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笼罩着整个大地,只剩一轮明月和几颗繁星高挂在天空,寂静的街道,传来打更人的声音,而此刻,京城一座富丽堂皇的府邸却十分热闹。
“啊!”女子痛苦的惨叫声在房间频频响起。
“夫人,用力啊!”
惨叫声不断从房间里传出来。
一群丫鬟端着一盆血水一盆清水进进出出。
“怎么还没好……”一个穿着锦衣的男子在门口来回踱步。
“祁央,你别急啊……”一个带着斗笠的男子看着摄政王走来走去
突然,一个惊喜的叫声传到院里每个人的耳朵里。
“生了,生了!是个男孩!”接生婆兴奋道。
接生婆话音刚落,一阵稚嫩的啼哭声便响了起来。
“啊!!又生了!”
祁央夺门而入。
“恭喜摄政王!夫人给您添了两个男丁!”接生婆兴奋得不得了,笑得像菊花一样灿烂。
祁央似是没听见般,向躺在床上的女子走去,蹲下来,从怀里掏出一条手帕,给她擦擦脸上的汗,柔声道:“灵烟,你还好吗?辛苦你了,生了两个男孩。”
这条手帕可以算是当初两人的定情信物了。
灵烟笑笑:“夫君,先把孩子抱过来吧,我想看看他们。”
“好,好!”祁央高兴道,接过接生婆手里的两个孩子,其中一个在嚎啕大哭,另一个,则是安静乖巧地熟睡着。
“这……哪个是哥哥,哪个弟弟?”祁央问接生婆。
接生婆笑容满面,道:“安静的是哥哥,哭闹的是弟弟。”
“你们继续,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说着,她笑着走了出去,顺带把门给关上。
灵烟看着祁央左手上安静的孩子,忽的叫了一声:“夫君!”
“怎么了?”祁央被灵烟突如其来的叫声给吓到了。
“哥哥他……的头发是白色的!”
祁央一看,果真如此!仔细一看,连半眯着的眼睛里的瞳色都是银色的!
“为什么会这样?弟弟明明不会啊…”
“姬医师还在外面吗?”灵烟拉着祁央的袖子,看着他。
“应该在的,你先把弟弟抱一下,我把哥哥抱出去问问他!”祁央把孩子递给站在旁边的灵烟的贴身丫鬟。
丫鬟接过祁央右手的弟弟。
祁央飞快地把婴儿抱了出去:“姬轩!”
“咋啦咋啦,这么兴奋,不去照顾你家娘子,跑来外面干嘛。”戴着斗笠的姬轩打趣道。
“别说这些了,这孩子,你给看看!”
姬轩看着祁央脸上的急色,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立刻看向孩子,一看,给吓了一跳!
“这……”
“对啊,所以我才叫你啊!”
“我看看。”
姬轩轻轻拿过小孩的手,把着脉。
“这症状,我从未接触过,白发……对了,听说冥阁阁主的头发也是白色的!只是,他整日来无影去无踪,连他属下都不知道他在哪,且他会改变自己的容貌和声音,要找到他,难啊!”
“那这可怎么办……”
突然,月光被一大片阴影遮住了,祁央和姬轩抬头一看:“银蝶?!哪来的这么多银蝶?!”
姬轩瞳孔一缩:“等等!你看银蝶中间!”
“一只血灵蝶?!”
要知道,血灵蝶可是阴邪之物,攻击力极强,又不怕灵力,而且又有如此多的银蝶,它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成千上万只银蝶,由血灵蝶所带领,向他们飞了过来。
他们刚想跑,一群银蝶就围在他们周围,像一堵墙一般,挡住他们的去路。
前不可进,后不可退,攻击又无用。
当他们正焦急的时候,那只红色的血灵蝶向祁央怀中的婴儿飞去,落在他的脸上,小小的头蹭了蹭他软软的脸。
又一只银蝶飞来,落在了他的手上,随着这两只蝶的栖落,剩下的银蝶都围绕着他飞舞着,那堵“蝶墙”也不击则破,这一番奇景,惊艳了祁央和姬轩,也惊动了一个人。
“赤伴银,子依墨,墨又银,屡白绫;染彼岸,识七难,去之殇,过之昌。这……便是第一难吗?”一位身穿红衣,戴着半边面具的人站在京城最高的建筑顶端,看着摄政王府的方向,又望了望天,喃喃自语道,“汝之旨意为此吗?吾必行。”
双脚轻轻一点,原地还回荡着他的话,那抹红色的身影却已消失不见。
寂静无声的街道上兀然传来了一阵铃声,接着,一个红色的人影出现了,每走一步,就发出一阵铃声。
红衣男子走到了摄政王府,纵身一跃,铃声响起,双脚落地时,铃声也落下。
他墨发三千,散落到膝盖处,戴着半边的银色面具,露出来的半边脸,肤白如雪,入鬓的剑眉,微微上挑的凤眼,高挺的鼻梁,微抿的薄唇,右耳戴着一只血玉珠耳坠;一袭红衣随着夜风飘动,手臂束着银色的护腕,手上拿着一把拂尘,脚踝处戴着两只银铃,双脚什么都没穿,但却一点都不脏,无论走到哪里都如悬浮着似的,整个人就像是妖孽般,但常年不苟言笑的脸又硬生生地让他有了一种高冷禁欲之感。
祁央和姬轩警惕地看着突然出现的陌生人,都做出了攻击的准备。
祁央祭出了自己的剑,流溟,而姬轩的手中,则多出了几枚带毒的微不可查的袖针,那些银蝶和那只血灵蝶,也都扑闪着翅膀,准备御敌。
红衣男子道:“尔等,敌不过吾,且,吾并非为杀人而来,吾此行目的,是他。”说着,指了指祁央怀里乖巧的男婴。
“你想要做什么?!”祁央冷冷地眯了眯眼睛,手中的剑蓄势待发。
“他,若吾不带走,便活不过一岁。”红衣男子似乎没看到祁央手里的法力,依旧语气平平。
“为何?”
“天机不可泄露。”
“既然如此,你让本王如何信你?”
“在他将要一岁时,会呼吸微弱,危在旦夕。尔等信也好,不信也罢。”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丢了一个银铃给祁央,“等那时候,汝摇响银铃,唤吾之名便可,吾将带走他。”
祁央单手接住银铃,看着它,随后,问道:“阁下姓名?”
他顿了顿:“阎言,阎罗之阎,语言之言。”话音刚落,阎言便消失在了祁央和姬轩的视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