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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城主的过去

战争并没有因为豪桀组织被消灭而缓和下来,虽然豪桀组织的会长不知所踪,但其余成员被一网打尽。赛娜怀疑豪桀组织的老大很可能投靠了魔族,而我这边由于知道了艾莉丝得救的办法,也慌忙召回了在外的兰佩尔·寇馨。

“键川大人,您真是太愚蠢了。”兰佩尔在解除艾莉丝的咒术后,对我埋怨起来。

我无话可说,很快,艾莉丝便悠悠醒转。

“键川大人,我知道您为我付出的一切!”艾莉丝蹲下身子,以这个世界流行的礼节对我表示感激。

不知为何,我心里却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当抬起胳膊,准备抓住艾莉丝的手时,我犹豫起来。一瞬之间,我和艾莉丝之间就像阻隔了透明的高墙,不是我不愿意握住她的手,而是她拒绝了我。

“艾莉丝不能再欺骗您了,”艾莉丝抬起脸庞,金发在由窗户射入的日光下显得光彩夺目,“其实我早就知道艾利克斯是自己的亲哥哥,也听到了他将我托付给您的遗言。原本,我只是想要替哥哥报仇,却不料期间发生了这么多出乎意料的事情,看到您为我付出的努力,艾莉丝心中的仇恨已经烟消云散了。”

“你、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吧?”我故作轻松的摊了摊手,笑着问艾莉丝,“难道你不恨你哥哥吗?”

艾莉丝摇摇头,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神色:“自从离开父亲那里,我和母亲生活的非常愉快,哥哥也常常过来看望我们,给我们许多金币和生活用品。而我之所以叫‘魔法的宠儿’,也全是得益于哥哥的教导。”

我无言以对,但可以肯定的是,我再次失恋了。其实失恋在最初并不痛苦,痛苦的是接下来的路,我不理解,为何付出了这么多的心血,却换来如此愚蠢的结果呢?

艾莉丝很快就离开了,她给我留下一封道别信,我没有拆开,也没有勇气去看。

赛娜详细的告诉了我她所获得的有关魔族大军的情报,利昂斯和弥留斯、咯尔森、斯兰克属于帝国东南方向的四大城镇,主要负责东南方向的防线,由于赤炎沙漠是魔族的栖息地之一,所以魔族大军打算从处于利昂斯和弥留斯中部的赤炎沙漠开始入侵。

就军队数量看,大概有一千先发部队,成员为一级到三级魔物,中间部队大概有五百魔物,成员为食人魔和巨人等魔物,后方部队大概有三千。很快,我们就把这些经过整理的消息告诉了城主大人,而我也借此来忘却艾莉丝的影响。

虽然对城主并无好感,尤其是税收的问题,但他在看到我们的报告以后立马就相信了魔族来袭的事情。

“你们现在能够理解我为何要收取那么多税金了吧?”城主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如果像你们所想的那样,对民众收取低税赋,那么面对这样的情况我们该怎么办?现在有了钱,我们就能雇佣大量的冒险者,召集更多的士兵,做出更多更强的武器和防具!”

出来的时候赛娜告诉我一件事,也就是上一任城主在位时弥留斯的税赋很低,而且还常常免去税收。结果公职人员特别贫穷,应聘的人也很少,而当魔物来袭时,并没有人愿意捐出自己的财富来保卫弥留斯。城主迫不得已自尽,代理城主向咯尔森和利昂斯借下巨大的债务,雇佣了冒险者公会和两座城市的士兵,最后才保住了弥留斯。

“难道利昂斯和咯尔森不晓得唇亡齿寒的道理?”我有些惊讶,弥留斯的保卫战中利昂斯和咯尔森的做法似乎并不明智。

“因为钱是人类最痛恨的东西,也是人类最喜欢的东西。”赛娜微微笑着说道,“只要自己的城镇没有受到威胁,便可以趁机发一笔战争财,这对城镇日后的建设和繁荣来说都是不可或缺的。”

“如果弥留斯失败了,利昂斯和咯尔森距离那么远,没有弥留斯来作为过渡,魔族想要歼灭它们简直易如反掌!”

“键川大人果然聪明,但您可不要小看了人类的欲望。城主们即便知道有这么一天,却也会想——临死之前放纵一天是一天!”

我不由叹气,看来赛娜是想要提醒我事情没有那么顺利。于是我继续发问:“代理城主去哪里了?”

赛娜苦笑道:“就是现在的城主大人,也即前任城主的儿子。当年公职人员的薪水太低,以致于无人应聘,弥留斯被魔族围攻,自然也不会有人出来当什么代理城主。城主的死并没有驱除自己无能的责难,人们纷纷要求他的儿子父债子还,所以原本想要成为画家的现任城主只能从梦里被迫回到现实。”

“画家?”看到现在满脸市侩样的镇长,我实在想象不出他也有年轻的时候。

“当年的他乐于助人,开过免费的画室,教孩子们画画读书写字,”说到这里,赛娜的神色有些落寞,“之后他的画室被人烧毁,大家指责他不务正业,以致于在面临灾难时没能保护好弥留斯。”

“难道城主也是世袭制?”我有些好奇这个世界的制度。

“当然不是,人们指责他不务正业,其实只是想找一个替罪羊而已。因为薪水太低,人们根本就不屑于去做公职,可以说和现在的趋之若鹜完全相反。”

“赛娜,你是想说人性便是如此丑陋吗?”

没想到赛娜摇了摇头,缓缓说道:“我只是希望键川大人将来既不会犯下我父亲的错误,也不要犯下我弟弟的错误。”

原来如此,现任城主竟然是赛娜的亲弟弟,难怪他会立即相信我们的报告书。那么,赛娜找上我的理由反而有些令人生疑了,她先前为何会告诉我她的话可能无人相信?

“键川大人,如果我没有您的帮助,或者说弥留斯如果没有您的帮助,这次将不会再幸免于难。”赛娜突然一脸严肃的看着我,“这一次魔族军队的数量和质量都远远强过上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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