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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吟唱歌者

待在“坟墓”中一炷香时间,看着数位弟子往别处飞去。大师兄古石这才从阴影处驱使大葫芦出来,看了师姐陈意涵一眼,“先在此处略作歇息,等待师妹她清醒过来。”虽然陈意涵的灵气运行并没有岔乱,但是她的神智情况仍然令师兄弟起了担心。

大师兄古石从葫芦上跳下,二师兄白俞眬与汪晨一同跳下。大师兄古石再使葫芦进入了阴影处,师兄弟三人开始左右观望。

暗淡只有微光的天空漂浮过了一片废墟,令得出眼前“坟墓”陷入彻底的黑暗。偏偏又在此时闪电雷霆乍起,令得坟墓陷入了短暂的光亮。就是在这样的怪异明暗之中,师兄弟三人看到清楚了眼前的景象。

十二根一人高的柱子按照某种诡异的轨迹,围绕着一座高起的土堆,堆前无碑,不似坟墓却胜似坟墓。师兄弟三人踏入十二根柱子的范围,三人都看见了柱子上绿色的符文,弯弯曲曲,仿佛是召唤某种事物的符文。

“这玄界,我都是第一次来,想不到是这般模样。”大师兄古石左右观察,心中大感惊异,就连他都没有想到玄界是如此怪异离奇。

“我听说过几次,听说之中也没有这般破碎,难道是因为此处只是玄界的外围?”二师兄白俞眬看过这一片的残垣断壁,也感觉与想象之中的样子差别巨大。

十二根柱子并非完整,有少数几根是断裂的,汪晨走到了它们前面,想要找出致使它们断裂的原因,“师尊有嘱咐我们什么都不要碰吗?”汪晨言毕想要摸向柱子上绿色符文。

“有,他说筑基台在碎石带西南百里,让我们尽快带你去之后,再让我们尽快完成试炼。”大师兄古石看着汪晨摸着柱子上的纹路。

“你们的试炼是什么?”汪晨正摸着断裂的位置。二师兄白俞眬忽然觉得周围有些古怪,起了一道不能令人轻易觉察的风。

“玄界出口会开启百年,在玄界尽头有一种火炙之石,我们取到再返回均衡宗,就算是试炼完成了。”大师兄古石言毕沉思起来。他在想自己有没有遗漏什么。

“啊!”汪晨发出了吃疼的声音,手指滴出血液,血液渗入柱上绿色符文中。汪晨没有想到断裂的位置上有处极其锋利的裂口。

“怎么了?”二师兄白俞眬刚刚发出疑问。绿色光芒便从十二根柱子上发出,在上空百尺汇聚成为了一道光芒,接着迅速飞升到了天空之中,没入点点星光之中。而此时汪晨抬头发现大师兄与二师兄停滞不动了。

汪晨再一个转身发现,自己正站在躯体面前。顿时明白过来,在绿色光芒出现后,自己魂魄离体了。这个时候,汪晨觉得又闯祸了。

汪晨越过躯体对大师兄古石二师兄白俞眬喊道,但可惜的是他们仿佛在另外的时空,无法听到汪晨的叫喊。

见叫喊毫无作用,汪晨便看向绿色光芒,飘向绿色光芒,方才发现光芒绵长而不绝,却十分细小,不过小指大小。此时汪晨感觉到了风,疑惑转身下看见大师兄古石与二师兄白俞眬头部盛放光芒。眨眼下,两位小人从嘴中跑出,到了汪晨面前时小人变成大人。

汪晨惊呆,顿时明白过来眼前,出现的是大师兄与二师兄的元婴,“你们二人这是作何?”语气当中充满疑疑不解。

“这句话应该是我们问你,你又做了甚么?”大师兄古石抬手扶额,露出苦恼状。怎么每次小师弟总能够找到刺激的地方。

“怎么会魂魄出窍?”二师兄白俞眬更是疑惑不解。

“是谁,奏响了风中歌谣?”

“是谁,敲响了千年丧钟?”

“余摆渡于星光下,微风中。”

“余为魂魄,舟为渡魂,君等是为上舟者?”

微风中响起了古老沧桑的声音,师兄弟三人听见声音不寒而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其实此时三人皆为魂魄元婴状态,无用形体是不会起鸡皮,起鸡皮疙瘩是三人内心的感受。师兄弟三人忍不住一抖,接着看见在远方的尽头,出现了一小舟。

一名缠着黑雾的老者撑着小舟,干枯的手中举着十尺长的竹竿,竹竿在永远停竭的划动着。大师兄古石与二师兄白俞眬见此亡魂大冒,连忙拉着汪晨飞向躯体,想要冲回躯体之中。

“不要走。”干枯老者再度出声,明明见他在极为遥远之地,声音却是令大师兄与二师兄身形一顿。大师兄古石与二师兄白俞眬不由自主流下冷汗,这是汪晨第一次见他们如此慌张。

“歌者!该死,游荡于玄界的歌者。”大师兄古石进来玄界前,有充分了解过玄界,“传说中,元婴只要碰到歌者,下场无一不是身亡,这可如何是好?”

