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市酒店包厢,推杯问盏觥筹交错,十几位资深考古教授和几个年轻人欢聚一堂,为前几天解出来的考古文献激动不已。
刘教授做东,度数很高的白酒一打接一打的上,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桌上大部分人都喝得东倒西歪。
刘玉羡坐在刘教授左边,目光越过自家老爸看向他右手边的简宁,作为这次文献的主要负责人,他也被灌了不少酒,此时背脊挺得老直,脸上红得一塌糊涂,却强忍着没有让自己表现出半分醉态。
是他一向严谨的风格。
刘玉羡抿着嘴偷偷的笑。
一个同为在场一个老教授弟子的男生端了一杯酒走过来,一手勾上简宁的脖子,喷着酒气对他说:“兄弟,真了不得,来,喝一杯,这次你可是大功臣。”
话里带着淡淡的嫉妒。
再看他手中满满的一杯白酒,刘玉羡不由得担忧的看向简宁。
简宁眉头微微一皱,却没有拒绝,干脆利索的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在场的人都爆发出一阵热烈的喝彩声。
啧!一帮老古董,平时严肃得恨不得把眼角的皱纹都绷起来,现在一喝酒就丑态毕露了。
刘玉羡心里愤愤的想。
有了第一个敬酒的人便有第二个,接下来那些教授的得意门生或者助手好像约好了似的,一个接一个轮番上来跟简宁碰杯,语气里都带着浅显的嫉妒和不满,也是,简宁才华横溢,在他们这帮庸才中风头无两,他们不嫉妒才怪。
刘玉羡一边腹诽一边注意着简宁,他来者不拒,白酒像喝白开水一样往肚子里倒,一圈人轮下来,他目光早已不复之前的清明,嘴角却仍然习惯性的挂着官方的笑。
真会装!
明明快要醉倒了,却还强撑着在笑。
看了一眼墙上的壁钟,时针已经指向十点了,包厢里的人毕竟大部分都上了年纪,此时在酒精和烟草的双重刺激下都有些头昏脑涨,于是陆续告辞离开,不大一会儿,包厢里就只剩下喝得烂醉的刘教授,刘玉羡和简宁,以及一个刚来不久的年轻助手。
刘教授醉得不轻,软趴趴的倚在椅子上跟摊烂泥似的,简宁单手撑着脑袋,眉头皱的死紧,显然很痛苦。
年轻助手看着师兄和师父都醉成这样,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讷讷的问:“师姐,现在该怎么办?要把师父先送回去吗?”
刘玉羡皱着眉头看了一眼两人,当机立断说:“你开车送我爸回去,简宁……我带他回去吧。”
助手“哦”了一声,小心翼翼的扶起刘教授,出门前还不忘回过头来:“师姐,你要是搞不定师兄,记得给我打电话,我回来帮你。”
刘玉羡摆摆手:“走吧走吧。”
你不走我怎么搞定他!
包厢里很快就剩下两人。
刘玉羡凑过去坐在简宁旁边,他自始至终都维持着单手撑住额头的动作,也不知道是睡着还是清醒的。
刘玉羡试探性的拍拍他的肩膀:“简宁?”
简宁似乎是一愣,抬起头,醉眼迷离的看着她:“玉……玉羡?”
“嗯,是我,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