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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阵前单挑

天终于亮了,大型两军同乐夜间晚会终于落下了帷幕。真是漫长的一夜啊。看着远方三三两两汇集之后扬长而去的刘备骑兵,曹仁是咬碎了钢牙。本打算命令全军出击,攻汝南,擒刘备,一雪心中只恨。可看了看身边挂着黑眼圈的牛金、李通及手下将士,曹仁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转而命令继续休整半日,再战不迟。

不过,对面刘备可不是这么想的。一大早听了赵云的汇报,刘备是仰天长笑。好久没有这么畅快的笑了,感觉真好,刘备立即命令擂鼓聚将。待得众将赶到,刘备先是表彰了赵云的骚扰之功,又将裴行之计告知众将。众将闻听此计,反应不一。关羽默然不语,心中颇有不屑,认为裴行此计过于龌龊。张飞则挺欣赏,在张三爷眼里,只要能杀敌,怎么着都行。至于刘封、关平等人均想,原来裴行歪主意这么多,以后打交道还得多留个心眼。最后刘备总结发言,命令全军将士依计行事。于是全军倾巢而出,与城前列阵。刘备自己特意率领将帅旗立于昨日裴行所堆土台之上。赵云和高远各领本部骑兵列于大阵左右两侧。等列阵完毕,刘备命张飞前去叫阵。

曹仁看刘备出兵,心中怒火中烧。心说,你这么点兵马还敢主动出击。当下也顾不得自己将士听了一夜锣鼓音乐,黑眼圈傍身,命令出击。除留守大寨之兵,四万大军出动,距刘备军两箭之地,射住阵脚。曹仁抬手向阵前观看,只见一员猛将在阵前叫阵,坐下乌骓马,手中丈八蛇矛,正是刘备手下大将张飞张翼德。闻得对方叫阵单挑,曹仁回头看看了身后,略有尴尬。素知张飞勇猛,自己上去估计够呛。身后只牛金、李通武艺尚可,不过还不如自己,上去也是白给。曹仁有心直接派大军冲杀过去了事,但看刘备军军容严整,手下兵马数量虽少,但皆漏强悍之气。左右两侧两队骑兵竟然有千余骑,要想战胜对手并不容易。再则若任张飞骂阵,对自己将士军心士气也有影响。

曹仁思索片刻,计上心头,策马上前搭话。“刘备军将士听着,末将奉天子诏令,好让汝等知晓。今丞相正讨伐袁逆,汝等不思上报皇恩,下安黎民,反而妄图与袁逆合谋。今大军到此,还不快快下马受降,吾当上报丞相,予以厚待。”说完一使眼色,左右将士会意,一时间“还不下马,快快受降”之声直达云霄,曹军士气随之高涨。

刘备一听,心头火起。连曹操都得跟我“青梅煮酒论英雄。”你一个小小曹仁算几根葱。眼见曹仁大军已然出动,且无单挑意图,心中也知道是自己三弟威名太盛,派人唤回张飞。这时裴行来到刘备中军请战,刘备点头示意其按计而行。裴行虽然主动请战,但心中也在打鼓,不知道自己这数月苦练究竟效果如何,先试试吧,回头和吕玲绮使了个眼色,换来了对方一个大大的白眼。裴行欣然接受,心说自己和你商量好的,我去诱敌,有危险了你多罩着点,别忘了就好。

裴行策马来到两军阵前,手中画戟挥出一道弧线。大声喝道:“曹仁小儿,莫要在此胡言。当今天子,困于曹氏。曹操托名汉相,实为汉贼。今我主乃天子亲认皇叔,立志光复汉室,救天子脱离苦海。汝等小人,甘为曹贼效力,难道是不能流芳百世,就要遗臭万年吗?”一番话掷地有声,顶的曹仁一时语塞。曹仁打眼观瞧,只见一员小将策马立于刘备军前,面白无须,双目闪烁,虽然长得魁梧不凡,手中画戟也甚为威武,但总觉得透漏出一丝猥琐。曹仁喝道:“你是何人,敢来阵前答话。”裴行道:“我乃裴行裴元绍是也,不怕死的,过来啊。”只见裴行单手点指曹仁,不时勾勾指头,看得曹仁恶寒不已。

曹仁尚未说话,身边大将牛金可看不下去了。只见他大喝一声:“你这无名之辈,竟敢如此放肆。来来来,牛爷爷教你做人。”看曹仁并无阻拦,牛金放马前行,来战裴行。裴行一听,牛金这人,前世听说过,以勇猛为名,是个合格的副将。得,今天,就拿你试试自己身手吧。

自穿越以来,裴行对自己的武艺高低,始终没有太准确的估计。自己和吕玲绮能拼上数十回合,是吕玲绮教导的成分多,并不是生死相搏。想向赵云请教,赵云直接一句“没有意义”,噎得裴行半死不活。今天可要好好估量估量了。于是裴行抖擞精神,来战牛金。说起来,牛金武艺偏于力量,手中大斧直有千斤之力,抡起来是呼呼作响。裴行不敢大意,使出吕玲绮所授戟法,与之战在一处。由于裴行力道不弱,兼之戟法传自名家,一时间倒也和牛金战了个旗鼓相当。让曹仁也大吃一惊,心说刘备可以啊,一个不知名的小将竟然也有如此武艺。