“这歌者是做甚么的?”汪晨此时却是比大师兄古石与二师兄白俞眬镇定不少,因为他不了解玄界的歌者。

“收集元婴。”二师兄白俞眬言毕掐决,顿时身后幻化影像。汪晨扭头隐约间见到是一只瑞祥白龙,这时汪晨想起师尊说过,二师兄白俞眬是一只仙兽,莫非就是那白龙?汪晨想着就暗暗确定了八九分。

但是二师兄白俞眬令得汪晨好生尴尬,汪晨是微微一笑,转身面对歌者,不再言语。歌者只撑了小舟三下,便来到了近前。师兄弟三人看的再真切一些,老者瘦小形同骷髅,但是被黑雾缠绕,看不清它真实的样子。

汪晨亲眼看见,歌者穿过漂浮在空中的废墟,视废墟于无物,不是强者便是虚幻一般存在。来到了师兄弟三人近前,大师兄与二师兄身后幻象更加凝实。歌者却是发出诡异笑声,空洞而无力。

“是谁在唤我?”歌者没有走出小舟,反倒是收好竹竿坐于小舟上。

“我。”汪晨向前迈了一步,左右扭头却发现,大师兄与二师兄居然被歌者定住,动弹不得。汪晨略微露出惊讶,转脸镇定面对歌者。

“那你用什么上舟?”汪晨低微的修为让歌者从未正视他。

“我不想上舟,我无意唤你,只是误会。”汪晨如实相告。

“误会?既然如此,那你留在小舟陪我,不要回去了!”歌者对汪晨招手,汪晨不由自主迈步,但是汪晨并不想靠近歌者。

“千年一渡,你来便是天意,你替了我,待主人复活吧。”歌者轻声说道,这句话倒不再是无力。

“小师弟!”大师兄古石猛然一动,上空幻象骤然凝实。一道百丈巨人怒目盯向歌者,一拳击向歌者,拳在小舟十丈外不得前进,拳势却引起连环气浪,击向歌者。歌者一抓竹竿,挥着气浪阻挡了气浪。

“熙阳霸体?尔等可是温良老头的徒儿?”歌者搅动竹竿,黑雾毫无不费力,顶回大师兄的真象拳头。

“我们是。”承认过后,汪晨身形方才停下,还有十步之遥便要踏上小舟,去做那撑舟人了。吓的汪晨一身冷汗。

“你们是?熙阳霸体,还有一位瑞祥白龙,你是修魂?”歌者一下子认出温良派下的弟子,“果然是,修魂的修为都不敢恭维。”歌者言毕收回黑雾与神识压制,二师兄白俞眬得以恢复自由,神色却是十分萎靡。

倒是古石还会怒目相对,歌者发出干笑,恢复到了原来无力的样子,咳嗽起来,“我与尔等师尊作了约定,此时是余履行承诺之时,尔等上舟,带尔等周游这仙界一圈!”

“师兄,师尊有与你言过此事?”二师兄白俞眬虽然神色萎靡,却不失神智。此时正强打精神,害怕歌者欺诈他们。

“没有。”大师兄古石摇了摇头走向汪晨,二师兄白俞眬知道无法返回,只能跟着“我们要怎么相信你?”

“甚么云山,还有此物!”歌者从黑雾中拿出令牌,飞递到了大师兄古石手里,语气之中十分不耐烦,“快点!”

大师兄古石与二师兄白俞眬以神识扫过令牌,顿时知了令牌之意。原来师尊是想弟子们大开眼界,提升作为仙修的格局。师尊温良也算是用心良苦。此时大师兄古石与二师兄白俞眬想到师妹陈意涵。

“不用管师妹,她有自己的去处。”令牌最后传递出了这道信息,大师兄古石与二师兄白俞眬相视一眼,到了汪晨身边。大师兄古石收好令牌,拉着汪晨上了小舟。

“二师兄,你有大碍吗?”汪晨担心说道。

“并无大碍。”二师兄白俞眬摇了摇头,“只是使用了元婴之息,不用多时便可恢复。”言毕二师兄白俞眬拍了拍汪晨的肩膀。

汪晨藏起来担心之色,点了点头。师兄弟三人一同上了小舟,歌者不再多有言语,站起抓起竹竿,再次撑住小舟向前划动,小舟站立四人显得尤为拥挤。

歌者再次吟唱了起来:

“风中残存的记忆。”

“那过往已逝之景。”

“苏醒吧,都苏醒吧,你们的亲人在呼唤你,都醒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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