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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凶残

包小七听到皮里不加思索、坚定地一口回绝包子九的要求时,它很吃惊。皮里想在这里休息,就要获得它们的同意,否则就是你死我活的争斗。而当前皮里在明、它们在暗,还有一条非常危险的“小蛇”,优势明显在两只包子一方,它怎么能够拒绝?包子九多次要求皮里给出足够的理由,才能允许它在这里休息。但它给出的理由,不足以说服包子九。在包小七听来,包子九根本就不想让皮里在呆在这里。可包子九又提出了一个让包小七感到意外的条件——这个条件在包小七看来就是想让皮里在这里休息的。刚才皮里说它是一个逃兵,它属于皮麦女王的一方,对皮麦女王应该怨意很深,它的行为就是一种背叛,让它报告自己已经背叛的统帅,有什么不可以的。但皮里却根本连考虑一下的表示都没有,直接把包子九的条件给否了。在听了皮里的话后,包小七扭头看了看包子九,却因为皮里挡着蓝光,看不清包子九的表情。

包子九听了皮里的话后,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你难道不怕我让你身后的那条蛇攻击你吗?”

皮里却毫不在意地说:“我会害怕,但也要分什么事情。你会背叛你的母亲吗?”

包子九和包小七不知道母亲是什么,因为它们的出生与皮里不同。但包子九却能够理解皮里说的意思,就像它不会背叛包小七,包小七不会背叛它。“噢,很好很好。现在我反而有答应你在这里休息的想法了。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打算让你呆在这里,我能看出你相对于我们战力很强。虽然你现在很累,没有力气,只是想休息一会儿,但当你体力恢复后,我们要对付你会有点吃力。但我们有蛇的帮助,倒也不用太担心你。但没有你在这里,我们会休息的更好。”包子九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但你刚才的回答有些让我意外,你拒绝了出卖皮麦女王的信息给我们,尽管你是一个背叛它的逃兵。这说明你是一个有底线,有原则的逃兵。我倒有了和你作朋友的想法。”

皮里对包子九提议很无所谓,依然平淡地说道:“我们每个士兵都会这样的,不会背叛我们的女王。即使被俘了、逃离了。这是我们必须做的,从出生以来就知道的事情,没有什么可称赞的。况且再怎么好,我也是一个逃兵。现在回去,我会被我们的族众处死的。”皮里说到最后,已经有气无力了。

包子九见皮里对它的想法没有反应,还是沉浸在自己的处境里,想了想,对皮里说道:“作为想和你做朋友,我要表达一点善意,我觉得你可以在这里休息了。但我要问一问我的同伴,看它是否愿意。”包子九看向了包小七。包小七也看了看皮里,对包子九说道:“我无所谓了,看这家伙的这个样子,好像在这休息也没有什么危险。”包子九看包小七这么说,就对皮里说道:“既然我的同伴也同意了,那你可能在这休息吧。不过——”说着,包子九向前走了几步,用棍子在地上用力地划了一道线。然后对皮里说:“你不能越过这道线,你在这里休息,那条蛇就在那里,它不会再动,这个你放心。你要是越过这道线,后果自负。”说完,包子九对包小七说道:“咱们到里边去。”包小七在后,包子九在前,两只包子慢慢向里面退去。

包子九退到角落附近停了下来,然后附在包小七耳边小声地让它再退后一些,离小出口近一些。包子九移到角落里,慢慢蹲下来,把骨剑拿到手里,棍子则放到了一旁。由于光线很暗,本来就是透时状态的两把骨剑,任谁也看不到它们手里还有一把利器。它们两个就这样隐没在黑暗里。而皮里则在明亮的蓝光里静静地坐着,两只触角在空气里来回地摆动着。它们休息的这个空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能够听到远处河水哗哗地流淌,偶尔也能听到隐隐约约的野兽的叫声。空间里谁也没有再动,陷入了一片沉寂。

停了一会儿,皮里突然对包子九喊道:“我要换个姿势休息一下,和你的蛇说一声不要攻击我。”包子九听皮里这么说,稍微停了一会儿喊道:“小蛇!只要它不攻击你,不越过那条线,就不要理它,不管它做什么动作不要攻击它,让它自由活动。皮里!,你可以换姿势了!”在包子九和“那条蛇”喊过话后,皮里慢慢地挪到了过道边上,挨靠着石头爬在了地上,竟然放心大胆地睡起觉来。

包子九坐在角落里,睡意已然全无。它能看到蓝筋发出幽蓝色的光,把大出口附近的区域填满,几块石头构建的空间内,只有那只叫皮里的蚂蚁的触角在空气里不时晃动着。空间在蓝光里充溢着安静,在皮里的影子里透着一丝诡异。包子九看着皮里的触角在睡梦中不时晃动几下,自己陷入了沉思。