三十回合过后,裴行喘起了粗气。心中哀叹,姓牛的都力气这么大啊,古有牛魔王,今有这牛金,真真不好对付。又一回合,二人稍稍分开,又冲向彼此,俱都一往无前。裴行双目凝视牛金手中大斧,没料想坐下战马吃不住劲,前蹄一软,是突然跪倒在地,将裴行掀到空中。牛金哈哈大笑,手中大斧,照着空中的裴行抡了过去。那边刘备惊叹一声,吕玲绮也是花容失色,手中画戟一握,就要冲上前去。但是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吕玲绮不忍看到裴行身首两处,闭上美目。耳听“噗嗤”兵器入肉一声,心中一痛。抬头睁眼一看,却不由大吃一惊,只见牛金栽倒在地,裴行踩着他的后背,也是一脸茫然。两边将士大跌眼镜,一时间偌大的战场之上鸦雀无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裴行心中也纳闷。自己刚才马失前蹄,眼瞅着自己要完,心说没事逞什么能啊,这下交代了吧,这次不知道能不能穿越回去。身在空中,无法借力,虽觉必死,也想垂死挣扎一下。裴行随手将画戟往前一扔,期望能阻上一阻。也许是上天眷顾,牛金也是大意,随意用大斧磕飞画戟,继续劈向裴行。哪支这画戟翻转腾空之际,月牙小枝正好划在牛金座下战马一只眼睛上,疼得这马是人力而起,随后侧翻在地。可怜这牛金正在畅享收人头的快感,哪知道天降横祸,被狠狠的摔在了地上,那支飞舞的大斧斧柄好巧不巧的落在他后脑之上,当时就昏过去了。裴行从地上爬起来,看着趴在自己身旁作难兄难弟状的牛金,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身后的赵云长舒了一口气,放下心来之后又隐约觉得裴行这招似乎在哪里见过。对了,自己第一次见到裴行,他就给自己来了这一招。拥有逆天运气的裴行刚清醒过来,就听见曹仁兵将大声咒骂自己使出如此阴招,大将李通更是率亲兵出阵,欲抢回牛金。裴行顾不上发表获胜感言,二话不说,拖着牛金一条腿是回头就跑。可怜牛金偌大的身躯在两军阵前画出了一道宽宽长长的线条,这边张飞出阵,杀退李通。裴行回阵,让手下绑了牛金,又换了匹战马,立于吕玲绮身旁,这才惊魂初定。旁边关平刘封虽然纷纷拱手祝贺,心中也有点觉得裴行胜的好像并不光彩。吕玲绮更是强掩心中欢喜,白眼一个当做奖赏。

曹营将士没想到牛金会败在无名小辈之手,一时间士气有点低落。曹仁眼瞅着又折了牛金,感觉这次出兵真是流年不利。而且裴行此番胜的过于侥幸,让自己是目瞪口呆。好吧,算你运气好。曹仁努力定下心神,朗声喝道:“裴行小儿狡诈取胜,不怕天下英雄耻笑吗?刘豫州,我有一阵,汝若能破之,我甘愿退兵。若汝不能破,只须交还牛将军,献城投降,我必能保你不死。你可敢与我对战?”

曹仁说到这里,往旁边使了个眼色。传令兵随即挥舞令旗,只见曹军战阵左右一分,一个庞大的战阵逐渐成型。刘备细细打量,只见此阵共有八个阵门,其中兵士循环往复,不停变换,曹仁中军隐于阵中。刘备回头谓左右:“谁识得此阵?”左右众将一片茫然。裴行低声对吕玲绮到:“这个阵我以前在一本书上看过,好像叫什么八门金锁阵。八门者: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如从生门、景门、开门而入则吉;从伤门、惊门、休门而入则伤;从杜门、死门而人则亡。不可小觑。”吕玲绮对裴行刮目相看:“不简单啊,这你都知道。快告诉我如何破阵,待会让我杀个痛快。”裴行低头看地,半响无语。吕玲绮等得快忍不住要踢他一脚时,才听到裴行不好意思的说:“忘了。不过就算记住了也没用。”

吕玲绮奇道:“为什么?”

“因为我不知道怎么区别这八个门。”

吕玲绮……

裴行是真的忘了,他记得那本书上是好像写得什么从生门入,从景门出,但哪是生门,哪是景门,他就真的不知道了。

裴行想了半天,依然不得其法。回头看刘备那里张飞正在请命出击,定要一挫曹仁锐气。心中不免想到:“为什么他摆阵,我们就一定要破呢?不答应不就行了。”裴行可不知,古时人们最讲信用。曹仁既然在两军阵前扬言阵破就退兵,如真能破阵,他也是有极大概率遵守诺言的。三国时最不遵守诺言的估计也就是吕玲绮那二百五的父亲了,白瞎了手下八健将和谋士陈宫,好好的牌打了个稀烂。

想到这里,刘备那里再三叮嘱张飞务必小心,没有把握就退回来,随后准许张飞出战。张飞意气风发,骑着乌骓马,领着所部五百人向曹军阵势冲去。只见阵门一开一合,将张飞一干人马卷进阵中。一盏茶功夫,只见张飞策马一招横扫千军,硬生生打开一条通道,护着二百多士兵狼狈而回。短短时间张飞所部竟然损失过半,这阵势的效果让刘备是始料未及,对于此战胜利的决心也多少有点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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