摩奥斯兄弟从高塔顶端摔落下来。它没有像别的兄弟们那样逃离黑色的威胁,一轱辘从地上翻起身来,昂起脑袋,面对着敌人。在它站好的下一个瞬间,它的周围不再有兄弟。它就像一块海里的礁石伫立在那里,任由海水退去,没有丝毫退却之意。
黑色费犬停下来脚步,歪着脑袋看着眼前的对手。“你真的以为你们可以阻止我的脚步?你不过是我前进的一块垫脚石!”
“我现在知道我们难以挡住你们的黑爪尖牙。但那又如何?与我所要做的有什么关系?摩奥斯给我前有以信任,我自当以这条命来报!”前有大声回答。
“哟!有点意思!这和我之前听到的不一样啊!你们摩奥斯兄弟什么时候出了这样的兄弟了?”听前有如此回答,黑色费犬红色的眼光中透出一丝诧异来。“你们不是只会打顺风仗么?居然还有这样的家伙?之前一直说话、指挥的就是你喽!我会用我的脚爪来满足你的愿望!”黑色费犬说到这里慢慢将脑袋低了下来,恶狠狠地说道:“在踏上你的胸膛之前,我要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你誓死效忠的摩奥斯,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哈哈哈!少拿这样的消息来骗我!”前有丝毫不为其所动。包子九却是吃惊非常。这消息这只费犬怎么能知道?莫不是那些四散的摩奥斯兄弟走漏了消息?对!一定是这样的。
“呼呼呼哈——”黑色费犬再次大笑起来。“我骗你?至于吗?你们这些面包在我眼里只是些会自由走动的食物。我想吃时,只管拿来吃就是了,哪里值得我编这样的谎话?你们能觉察出那条河水的变化?”黑色费犬却是正色问前有。
“摩奥斯不会离开我们!它永远和我们在一起!没有摩奥斯,就不会有我们存在!只要我们还在,摩奥斯就在!”前有没有回答黑色费犬的最后一句问话。
黑色费犬忽然抬起头来,高高地抬起来,将鼻子用力地伸向天空,嘶嘶地抽了两下鼻子,随后又低下头来,低沉地说道:“你们永远也听不懂这个世界的主人说了什么!这空气会说话的!它告诉了我很多的东西!啊!这味道的信息很丰富啊!和你说了你也不会明白!”黑色费犬说到这里,把头放平一些,斜着眼睛看向前有。“既然你想挡在我的前面来实现你的伟大的愿望,那我现在就满足你!”
“哈哈哈!哪来这么多废话!想走过去就来吧!眨一下眼睛我就不是前有!”前有梗着脖子向黑色费犬喊道。
“呼呼呼!如你所愿!”话音未落黑色费犬缓缓抬起它巨大的右爪,抬到前有的脖子高度时,略一停顿,猛然向前抓去。前有似乎未能反应过来,被黑色费犬直接抓住了脖子。黑色的爪子抓到前有脖子后没有停顿,继续向后上方推去,将前有整个身子提了起来。在前有的整个身子离开地面后,黑爪改变方向,又向前下方猛推。前有如同一个烧饼般,被黑爪翻了个个儿,被抓住脖子摁在地上。
“前有怎么了?这绝不该的,它怎么会毫无反应?”前有被摁在地上后,包子九听到右开在喃喃自语。接着又听到麻火在一旁急切的地对右其喊道:“右其!咬住我的尾巴!快点!”
包子九急忙看向麻火,这个胆小懦弱的家伙要做什么?急切间包子九也能感觉出麻火的声音变了,变得沉稳、有力,虽然音量不高,却充满了侵彻的力量。看向麻火时,一只肉色的大耳朵让它惊异非常。我去!这是谁?还是麻火吗?
在包子九的惊异中,右开咬住了麻火的尾巴梢儿。接着,麻火四爪奋力地向黑色费犬冲去。看到这一幕,包子九有些懵,这是啥操作?它要解救前有?可它为什么又要让右开咬住尾巴?它们两个一起上?那怎么不一起冲上去?在听到麻火的话后,包子九闪过了几个念头。
在包子九的疑惑中,麻火没有停顿,吃力地、跌跌撞撞地向前冲去。右开也是四肢用力,让自己不被麻火拽走。就这样,麻火的尾巴被拉得越来越长,像一根橡皮筋似的。麻火一边向前爬,一边向前有喊道:“前有老哥!坚持住!我们还有希望!我们还有希望!”它的尾巴在它的喊声里已经被拉得超过它身体的三倍还多,越来越细。“右开!”在包子九担心麻火的尾巴将要断掉时,猛然听到麻火又大声喊右开的名字。包子九又看向右开,却听到右开有些兴奋的声音大声回答:“明白!我准备好了!”
包子九更加诧异,这什么意思?它们有应对的法子为啥不早点使用?况且右开什么都没做,他准备好做什么了?甚至那只黑色的费犬也疑惑地扭过头来,看着麻火吃力地向自己爬过来。
这时麻火与黑色费犬的距离已经超过原本来的二分之一,它艰难地在向将近三分之二的位置奋力前进。突然,在听到右开的回答后,它好像累了,两只前爪一起用力向前,爬在地上,两只后腿仍然努力着,以至于它的后臀部高高地拱了起来。“右其!”麻火声嘶力竭地喊道!
“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