它在想,这个逃兵所在的种群是一个怎样的存在?马洛对它们说现在走进的范围,是皮麦女王的,而这个逃兵却叫皮里,它们又是怎样的关系?它自己说皮麦是它的母亲,包子九又不能确切知道母亲是什么概念。这个逃兵是皮麦女王的士兵。它对女王很忠诚,愿意用生命来保护女王,可它又当了逃兵背叛了女王。它说它不愿和同种互相残杀,难道这不也是对女王的背叛?这是一个矛盾体。从这个士兵可以推断出这位女王有一支忠于它的部队。它们上山的路线必定要通过女王的统治区域,不知道它们的士兵们会在什么地方把守,能否给这条临河的“路”留下缺口,让它们顺利过去。

然后包子九又想,和这个叫皮里的士兵交上了朋友,想来于它们的前行助益也不会太大。不可能因为认识它而能够多一条路出来。它说现在女王正在发动战争,会不会在这方面会有所帮助呢?一切者要以这位士兵醒来之后才能知晓。它想来想去,也理不出更多的头绪出来。呆了这么长时间,那位逃兵也没有其它的动作,包子九就拿着骨剑站了起来,轻轻地向包小七所在的小出口方向走去。

包小七也没有休息,它也在想着遇到的这个逃兵,思考着下步怎么办。包小七思考的重点与包子九有些不同,它没有想什么女王,也没去想什么狗屁战争,这些似乎是传说中的东西,缥缈而难见踪影。它在想着现在已经和皮里是朋友了,明天它要和皮里多交流交流。皮里呢应该对这一带很熟悉,至少要比它们熟悉,那能不能找到一条近路上山。这样它们就能加快速度了。然后它又想,不知道寨堡是什么样子,那里的食物们过着怎样幸福的生活。于是它在遐想中,不觉得脸上也有了微笑,傻呵呵地看着小出口外黑乎乎的天空发呆,就差笑出声来了。这时,包子九轻轻地来到了它身边,低下头来看它是不是睡着了。包小七正靠着石头傻笑呢,突然眼前出现一个更加黑乎乎的大胖影子,吓了一大跳。刚要举起骨剑,又感觉这黑影看着怎么那么熟悉,定睛观瞧,嘿,这不是土包子吗!它定了定神,压低声音轻声问道:“老土,你吓死我了!啥事?那个逃兵有问题了?”“没有没有,就是因为没问题这不来看看你吗!看你睡着了没有。”包子九也压低声音回答。两只包子说了没几句话,就听到皮里休息的地方传来“扑啦扑啦”、“嗡嗡嗡”、“拍嗒拍嗒”的声音。包子九、包小七立即闭上嘴,一前一后拿着骨剑迅速向皮里休息的地方跑去。

两只包子跑到附近一看,发现皮里的两只前爪下有两只正在颤动翅膀的飞蛾,声音就是两只飞蛾扑打翅膀发出来的。它们来到附近时,皮里正低下头去,伸出它嘴里的两颗螯牙,一口将一只飞蛾吞下一半儿,再一口又把另一只飞蛾半拉身子撕了下来,两只飞蛾停止了挣扎。在听到包子九它们的脚步声后,它扭过头来,边嚼边说道:“我可没有越线,也没有攻击你的小蛇,只是抓住了两只飞蛾,给自己加点夜餐。”

包子九定定地看着有点凶残的皮里,又向蓝筋的方向看去,看到蓝筋上方附近还有几只飞蛾绕着光源飞来飞去,地上也有几点向蓝筋爬去。蓝筋现在的位置靠近大出口,发出的光逸散到外面不少。

包子九心说不好,这样下去,不定还会引来什么野兽来,得想办法把它收回来。稍微想了一下,包子九用手挡着在包小七耳边小声说道:“现在我得去把你那条蓝筋收回来了,不然发出的光会引来太多的东西。你拿着骨剑看着些皮里,它有什么动作及时提醒我就行。”包小七听完包子九的话,看着它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包子九对皮里说道:“皮里朋友,我的小蛇在外面这么久了,我要去看看它。如果它累了就要带回去,让它休息一下,也省得你在这里担惊受怕。你可不要乱动,省得它心烦意躁不听话。”说完包子九盯着皮里向蓝筋走去。

皮里没有说话,也不看包子九,兀自低着头啃着飞蛾。

包子九快速走到蓝筋跟前,拿了起来放在背后,向后走去。在包子九走回到包小七附近时,皮里突然说话了:“那不是一条蛇,只是一根会发光的绳子。”

瞬间,整个空间的空气似乎凝固了,一阵寒气将包小七浑身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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